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几件家伙事,能有多沉。
“不对劲......”
陆湛青自言自语,话还没说完,舞船便在众目睽睽下开始缓缓下沉。
船上的人很快察觉到了异样,但不同的是,‘风邱子’戏班的人第一时间就扔掉手中的乐器,有条不紊的跑到了船的栏杆边上,而那些侍者则慌张不已。
岸上的人群同样发现船正在下沉,顿时嚷嚷起来,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船沉了!我...我要去救她!”
皇甫韶华听到了骚乱,当他看到船开始下沉时,他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迫不及待的要跳进湖里去救那名舞姬。
“别慌!她不会有事的。”
陆湛青拦住皇甫韶华。
“船要沉了,怎么可能没事!”
皇甫韶华焦急的大喊。
“......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舞姬可以自救,相信我,看着吧。”
陆湛青冷冷的说。
不到半刻钟,水已经淹到了甲板。人们揪心的看着船上的舞姬,但那个舞姬却镇定自若的跳入水中,接着那些女乐师也跃入湖中,缓缓的朝岸边游去。
但船上的侍从却慌作一团,他们有的抱住栏杆不敢跳水,有的人则是船开始倾斜时被挤了下去,更古怪的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候,有几个侍从竟然还趟着水返回底下的船舱。
看着舞姬爬上了岸,皇甫韶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而陆湛青则一直遥望着那个舞姬,直到她掩埋在人群之中。
“你不去问候一下你的旧友吗?”
陆湛青问道。
“我......我不太方便。”
皇甫韶华支支吾吾的说。
“是吗?刚才差点就要去英雄救美了,现在怎么变成了怂包?你和她有什么过往吗?”
“有过一些......”
陆湛青看着皇甫韶华的情绪再次低落,便说:
“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便不再过问。只是,回想起你我二人初次相遇时,你在虹悦楼仗义出手,我便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如果心中苦涩难以排解,可以来找我。现在嘛,大观湖乱作一团,没什么戏好看了,我们也该回客栈了。”
陆湛青把手搭在皇甫韶华肩上,同时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陆湛青回到客栈将皇甫韶华安顿好之后,借口要采购一些旅途上的必需品,便再次离开了‘来客轩’客栈。
此时已是寅时三刻,城里的夜市已经闭市,大观湖因沉船事件也被官兵封锁了现场,本来热闹的开春聚商盛典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街道上格外冷清,一反此前热闹的夜市景象,所有的店铺都已打烊关门。打更人提着灯笼与铜锣走在街上,按照太守刚刚下的指示,打更人给每条街都挂上一个红灯笼,说是照夜路安人心。
陆湛青蹲伏在屋顶上,看着打更人远去便用轻功翻越屋顶,她要去见一见皇甫韶华的青梅竹马,那个舞姬,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风邱子’戏班的住处在西城驿站,那里是苏州府设置的专门让外国人居留的地方。
陆湛青没费什么功夫便潜入进了西城驿站,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合别院,院落中央以砂石铺路,除了墙角处堆放的零散货物外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这让院落显得十分开阔。
陆湛青小心翼翼的探查驿站的每一个房间,但令她疑惑的是,戏班的行李都整齐的摆放在这里,却不见戏班的人。
“刚走没多久......”
陆湛青检查了屋内熄灭的蜡烛,得出了结论,她心中已然知晓这些戏班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转了一圈,除了通关文牒外,陆湛青没发现有价值的文书信件,她悻然的走到屋外的院落。
忽然,陆湛青嗅到了一丝清香,她伸出自己口中的裂纹舌捕捉飘散在空气中的粒子。
香囊?不对,不是中原女性惯用的香囊,是西域蝶香!
陆湛青立马意识到院子里有人,她刚想用轻功跃至屋顶溜走,霎时间一条绸缎突然从她的侧后方袭来。
陆湛青一个转身同时拔剑砍向朝自己甩来的绸缎,诡异的是,陆湛青的缠蛇剑竟无法斩断这条薄如蝉翼的绸缎,反倒被这条绸缎缠住了剑身。陆湛青用力握住剑柄,以免手中的武器被对方缴械,她看向绸缎另一端显现的人影,说道:
“红尘绫。呵呵,没想到‘风邱子’戏班的舞姬手中竟持有此等妖异的武器。”
那名在舞船上起舞的少女舞姬拽着手中的红尘绫,对陆湛青怒目而视,怒喝道:
“何长治的走狗!本小姐在此恭候多时了!看招!”
舞姬踮起脚尖旋转腰身,她腰间所系的另一头红尘绫凌厉的甩向陆湛青的面门。
陆湛青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歪了一下头便躲开了攻击,但这看似柔软的绸缎还是蹭到了陆湛青的脸颊,并像刀刃一样把陆湛青的脸划开了一道口子。
陆湛青伸出裂纹舌舔舐着脸颊上流下的血,她眯起眼睛目露凶光,紧盯着眼前这个舞姬。
通过刚才舞姬的招式,陆湛青判断眼前这个少女大概与自己的义弟一样,是炼体中期的武者。虽然武学境界不如自己,但少女那舞蹈一样的功法陆湛青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关于红尘绫的江湖传闻。
舞姬用红尘绫缠住缠蛇剑,但她力气不够,根本拽不动陆湛青手中的缠蛇剑,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舞姬继续用红尘绫抽击陆湛青,陆湛青的剑被缠住又不能松手,只能被动躲闪。面对眼下的不利境地,陆湛青干脆冲向舞姬,打算通过近身缠斗打破僵局。
陆湛青左手反手握剑,右手瞄准舞姬的胸口使出一招‘白蛇吐信’,一掌打了过去。
舞姬见状急忙扯紧红尘绫,同时下蹲躲开了陆湛青的攻击,接着便抽出包裹着缠蛇剑的红尘绫想要捆住陆湛青的手。
这正中陆湛青的下怀,正当舞姬抽开红尘绫时,陆湛青立马正手握剑刺向舞姬喉咙。
陆湛青的招式比舞姬快得多,正当剑尖要扎进舞姬喉咙的一刹那,陆湛青收了力,只是把剑架在了舞姬脖子上,说道:
“小丫头,我可不是太守的人。”
“你,你是.....你是今晚和韶华哥哥一起来看船宴的人!”
“果然你也在人群中认出皇甫韶华了啊。哼哼~”
“你...你到底是何人!?”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自报家门吗?先把你手中的红尘绫放下。”
陆湛青把剑锋抵在了舞姬脖子上威胁到。
“我...我叫陈燕舞,是‘风邱子’戏班的舞姬。”
“舞姬?一个西域戏班请中原女人做舞姬?而且,手里还拿着红尘绫?你这舞姬来头不小啊,老实交代吧,不然我就让你破个相,你的韶华哥哥应该会很心疼吧~”
“你!你和韶华哥到底什么关系!”
少女愤怒的质问。
“搞清楚状况啊,小丫头,你的命现在被我攥着,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我师傅送给我的红尘绫,我师傅是芭图娜!”
“芭图娜......那个曾经名震江湖的西域舞姬芭图娜,她是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