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谈,为了隔开我俩的接触让我住校,我觉得这已经是她的让步,所以我同意了。”
她絮絮叨叨地垂说,“因为害怕你又会冲动做出什么,所以大家都决定瞒着你不告诉你,这也是我事先同意的,对不起。”
柯煜的肩膀在这瞬间摩擦过她的,他往后一靠,疲懒地倚去墙壁。
“可是柯煜,我都差点忘了我们还有一个赌。”
她侧过身去看他,色认真地说,“我的投票数现在排到第三了,我甚至什么都没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第三,你告诉我——”
她杏眼里晕了层浅薄的水气,声音也拉得更低,“你不会是因为要赢这赌,才刻意放弃点灯,甚至……”
甚至安排出所有事。
许矜宵、论坛、污蔑、以及起到关键作用的自证与退出。
不会是你刻意的吧。
千万不要。
林喜朝没敢说出,她知道这种揣测在这样的柯煜面前,其实龌龊又自私。
但她确实有在这么猜测,来的这一路上,她一直无法停止自己思维的发散。
她联想到停电那次,各种套路与反套路,和现在点灯票数的变化莫测实在太像了。
她回过脸,掐按着自己的手指,没再继续往下说。
但柯煜这么聪明,他懂她的意思。
5分钟到了。
柯煜抽出自己的体温计,落眼一看,39度。
他平淡地直接甩手将水银回流。
“多少?”林喜朝注意到他的动作,问。
“没烧了,37。”
他探身,从她手里抽出外包装壳,把温度计装进去。
“林喜朝。”
他低旋着盖帽,嗓音有些发哑,语调却很平稳,“如果你认为就我那点同
票,也能把你送到点灯仪式,你未免太小看一中学生,也太小看你自己。”
他问,“你知道你和现在第一的差距在那里吗?”
原本柯煜的身后,除了许矜宵,还有一位安安分分远离纷争的生,她是曾和林喜朝月考并列第一的方婉仪。
高二的文科魁首,大小考试次次和柯煜占榜文理双顶峰,同样是备受瞩目的天之娇,但为
低调,只攻学习,甚少参与学校的鸟事。
现在的总票榜一,也正是这个生。
林喜朝和她的差距,自己再清楚不过。
柯煜笑了笑,“你把所有东西都怪到我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真的没有那么无所不能。”
啪咚一声重响。
柯煜把温度计用力扔进了垃圾桶,他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平静的面孔被彻底撕裂,沉声撂话,
“你前句话是怎么说的,嗯?害怕我会冲动做出什么?”
他扣住林喜朝的手,拉她转过身来,“我能做些什么?!”
他视着她的双眼质问,“在我妈,你妈,全都反对,你也在抗拒的时候,我还能做什么?!”
“我就这么不值得沟通吗?所以你从来不说,事事都瞒,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永远都是这样!”
“林喜朝。”柯煜松开她的手,嗓音更哑,“我对你好失望啊。”
……
林喜朝反复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因为胸腔很紧,被这句失望激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喉发哽,含含糊糊地说了声对不起。
所以。
“你是觉得很辛苦吗?”
她咬着下唇,吸了吸鼻子,“如果很辛苦的话,其实、其实不用坚持和我在一起。”
她确实有动心,但顾虑太多,柯煜也并不是她的第一顺位。
所以会瞒,也一直在瞒,因为她没有优先考虑到柯煜。
好多事都排在他前面,她周全不了。
她说,“而且你现在……”
被禁票,放弃评优,甘陷泥潭。
和她在一起后越来越偏离正轨,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如今的柯煜。
“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
“有什么关系。”
柯煜近乎自嘲地回答,“反正不管我哪样,你都不会喜欢。”
他说到这里也有了颤音,吸气,尾声渐弱,他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和我呆久了,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
僵局。
林喜朝只能答应,她揉了揉眼睛,温声说好。
随即起身,她再也不看他,留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快速出门。
门被她关的很重,带起一散风,就像昨天晚自习在教室。
柯煜知道她在外面,却故意选择忽视。
林喜朝只会让难过。
柯煜咬着腔里的软
,单手捂住脸,逐渐地,有湿腻的
体沿着他的指骨节溢出。
肩膀垮陷,他埋得更低,眼眶也越来越烫。
腿部的校裤晕出发灰的水迹,一点一点,黏去皮。
他甚至还发着烧。
他昨晚上都没怎么睡。
他做了好多事,但得到的真的太少了。
宿舍很,各种杂物堆积在一起。
柯煜颓丧地坐在一角,像条被丢弃的败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