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已经被你锁死的门。
“我唔想。”
然后,你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对了,这是他的家,他当然有钥匙。
“想跑去边度?(想跑去哪里?)”他叁步并两步,几乎是一瞬就抓住了你。
你想扯开他拉你的手,但扯不开。
“唔要闹……”他将你抱进怀里,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地贴紧你,“黎静宜,只要你讲一句唔愿意,我就放开你……”
你不挣扎了,就任他抱着,任心绪如麻。
梁朝义心跳如鼓,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你白皙的脖侧。你整个都在颤,却没有话。
“黎静宜,你钟唔钟意我?嗯?”他的目光灼灼燃烧在你的侧脸。
你不肯转过去看他,只是一个劲地要掰开他箍紧你的铁臂,“放开……”
“你回答我问题。”
“钟唔钟意不是问题,你系我表哥。”
“要咁样嘅话,你今晚就唔使瞓觉(要这样的话,你今晚就不用睡觉)……考虑下,回答我问题,好唔好?”
“你又来我……次次都是咁样。”你又一次被他气哭了。
“唔要哭……”他松了手,让你转身来,替你细细地擦去眼泪。
“你就系个衰(坏蛋),呜呜呜……”泪意愈加汹涌,你被他一把搂进怀中。
“嗯,我系衰。”他第一次这么有耐
地听着你骂他。
你哭累了,低声问他,“梁朝义……你唔会后悔吗?”
“钟意你点解会后悔?”
“……只要你唔后悔就好。”你抬,踮了踮脚,唇瓣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
是的,你选择了与他一起站在火山的边缘。
梁朝义讶异欢喜,捧着你的脸,又急又狠地吻你的唇。
你险些就要招架不住,气喘吁吁地抵住他,“……停住。”
“好。”他像看宝贝似的,紧紧注视着你。
“……我要瞓觉。”你这是在赶他走。
“好梦。”他不恼,笑吟吟地亲亲你的脸颊,痛快地走了。
其实,他亢奋得根本无法睡。而你睡得很沉,美丽宁静如睡莲于方塘月色中。这是偷摸进你房里的梁朝义所看见的。
他凑近你,闻到你身上的温暖馨香,不自禁地吻了吻你,心
像是要溢出蜜来。
直到觉得看得多少有些心满意足后,梁朝义才回去睡觉。
此后,梁朝义更加钟意逗你玩。见你饮茶,他也要饮,从你嘴
中抢那种;知你胆小怕事,他有意在熟
面前想拉你的手,丝毫不怕别
知道他与你的禁忌之恋;你颈上、心
上的吻痕也是他故意留的,害得你必须要用遮暇厚厚地遮住……有时候你因为他这样而生气,冷了脸不去理他,但回回都是被他哄好。你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一把治你的好手,总能
确地捏着你的七寸。
他比较重欲,但只能和你在周末做。而且,次次都以温柔开场,又以
烈收尾,将
器
顶
,像是要
子宫的
处。他想,不仅是要你的心里面有他,连身体也要记住他。
每次被哭后,他总是柔声地哄你,拥你
怀,喊你宝贝,亲你的唇,保证下次不再这样。你耳根子软,就是喜欢他哄你,耳鬓厮磨地,缠绵悱恻地,亲密无间地。
最惊险的一次,是舅妈突然回家那天。当时梁朝义正压着你,在他的床上激烈地合。你被吓得一动不动,紧紧捂住嘴
,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梁朝义这个衰
,色
地捏着你的
,还故意挺着
器,在紧致又湿软的甬道内慢
浅送,惹得你全身颤栗。就在你快要坚持不住时,你终于听到了舅妈离开的脚步声。
“唔呜呜……梁……朝义,你玩得太过火……你出去……啊嗯……”
他凶地将
重重
,笑着问道,“唔舒服咩?嗯?”
“唔……又哈我(又欺负我),呜呜呜……”说不出来是委屈多一些,还是因为快感多一些,你自顾自地哭了。
他没有因此而停顿,紧紧抓住你的肩,狠狠地挺腰,势要些,让你永远也不能忘,永远记得他是多
你。
“啊啊啊——”你被他顶得魂颠倒,都顾不得自己的叫声是多么羞耻。
“梁朝义……我唔要同你做……”
一时的嘴硬换来更猛烈的弄。
最后,你只能先低,“梁朝义……我错咗……”
闻言,梁朝义终于舍得放过你,从湿热媚的紧致包裹中抽出
器,将一
在雪白的后腰上。
粘腻而微腥,是的味道,也是变质的味道,犹如生
蛋煮成了熟
蛋,再无复原的可能。
和梁朝义在一起时,你的确很开心。但夜静时,你会忍不住凝视着邪恶的自己,那种挣扎的、愧疚的、矛盾的心
反反覆覆,令你感觉到和他之间的
感如绳索,总是紧紧扭在一起。就是这般麻
的状态,你会偷偷地生出和他分离的心思。
而这样的矛盾心终于在某一
达到了极点。因为不知舅妈何时发觉到了你和梁朝义之间变质的表兄妹
。当她红着眼圈,哀声求你时,你只能点
答应。
不告而别地,你只身回到了香港。
一下飞机,打开手机———91个未接电话,103条消息。你知道,是梁朝义。
看到最后一条留言,“黎静宜……你可唔可以可怜可怜我?”
你的眼泪夺眶而出,无法止流。
黎坤到机场接你,看见你蹲在地上哭成个泪,不禁感慨又心疼。想起当初,他与梁如岚也有这样过,最后不过是绵绵
意消散,终成一腔恨意。
黎坤也跟着你蹲下,良久,才意味长地说了句,“傻
……一切都会过去嘅。”
你走后,梁朝义同你舅母大吵一架,母子关系不复从前。
他天天过得浑浑噩噩,夜里就睡在你的房间里。因为你把能拿走的东西全带走了,只有一张床褥残留着你的味道。
梁朝义将脸埋进你的枕,一点一点回忆着你带给他的快乐与痛楚,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黎静宜,我真嘅好想你……”
突然,他伸手碰到一小块冰凉滑腻的东西。原来,是玉葫芦,和系挂在他颈上的平安扣是一起的。当初你见这个小葫芦得意(可),叫他送给你戴。没想到,你连这个玉葫芦都还给了他。
梁朝义阵阵心痛,攥紧那枚玉葫芦,声音哽咽地念着你的名字,“黎静宜,黎静宜……”
可惜,无你答他。
后来,不知你舅父对着他们两母子讲了什么,梁朝义终于活得有点样了。他开始在学校内用功读书,很少再和狐朋狗友出去玩。
因为,他不相信你会轻易放下他。他也知道,被迫保持沉默的意,会如同火山岩浆一般,在地底下继续暗
汹涌着,孜孜不倦地寻找到缝隙,再次剧烈地
涌而出。
十个月后,梁朝义香港某大学提了申请书。
听见梁朝义的声音,你以为自己在幻听。然而,你回看见是他,眼圈很快就红了。
梁朝义根本不顾甩落的背包,一路朝着你飞奔而来,紧紧地拥住你。
他的一颗心又酸又甜,“黎静宜,唔准再离开我……”
你紧紧搂住他,颤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