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不愿意讲战场上的故事,对自己的过往三缄其。大家只知道他父母是秀峰山南坡大队的农民,
格温和、乐善好施。三年前向北回到农场担任修路队队长一职,拓宽上下山的通道之后,计划再修条能够通行汽车的大马路。
向北很少说话,他若说话,一定是实在话。
有些事,决定了就去做,管别
说什么?陶南风手起刀落,“唰!”地一声脆响,一根手腕粗的树枝便砍了下来。
乔亚东在一旁看得目眩迷。
米色碎花衬衫、宽大的军绿色裤子,高挑修长的身材、纤细匀称的胳膊,一抬手露出半截小臂,皓腕纤细,莹润如玉,白得耀眼。
眼前的陶南风并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偏偏每一次抬肘、挥臂都带着极强的韵律感和力量感,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跳动的音符,构成一首韵律十足、悠扬而澎湃的乐曲,震撼心。
松木气息弥散开来,暮色中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乔亚东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丽的画面。
陶南风连砍几根粗壮树枝,拖着树枝从林里穿出,长长的枝叶在地上划出沙沙声响。乔亚东这才反应过来,跟在她身后将剩下的松枝拖出林子。
两个的动静太大,正在等待晚饭的知青们看着他俩,好地询问着。
“你们两个要什么?盖房子?”
“陶南风你拖这么多树枝,不累吗?”
“这都到饭点了你们忙乎什么,赶紧休息一下准备吃饭吧。”
“会下雨,我砍松枝压屋顶。”陶南风将树枝拖到茅房前,抬
看着屋顶有些犯难。三米多高,怎么把树枝弄上去?
乔亚东跟在她身后,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知道无法阻止,有些无奈地放软了态度。
他看一眼众:“陶南风,那我到场部借梯子去。”
其余几个知青都起哄:“下雨?哈哈,这么晴朗的天哪里会下雨!乔亚东,陶南风胡闹你也要跟着?这么听话……嘻嘻。”
乔亚东心一跳,悄悄看一眼陶南风,见她眼睛一直盯着屋顶,不像生气的样子,心中略安。
萧云听知青们嘲笑陶南风的判断,第一时间选择站在陶南风身边,一叉腰站在她身边,冲着起哄的
说:“陶南风说下雨,那就一定会下雨,你们懂什么!”
她一脸的理直气壮,魏民咧嘴一笑:“你那么听陶南风的话,那刚才怎么不跟着她一起去砍树?”
“我!”萧云一下子就卡了壳。
刚才回来的时候陶南风的确说过会下雨,可自己没有信。她去砍松枝的时候没有叫自己,不会是生气了吧?想到这里,萧云抱着陶南风胳膊,讨好一笑:“陶南风,你没生我气吧?”
“没事。”陶南风摇了摇。
萧云一下子便开心起来,招呼同宿舍的李惠兰、叶勤:“陶南风说会下雨,咱们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这茅
房万一漏雨还真是
痛。”
李惠兰是江城制药厂的子弟,叶勤是江城农业局子弟,两个因为一起分配到养猪场,同进同出感
很好。
听到萧云的话,李惠兰下意识地看了看天:“今天……会下雨?”
叶勤也有些不信,与李惠兰换了一个眼色:“不会吧?”
众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忙加固茅
房时,土路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夜色中向北、毛鹏与两名修路队队员疾步而来,肩
扛着一把木梯。
乔亚东忙迎上去:“向队长,毛副队长,你们怎么来了?”
毛鹏面色严肃地解释:“今晚可能会下大雨,我们过来帮大家加固房子。”
自从向北扛过来一大铁锅,陶南风与萧
云带回来一
帽山里红、十个野
蛋,江城知青便与修路队队员
往密切起来。
知青们生地不熟,修路队队员都是农场老职工;知青们都是刚踏
社会的学生伢,修路队队员却是久经职场的
壮汉子。一来二去,修路队便成为知青们的学习榜样。
尤其是向北,因为他秘的从军过往,引来大家的各种猜测。他越是不说话,大家越觉得不可测。
陶南风说的话或许大家可以不信,但修路队队员们带着梯子过来,知青们便再无质疑,全都忙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