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而行,不乏有一些男人向着这边投注一道道视线,我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你怎么知道?”男人有些意外。
“我猜老师是因为比赛输给了她,所以不甘心才来的,我猜对了么?”
此刻的我双手背在身后,色流露出少女的狡黠。
“哈哈,我……我还想卖个关子呢,你呀!”男人一脸无奈,却也笑的十分开心。
不知不觉,我们顺着哥伦布铜像所指的方向来到了相传他出海的港口“贝尔港”。
港口前停满了密密麻麻的帆船。
飞舞的海鸥,
湛蓝的海水,
很美……
“你看那条船,是哥伦布出海时所用帆船的复制品,圣玛利亚号”
顺着男人手指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条看起来30多米长的帆船,上面有三根桅杆,以如今的视角来看,这条船可着实不大,但如果是哥伦布出海时的船,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意义非凡。
“当年哥伦布就是从这个地方出海,原本是要去遍地黄金的东方,后来却碰巧找到了美洲大陆。出海的目的也不是有多伟大,只是去赚黄金而已。也正因为如此啊,欧洲人才慢慢还是移民美洲,之后便有了美国。说起美国人的发家史,一开始过去的都是些在欧洲混不下去的人。这些人的本性就是掠夺,把原本居住在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人屠杀……”原本滔滔不绝的男人说到这里忽而顿了一下,他摇头笑了笑:“上大学的时候我选修的国际政治,所以总是忍不住说这些事情,见笑了。”
“不,挺好的,我觉得你懂得很多……”我转身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淡淡的笑着。
“略知一二而已”男人笑言。
海风拂面,我的头发随风飘荡,一时间心旷怡。
“那边是浮桥畔,本地人叫它RmbledelMr。那边离海面很近,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男人指了指前方架在海边的巨大浮板说道。
“好啊……”
我点头笑了笑,跟着男人的脚步向海岸边走去。
此时刚好我们路过一个提着花篮的外国女子,她一头褐色的头发,忽然用我听不懂的言语说了一句,应该是西班牙语,林郁听到女人的话停下了脚步,也用流利的西语回应对方,期间那女人还用手掌指了指我,伸手在自己的头发侧面虚空抹过,接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我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林郁似乎很是高兴,嘴角勾出一个很大的弧度,频频点头。
女人身边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和女人一样的褐色头发,皮肤白皙,看起来如同一个瓷娃娃。
小女孩儿看我望过去,也是咧嘴一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接着,林郁从钱包里拿出十欧元,递给了那个女人,随即女人从花篮中挑选出红白两种花色的玫瑰扎成束。
“陆清,送给你!”
我看着他,忽儿记起了昨夜沈如雪的哭泣声,虽然我和她那那样的不欢而散,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心中扔有些愧疚。
她爱林郁,是那样的疯狂。
有时我也在想,若是我没有出现,他会不会已经和沈如雪在一起了呢?
所以,我不会怨她。
今天或许可以再和他说清楚一些。
“好漂亮的花,可以晚上送给沈师姐……”我轻声道。
不能再这么让他执迷下去了,我也应该清醒清醒。
眼前的男人是我的老师,我也并不喜欢他,若是他再这么逼迫下去,我想或许我真的只能选择不做他的学生。
男人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眼闪过一抹失落,他忽儿蹲下,用西班牙语对那个小女孩儿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我,女孩儿随即心领会,而身边卖花的女人也笑容灿烂,把手中花递给女儿,还冲我眨了眨眼睛。
还不到我腰际的女孩儿捧着那束玫瑰花小跑着来到我的面前,伸手递出的同时,也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话,而我也没有学过西语,更是听不太懂,但其中有两个词我听出来了,是“hermoso”,美丽的意思,小时候学过一首舞曲,名字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封面上就有西班牙译文,所以我对这个单词印象深刻。
看着小女孩儿纯真的笑脸,我心头一软,蹲下身,缓缓接过对方递来的花束,笑着说:“grcs”,也就是谢谢的意思。
她似乎笑的很开心。
……
手中捧着花,我和林郁漫步在贝尔港海边的栈道之上,夕阳西斜,照映在海面,金黄色的一片在碧波荡漾下碎裂成星星点点。
我嘴悄然嘟起,佯装愠怒道:“靠小孩子,可不怎么高明……”
男人笑笑,被阳光映照的脸颊闪着明亮的光泽,他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喜欢么?”
哼,所答非所问。
我看着手中花,没说话,懒得理这个人。
可心中却没有生气,手中的玫瑰花还有些潮湿,红白两色开的正盛。
我爱花。
花朵芬芳弥散,沁人心脾,轻轻一嗅,心都陶醉在这醉人香气中,哪还有什么怨气,都化作嘴角勾起的莹莹笑意。
“阿黛尔临走之前和我说了一句话”男人忽儿开口道。
我没有看他,刚刚还‘生气’呢,这时候可不能马上给他好脸色。
可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阿黛尔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勾起我的兴趣。
“她说你很美……”
男人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口。
腾一下,我的脸就红了。
眼角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了头。
“她说,期待你在肖尔娜·雪莱赛上的表演……”
男人语气平静。
“林老师,我知道,阿黛尔她是冲着你才夸我和沈师姐的吧,毕竟我们跳的怎么样,她也……”我声音轻柔。
“她是说你,不包括如雪。”男人很肯定的说。
“我?为什么?”我抬头望向身边男人,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舞者的直觉吧,当年在西班牙上学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林郁色像是在追忆往事。
看着男人的色,我忽儿心思一动,脱口说道:“老师,你在西班牙上学的时候,不会是和阿黛尔……”
话说到一半儿有些说不下去了,我臊红了脸。
“哈哈哈……”
男人发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标准笑声。
“你们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会脑补么?”对方有些无奈的谈了摊手。
走了如此之久,穿着高跟鞋的我脚底也有些酸胀,看到不远处的石凳,掀起裙摆缓缓坐下,男人坐在我的身边,看着远方碧蓝的海岸线,我们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白色的海鸥围绕着浮桥边港口停泊的帆船飞舞穿梭,不时发出阵阵叫声,行人游客有的在散步和拍照,一切都显得十分和谐自然,我的内心也渐渐变得宁静下来。
“喜欢这里么?”男人轻声问。
“嗯?”我有些疑惑得看着他,随即笑道:“很喜欢……”
“那我以后每年都带你来,好不好?”男人眼睛盯着远方,喉咙却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