流萤吞了水紧紧跟上韩正卿,
儿里忽然一动,她吓得轻呼出声。
“呀!”
韩正卿停下步子回身问道,“怎么了?”
流萤面红耳赤,好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
这里比楼下安静不少,她不敢直言,红着脸摇。
“我…我方才没走稳。” “自己多注意,有况随时说。”
韩正卿代得很平静,
邃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流萤从他眼中瞧出一丝玩味,她在旁都瞧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他。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韩正卿不发一言,转身进了办公室。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字台,两个书柜,字台对面是一组沙发,若不是家具都用的上好的材料,这房间根本瞧不出是他的办公室。
“上个月的报表我看了,可圈可点,但这个月也不能放松,这个季度结算的账面儿不能太难看。”
韩正卿绕过字台在皮椅上坐下,老陈及时接过底下传上来的热茶。
“您放心,我已经给他们开过会了,一定加班加点,在月底之前完成任务。”
他没有停顿,将茶盏到流萤手上,流萤也是做惯了伺候
的活,接过来就朝韩正卿走去。
“放这儿吧。”
韩正卿指尖在桌面一点,随后开道,“你给她找个座位,这里这么多
,不用她伺候茶水。”
老陈原以为这丫片子不过是个玩物,一听这话微一愣怔,难不成她真是来听会的?
他再一想,这许多年都没见东家身边带过,这忽然出现个
子,直接就带来工厂听会,老陈再打量她两眼,看着也是个学生模样,他哎呦一声,忙给流萤道歉。
“我的错我的错,这光顾着说话了,刘秘书您请坐,快请坐!”
“我不碍事的,您也坐。”
流萤瞧这长者颇为客气,不免难为起来,她自觉是晚辈,哪敢让别
站着。
底下搬进来一把凳子,韩正卿指了指自己身侧,便有小伙搬过来摆好。
“坐吧。”
韩正卿开,流萤才走过去,欠着身子坐下。
韩正卿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以及笔筒里的钢笔递给她。
“记录。”
他目不斜视,简短地代,仿佛她当真是个秘书。
老陈为首的管事们一个接一个都汇报近期的分管事宜,韩正卿又一一给了回复与指示。
流萤捏着钢笔在文件夹里的本子上吃力地写着,她当真在认真地记,奈何写得慢,他们说得却快,她经常跟不上,总是写下两个字就马上进了下一个议题。
他们说进货出货,说工期安排,说班次流转,说库管调度,从原料到成品,从进货到经销,流萤不能全懂,但觉得非常有趣,他们说的每句话她都想录下来,待回去再好好琢磨。
忽然手中的本子被抽走,韩正卿大手一伸,掌心在她面前摊开,流萤便将钢笔递了过去。
他签了两个文件之后,老陈的手下又汇报了一些杂事。
他边听边端着流萤的本子瞧,钢笔在她的笔记上刷刷点点,像检查作业一般,甚至还在最末写了几行评语。
待事务全都汇报完,他将本子合上给流萤。 “我们去厂里走走,你将纪要整理好,等下
由我过目。”
韩正卿起身也不回地走出去,一众
等跟在他身后,颇有众星捧月的意思。
屋里瞬间空了下来,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流萤独自坐在原地,她刚刚习惯韩正卿的工作节奏,对工厂的运转有了粗浅的了解,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搞明白,韩正卿却带着离她而去。
流萤心底怅然若失,自己不过是个连字都写不好的,这是男
的世界,哪里有半个
的影子。他不过是戏耍她,自己却当了真。
一想到他方才煞有介事的让她整理纪要,流萤不禁苦笑,“真是个唱戏的好材料。”
她翻开本子,韩正卿的字当真好看,苍劲有力,颜筋柳骨,前将她写错的地方做了修改,后
她跟不上的地方也做了补全,末尾还有三行字。
一、誊抄两份留底与备存
二、于老陈屋里寻账簿带回
三、裙子略短,注意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