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我好像从来没看见过丞相和丞相夫陪着聂小姐。”
“丞相要职在身,不常在后宅。”
观霁眉目微动,未曾接话。
“那聂小姐的母亲呢?”刚才谢如昼跟在王夫身旁的时候,她才发觉聂岚青同陆水秋一样形单影只,并无长辈陪伴。
“听闻陶夫去看望鸣岐王妃了,所以不在京城。”
“王妃?”起轿了,林映水终于放下帘子,回眸,“为何要去探望王妃?”
秀云解释:“鸣岐王妃是陶夫的亲妹,听闻鸣岐王妃不好,这才前去探病。”
“那就好,陶夫很快就会回来吧,我看她怪孤单的。”
秀云睁大眼睛:“小姐,谁不知相府只这一个
儿,最是娇宠,哪里孤单了?小姐,别可怜她了,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你看看你的手,你看看你的胸
。”
大意了,差点忘了自己更遭罪。没事心疼什么主角啊,忘了自己才是要祭天的恶毒配啊。
林映水开始放空,那道静静的身影还是叫她牵挂。
她真的不想跟聂岚青抢男主,但是她不动,又怎么被她打脸呢?等他们一成婚,那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她愁眉不展,观霁也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可还有更糟心的事很快摆在眼前。
林映水没想到,一到了将军府,谢如昼就不见身影。
她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照常睡了八个时辰起来吃饭时,王夫的丫鬟早就等着了,居然叫她起来到前厅去吃饭。
林映水一脸疑惑,观霁劝她:“将军府的规矩恐怕严些,小姐先去看看吧。”
秀云也不不愿的,当着王夫
丫鬟的面直嚷:“我们小姐还病着,不过一天就给规矩瞧,这还不是过门的媳
儿呢。”
“算了,秀云,我们走吧。”林映水打圆场,秀云这才老不高兴地扶着她往前厅去。
林映水虽然身上不疼,可是将军府这样大,走那么久的路也觉得有些疲惫。
前厅里的饭桌上一应食物早已摆放好了,周遭站着许多丫鬟婆子,目光不善地朝她看来。
其中谢如昼也在,眼睛都没抬一下。
林映水刚走近,早已落座的王夫
就回
皱着眉看她,批评道:“水秋,从前你的仪态起码还算端庄,如今倒是越发没规矩了。”
?
秀云听着就要上去开吵,林映水立刻按住她,赔了个笑。
“夫见谅,是我没规矩了。大夫说我胸
刀伤还未愈合,不宜走动,直不起身来。既然夫
要我病中还要直起身来保持仪态,那我便直给夫
看。”
说罢,她就挺直腰杆,双臂高举要给她行大礼。
“母亲。”谢如昼忍不住出声阻止,“这又是何意?”
王夫只是随
一说,没想到从来对她态度和顺的陆水秋忽然这般不上道。
她还没来得及制止她,林映水已经俯身弯腰,快低到地上去,毫不客气地说:“我一介孤
本就病重,原以为夫
因为怜惜我才带我回将军府,原来是要给我立规矩。”
“可是我不懂,我又不是将军府的,夫
为什么要给我立规矩?想来应是见不惯我,那我不打扰夫
,现在立刻就回陆府。
“好歹我死在陆府,还不会给夫留下什么话柄,若是以后传出去我是因为夫
给立规矩而病死的,那就不好了。”
“你……”王夫哑
无言,对着谢如昼惊诧,“我不过是说了她一句。”
“陆水秋。”谢如昼沉下脸,要叫住她。
林映水说完才不管她们,带着观霁和秀云就走。
秀云更是高高仰起,谁也不瞧一眼,扶着她往外走。
观霁惊讶地瞥了林映水一眼,还没见过她这样阳怪气地发脾气,她一直以为林映水没脾气呢。
她们哪儿知道林映水的脾气,一切向钱看。
天天忍着主角也就算了,为了一亿她忍,凭什么还有配角给她气啊,大家都是配角,又不给她钱,不惯着。
她在相府,主还守着她睡,喂她吃药呢。在将军府,
都没坐热,就被叫过来立规矩。
林映水真受不了这个落差,恨不得现在就飞回聂岚青身边。
可她还没走出去,匆忙赶回将军府的谢大将军正撞见这一出,赶忙拦住她:“秋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还病着为何要回陆府?”
“相公。”王夫也起身相迎,
有些紧张。
“夫,你为何要如此对待秋儿?”谢将军身上漆黑的铠甲还未卸下,迎面而来倒是让林映水吓了一跳。
面对她陌生的目光,谢将军更是痛心:“夫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王夫真的有些着急了,她只是从聂岚青那儿知晓陆水秋身子好转,又从周大夫那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下子放宽了心。
今见陆水秋面色好了许多,便没忍住习惯
地对她挑剔了些,哪想到陆水秋一通发作,还被谢将军撞见。
“相公,我只是以为水秋身子好些了,随批评了一句,并非故意要折腾她。”
“父亲,母亲不是有意为之的。”谢如昼十分偏袒王夫。
林映水不仅是对王夫无语,更对谢如昼无语。
什么呀?这一家子就算讨厌陆水秋,也不至于对一个病
这样吧。
没。
那天他们在相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秀云听到的果然不差。
说到底看不惯陆水秋太久了,见她稍微好一点就忍不住挑刺。
林映水充满嫌弃地看了一眼谢如昼。
无语,真是越看越讨厌。她想起那夜风雪里拥抱她的少年,很难和眼前这个对上脸。
不对,哪里什么拥抱。林映水恶狠狠地想。
她是被迫被抱着的,以及,他还骚扰她。
印象不断恶化。林映水觉得那张俊俏面孔都面目可憎了。
主一定要嫁给他吗?怎么觉得谢如昼配不上她,林映水都有点心疼聂岚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