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赶回高雄,明天要陪小鳶过圣诞节,她最近都在忙学测跟繁星计画,想说带她出门透透气。」
小鳶,我记得是卒仔喜欢的那个学妹的绰号。听说因为她的在校成绩很不错,在全校的百分之十以内,或许可以经由繁星管道就推上卒仔所就读的学校。
「真是恭喜你,应该快要可以开花结果了。」我诚心地说。
卒仔对待那个学妹的认真和毅力,我跟夏皮两都有目共睹。起初我一直觉得那学妹会很难追的,没想到卒仔不晓得看了哪本「第一次追
生就上手」的葵花宝典,居然真的让他给成功了。
「我可以笑给你听吗?这样会不会很没道德?」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开始笑了。喂喂,我打电话的目的可不是听他放闪啊!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我翻了翻白眼。这时,手机突然传来「嘟、嘟」两声,我狐疑地问:「你有播啊?」
「什么?」卒仔的声音远了一些,大概正在查看萤幕。「没有啊!是你的播吧?」
换我将手机拿远,「欸,真的是我有播。我之后再打给你。」
等卒仔给了我一句「ok」之后,我马上接起播。发现打来的
,居然是稍早貌似
绪不佳的馨语。
「喂,怎么了?」
「晋棠……你、你在忙吗?」馨语的声音有些微弱,我得很专注地听才听得到她在说些什么。
「没有,我现在间到发慌。」料想会这么问的,大多都是忽然有急事须要找
帮忙,我索
主动询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好像发烧了。」她囁嚅着说道:「我室友都不在,表哥的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叫他……」
「金政东被抓去夜衝了啦!应该正在骑车。」我打断她的话,「你有感冒药吗?」
「没有。」停顿了下,她苦恼地说:「本来要叫表哥带我去看医生的。」
我叹了气。怎么别
喝咖啡是暖身体,结果她喝下去却发烧了吗?想一想,她在开会的过程中好像就不断地打
嚏,我以为只是天气冷的关係,没想到她是感冒了。
「你到生宿舍门
等我。」将机车钥匙塞进
袋,我夹着手机,用高难度的姿势穿上外套,「穿暖一点。」
「为、为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
「带你去看医生啊!这时间诊所应该还开着。不然你要烧到隔天才看病吗?会烧坏吧!」换了隻耳朵听电话,我锁上房门,往宿舍门地方向走,「快喔,越晚越冷。」
「啊,好,我马上!马上就出去。」她忽然惊慌失措起来,我听到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或许我不该催她快点的。
「记得,穿多一点。」我又提醒了一次。照她这种紧张程度,我真的很怕她会连外套都忘记穿就衝出来。
先到车棚去牵了车,我直接将摩托车骑到生宿舍门
。
当下,馨语已经站在门等候了,还好有听见我的话,她几乎是全副武装,厚外套、围巾、手套加上雪靴,包得我根本辨识不出她原本的身材。脸颊和鼻
红成了一片,不晓得是被冻伤的,还是发烧的关係。
她一走过来,我就伸出右手,将手背贴在她额上。
她吓得缩了缩脖子,但下一秒应该就明白了我是在测温度,只是将眼珠上移望着我的手,并没有闪躲开来。
「真的在发烧。」我收回手,同时皱眉,「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喉咙痛,鼻子有点塞……」说到这里,她清了清喉咙,「还会咳。」
真是多种愿望一次满足的感冒。我比了比自己身后,「上车吧,赶一下应该还可以找到没关的诊所。」
她頷首,戴上罩跟我递给她的安全帽后随即很笨拙地爬上机车后座。
载着馨语,在附近的街道绕了几圈,因为时间已经超过十点,大多数的诊所都已经关了。我只好再往更远的地方骑,碰碰运气看会不会刚好有开得稍晚一些的诊所。
最后我找到一间耳鼻喉科。只不过到的时候,它也差不多快关门了,我赶紧拉着馨语衝进门,央求护士让我们掛号。
护士露出相当为难的表,但一路上吹了冷风的馨语不停咳嗽,我又坚持地拜託,她只好进
诊疗室去询问医生。
幸好,医生果真是非常有医德,马上就要护士带馨语进去,而我留在柜台,拿着馨语的健保卡帮她填第一次到院要填的表格。
这当下,我突然想起了远在他国的夏皮。
从前,自以为超的夏皮,感冒了也总是抱着「反正它会自己好」的心态,发烧只会躺半天了事,咳得再严重也不去看医生,常被我和卒仔
流叨念。
「不晓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边喃喃地唸着,我边轻蹙起眉。
「嗯?」掛号区的护士以为我在问问题,轻哼了一声表示疑惑,我回过后连忙摇。
想照料的却照料不到,我想,这也是种缺憾。
看完了病,馨语从诊疗室里走出来,还是一脸非常不舒服的表。
「我现在没有办法用鼻子呼吸。」她一看到我就说,在我身旁落座,还用力吸鼻子,「我讨厌感冒!」
我第一次听她用这种气说话,挺新的。除了反驳金政东那次之外,馨语讲话的
吻都始终带着一丝怯生生,像是很怕得罪
。
「应该没会喜欢吧?」我笑了笑。
「谢谢你载我来看医生。」她偏看我,然后忽然对我点
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有点兇,很
生气的
。」
我抓抓发,「我是有点兇,又很
生气没错啊。」
「可是,我后来觉得你也是一个温柔的。」她摇摇
,认真地说:「只是,比较少表现出来而已。」
我双手一摊,没有表示意见。其实我有点尷尬,「温柔」这种词套用在我身上的机率,根本少之又少,让我不太习惯。
不久后,馨语从领药窗拿到了她的药包。看着鼓得要命的药袋,里
还放了一大瓶药水,她的嘴角瞬间就垂了下去,害我不小心笑了两声。
之后我送她回到宿舍门。下了车,捧着药包的馨语用很无辜的眼看我,我只好很无奈地告诉她:「就算你这样看我,你还是要吃药……」
她扁着嘴,终于还是点点。
「好啦,我也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记得多喝水。」我对她挥挥手,发动了机车引擎。
在吵杂的引擎声中,我似乎听见馨语喃喃地说了些什么,但音量过小,我半个字都听不清楚。
「你刚刚说什么?」我开确认。
但她却退后一步,摇摇,又对我鞠了个快九十度的躬后,就转身跑进了
生宿舍。
握着机车手把,在原地驻留了一阵子,对她的话语内容毫无绪的我,还是只能调
往车棚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