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方才你说顺路,可是又要出城?”
许林本就顶着太阳被晒了一会,说了几句话便觉渴,一点也不见外地从简澈手中抢下茶壶,对着茶壶嘴咕咚咚喝了几
,这才点点
,道,“是还有事做,但不着急,闻着你家酒楼里这味道,是卤了什么?”
简清抱歉道,“本来是有卤鸭脖和鸭肠的,但许大哥来得不巧,早上最后一点卖完了,材料还没来得及买。”
许林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也跟风做了这个?真不知道这腌臜下水有什么好吃的,昨夜当值有在谷丰食肆买了些来,我吃了一
,那
子腌臜怪味,恶心了我一晚上,今早吃了你的包子才压下去。”
简清还没说话,简澈已经气冲冲地开道,“明明是他们学我家,还做得难吃,害得我们客
都少了!”
“阿澈。”简清唤他,简澈这才愤愤住。
许林惊讶道,“清娘子,这是你想出来的法子?怎么都没宣扬?”
简清无奈笑笑,鸭货之风起于简家,食客吃完却大多过不去心里的障碍,自然会找上别家。先前各家食肆是嫌弃费事腌臜,但食客上门要求了,哪里还会错失良机,仅两,凤溪城中跟风者众。
原本食肆酒家出了什么火招牌,都应该是出招牌菜的那家扬名,即便有
跟风,也会提一句初做的酒家是哪家。但原身那
名声,在这个封建社会要让
无视,并非一
之功,
羞于谈及在简家买过吃食,就算有
说了,也少之又少。
一来二去,反而是第一个跟风的谷丰食肆得了名声,都去尝一
新鲜。
昨简清去东市买下水时,眼看着各家食肆围着钟掌柜要买鸭脖鸭肠,有了新的顾客,下水不愁销路,钟记铺子的优厚待遇尽去。伙计钱串儿把她一挡,又是一副趾高气扬模样,“五文钱一斤,
买不买。”
简清卖出去一斤鸭货卤味才二文钱,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价格。空着手从东市离开之后,姐弟俩顶着若有若无的讽刺眼,将凤溪城食肆门转了个遍,几乎处处都有
在问有没有鸭脖鸭肠卖。
再回忆一下客流,明显来专门买卤味的客比昨
和早上少得多,自然是被城中别家酒楼分了流。
简清处理鸭货的手段特别,又有辣椒调味,心知别家做不到她这个味,这局面只是暂时的。但简澈忍不了这
气,在许林面前吵了出来,简清便只能把事
简单说给许林听。
听完始末,许林攥拳在空中挥了挥,恼怒道,“岂有此理,冒了你家名声,还不给你卖下水,这不是害我连一都尝不到了?你且等等,我这就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简清按下他,“他们学也学不到什么,之后还是要来求我,许大哥不必为我失了公允。”
许林从未听过简清这样自傲的气,打量她几眼,才道,“你自有手段,不叫我帮忙就罢了。”
简清一笑,“今倒是巧了,有一事相求。之前酒楼欠的债款凑得差不多了,但是肖大他们走时没有说该去什么地方找他们,许大哥能否给我指一条路?”
那天来酒楼要债的简清不认得,问了简澈才知道带
打他的那个壮汉是肖大,本名早已没
叫。倒是他那个弟弟肖勉,当初还在酒楼
活时,
都叫一声小勉哥,这才让简澈记住了他们兄弟。
许林嗤笑,“你真要还啊?老爷子之前可没亏待过他们,要我说,他们拿走的花瓶碗筷都不止那个数了。”
简清只是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许林哼一声,“好可不好当。肖家兄弟似乎是在码
做工,你有空去问问就是。”
第24章 藿香水
知道了该去哪里,眼看天色还早,正适宜去寻。左右今
也没有卤味可卤,简清支了锅,将之前上山去摘的藿香叶煮开。
绿叶在锅中浮浮沉沉,绿的颜色慢慢泛开,简清留了一半做晚上售卖时的免费赠饮,剩下全都装进木桶,之后去码
寻
也不至于空手。
月末再过几就要立夏,想来苦力挑夫们在码
扛了一
的包,多有
晕,送这藿香水去暑解晕正适宜。
先前包子摊初开时简清就打算过开辟码市场,只是当时包子生意出乎意料地不错,也就没必要置身险境,去触碰别
紧盯着的蛋糕。现在酒楼渐渐立身稳了,这个市场却是不能放过。
不去就山,山却可以来就
,只要在底层打出
碑,码
多
杂,
流量大,总能将简氏酒楼的名声传到更多
的耳朵里。地方包围中央的
根路子,和走高端路线,其实并不冲突。
简清打算得稳妥,只是到了码后,喊号子的声音、监工驱赶的声音、推销货物的声音、开船前的吆喝声等等全部混在一起,她拦下一个挑夫喊了三遍,对方才终于听清她说了什么。
“肖大肖勉?没见过没见过。”挑夫连连摆手,作势要走。
简清将他拦下,递过一筒藿香水,道,“谢谢阿叔,这是我们简氏酒楼煮的藿香水,喝了不会中暑晕,您喝点再走?要是喝得顺
,之后上工前,就来城北喝一碗,不要钱。等您回去,要是您同伴知道,能让他来找我吗?”
挑夫斜眼看她,“娃娃,那是你什么
啊,你大热天跑出来找他?”
简清知道他误会,道,“肖大肖勉是我们酒楼以前的雇工,我是酒楼东家,过来找他们是有事相商。”
旁边路过的一揉着肩膀,闻言一指方向,道,“肖勉?那边船上呢,刚还见他了。那小子力气大,一个
能顶三四个。他大哥倒是就来过一次,不晓得是去哪里胡混。”
简清递过盛好水的竹筒,道,“多谢阿叔,这太阳晒得厉害,喝了我们简氏酒楼煮的藿香水,不会中暑晕。”
“简氏酒楼?”来一听,将竹筒一摔,踢翻木桶,大步离开,高声叫道,“肖二!小勉!你们那个黑心肠的东家来了,你有银子了!”
“谁黑心肠了!”简澈气得跳脚反驳,又想着简清,回身蹲下来用袖子去擦姐姐粗布裙子上的绿汤水。即便他擦得很快,洗得发白的布裙上还是留下了
色痕迹。
简清扶起来木桶,见他眼圈发红,揉了揉他脑袋,淡淡道,“没事。”
刚刚那离开后简清就在观察码
动静,原身的名声向来只是
败家,这些
的眼里憎恶有之,漠然有之,真正嫌恶看笑话的
少之又少,明显与这个名声不符。
再联系“黑心东家”这个形容,那么,是谁在码大肆宣扬了简家欠钱的事?码
工向来辛苦,与矿山苦力比也不遑多让,听闻欠债不还,若是有心
再一煽动,没准就要为了“讨公道”与她用拳
说道说道。
一艘高桅大船缓缓驶出码,一个身影从船上跳下,听到这边的喊声,回
望来,对上简清若有所思的视线,忽然动作一顿。
高大黝黑的青年迎上方才那个挑夫,一把捂住他的嘴,“叔,别
说。”
挑夫哼了一声,推开他,“好心没好报,小勉,你可别被骗了。”
“怎么会。”肖勉无奈道,与挑夫告别,快步走向简家姐弟。走到近前时,他脚步放慢,拍了拍满是尘土的衣襟,低着,轻声道,“小姐,怎么好让你来寻我们。”
简清愣了一下。
小姐这称呼并不合规制,大梁只有豪商官宦的儿才能被叫做小姐,原身只是个偏远州府酒楼掌柜的
儿,至多只能被叫一声小娘子。但原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