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下令搜,却被一匍匐在地的子死死地拽住了袍角, 他垂眸望去。
她的一袭白衣滚占了大抔大抔的血,满青丝垂落搅缠,沾满了泥泞与血渍, 那么狼狈, 但那双眼眸却澄净分明,如春梅绽雪, 水遮雾绕, 眸底泛着红, 不发一语地望着他。
紧紧地揪握着他的衣摆, 指节发狠。
他心一悸, 院中一定还有。
白盛清扫视了一圈, 弓箭之最善察细微之物, 他瞥向了角落那个小小的狗
, 有抹水
鞋尖露在外面很块又缩了回去, 他挪开眼。
“搜!”
子的眼倏尔变得凄厉,似要爬起跟他拼命,但却连地都撑不起来,十指里嵌满了灰土泥垢。
白盛清见有侍卫往狗走去,他顾不得和脚边的
子周旋,掀袍走去。
“你去屋里搜,这里我来查。”
他背对站在树荫底下,高大身影刚好挡住了身后的狗
。
他看到那双灿瞳渐渐变得柔和,泪珠从眼角滚滚而落,缓缓阖上了眼。
.......
眼下的这双瞳眸和记忆中有了重叠。
“是,还活着,但尚在昏迷。”白盛清缓缓道,“他还不能死。”
楚引歌的提心吊胆在这一瞬顷刻松解,没有哪一句话比这更值得庆幸了,牧之尚未死。
她也听明白了侯爷的话中意,牧之不能死,盛世未到,侯爷不会让阁主死。
她喉间一哽,话语也说得断断续续,气息不稳:“幸事......幸事......至矣尽矣。”
“幸事?谢棠,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弑君之罪,将在五后斩首示众?”
楚引歌这才醒,侯爷这身素袍是为国丧所穿,是她刚刚意心慌,误以为是......
她轻笑了声,语气已是彻底松懈了下来:“我这条贱命早在十一年前就该随父母亲去了,尚不足惜,能替他们杀了狗皇帝,我已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