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整个都蜷成小小一只了。
“给一块砧板赋痛觉?你怎么想的?”
方稷玄说话时随手又把刀尖往砧板上一剁,想让刀立在那,可砧板那张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吵得脑袋疼。
见方稷玄手忙脚的把刀给拔了,又被砧板骂他没大没小,不敬老者,释月笑得浑身软,从摇椅上滑下去,跌在下边的一块厚毛褥子上。
“还让它能叫唤,你不嫌吵啊?”方稷玄拽着释月的胳膊,轻飘飘地把她提回摇椅上。
释月揉揉酸痛的肚子,打了个响指,就见砧板上凝出一团光,飞到了她的指尖上,消融不见。
方稷玄回到灶台前继续剁,砧板总算是不叫唤了。
等他去后院取水时,灶里又跃出了一团‘只’形的火苗,底下两小撇如足,一扭一扭,走得分外妖娆。
火苗爬上灶台,蹦上砧板时又听它叫道:“哦呦,可别把我燎着了。”
释月只是抹掉了砧板的痛觉,还留着它一点点灵智。
这老柏树本就快生出灵识来了,如若成了,就是树灵,假以时,修出
形后可为山。
此地的汉和林中
都祭山,不过汉
的祭祀简单些,不似林中
那般设什么位龛,只是在进山的岔路
寻一块大石,点上三柱散香
祭在土里,恭恭敬敬地叩上三个响
就是了。
在乔婶的故事里,山形态各异,很多时候是黑虎雪狼等珍异兽,也会是万年古树。
山的身可能是一个慈眉善目,身着绿袍的白发
,或者是个矮墩墩笑眯眯的长髯老
。
有时候,山小一点,林子单薄些,灵气微弱,可能就没有山,而是由土地公公土地
兼管了。
这种掌管一界的小也是受灵气滋养而成的,同一山不容二虎是一个道理。
鸭子河泺原本的山陨落不久,这老柏树可惜了,有命无运,植成灵本就比动物难上百倍,结果不知为何引来了天劫,既是叫雷劈死了,一切都免谈。
小火苗仗着自己能走能跳,偏要在砧板上站一会,一撅,‘噗’出一个小小烟
,气得老砧板大骂,整个身子都震动起来。
小火苗得意洋洋,顶上火发如遇风般旺盛了几分,它走到边沿又一跃而下,哧溜钻进砂锅底下的小炉里。
后院两大缸,青缸是装雨水的,明明已经洗香香洗白白的碗碟还赖在里
泡着澡,见到方稷玄来了,一只两只都旋动起来,很不客气的往他脸上滋水。
另外一石缸里装的都是山涧上游的溪水,
净清冽,
甘甜,勺水的葫芦瓢正浮在上
边晒月亮边仰泳。
这些陶碗和葫芦瓢都是新物,哪有灵智?释月无聊时弄的把戏。
‘真是物肖其主。’
方稷玄浓长的睫毛挡掉了些水珠,但还有不少溅在他鼻唇上,又不能砸了碗碟,只能是擦了擦脸,抓起葫芦瓢勺了瓢水就往里走。
水要先沸了,才好下块,否则
遇冷收缩,
该太紧太柴了。
在小火苗‘添柴添柴’的催促声中,方稷玄往小炉里加了些柴炭,火苗一下蓬□□来,砂锅中水沸如蟹眼。
再下姜片块,火苗又在方稷玄的要求下不甘不愿的缩成一团文火,耐着
子抱着砂锅,清水
块渐渐在火上融成一锅上好的香浓
汤。
窗外的月逐渐西沉,很多生灵的气息都在夜晚平复沉寂下来,这对释月来说是减少扰的好事。
但这片林子实在太广袤邃了,无数的隐秘在这里酝酿,那灵似乎也觉察到了觊觎的目光,掩藏得很好。
不过是方稷玄一转身的功夫,摇椅上空空如也,他微微皱眉,望向月色下那片墨色的林中。
前些子这老林子还是白茫茫的,而今渐渐褪去了这层白,露出绿来。
北江再怎么寒冬为据,也挡不住春的步伐。
本以为春里山
上野菜富饶,处处有食,馆子里的买卖会淡一些,许是因为多了个方稷玄的缘故,汉
们好似有了主心骨,不但想买菜籽粮种,也想养
鸭猪崽了,所以行商贩夫来得都要比往年早和多。
小馆子敞开了篱笆院墙,从门往外十来丈都是摊子,这都成个小集市了。
喜温今接二连三的碰壁,心
不是很好。她没法从部落里得到狗,转而向汉
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