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四岁生
那天，老朱给我买了个蛋糕。更多小说 LTXSDZ.COM
油的，很小一块；路上太晃，四方的角被都被撞得塌陷，浆糊一样腻在纸上。
蛋糕上有两颗樱桃；一个是红的，还有块绿的。甜丝丝，被染满色素，吃起来没有果味，只有甜味。
我用手指擦了点油
。老朱问我什么味儿，好不好吃。我给他也掰了一块，凑到他嘴边。
他侧着
说不要，就这么大一点，你留着自己吃。他早都吃过了，一点也不饿。
我说：张嘴啊。
我看见他的牙。老烟枪，一牙黄且烂。黑缝隙，牙龈蜷缩着，齿像坏了的石。
可石怎么会坏？
石是不会坏的。
石生来就是烂的。
烂成一片片又一块块，散到地上，被
踢来走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谁记得自己踹过一块石？谁又记得，石哪来的故乡？
从来只有金贵的东西才会有记着。
绸缎被撕碎，玉石被砸碎。只有那些最美最好的东西被弄碎，才会有记得。
所以我是个什么呢。
我是一颗石。
石要长在地缝里。
凉凉的角落。
和另一群石在一起。
老朱见我愣，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拨开我的袖与衣领。
“萧欠！”他的眼球几乎要掉出来，我伸手捂住他的眼，只觉得掌心里有什么。湿润着，像水一样。
“别哭。”我说。
“今天我生。让我高兴点吧。”
他捧着我的手，终于忍不住嚎啕：“罗缚就这么好？！”
“用得着你这样自残？！”
我用空着的手给自己喂了两蛋糕。舔着手指，浑身发腻：“和罗缚没关系啊。”
“她做什么，我做什么，从来就没有关系啊。”
老朱抱着我，将额埋我锁骨；那串泪滚下，融进骨
里。水气激起腥气，被衣服藏下的红又从衣服里透出来。我什么也没做，一就着一，将蛋糕尽数吞下。
我任由他怀抱。
他常问我那天离开罗缚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总笑着，朝他松了松腰：“做
啊。还能做什么。”
“除了这身皮。我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啊。”
他问我为什么要把小孩弄走。又为什么非要从夜馆出来。
我说，哪有这么多理由。
那小孩和我从不在一条道上，就不该被卷进来啊。把他送回学校，不是应该的么。
至于夜馆——住了太多年，不想别碰我了，所以出来了。就这么简单啊。
就这么简单啊。
和罗缚有什么关系啊。
她都不记得我了。
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啊。
这么大好的生。
他们都还这么年轻。
无论什么理由，不该栽在我身上。
那天我二十四，老朱和我说，你别喜欢罗缚了。她太危险了。
我含着笑，舌根却发苦。那味苦从喉蔓出来，又生硬卡在牙关里。
我推了推他手臂，一个走出去，淋了一场雨。
那场雨下了一天一夜。我身上的血翻滚。那些被刀剌出来的子被水浸透。
我不疼，只是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