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老摆摆手道:「夫羞煞老朽了,老朽只是随手之劳,还请夫
切莫再提诊金之事。」
还要推辞,吴老却站起身道:「夫
勿动,老朽要为夫
针灸了。」
说罢,吴老从随身的盒子里,拿出几根针,缓步走到身后,找准
位,隔着衣衫扎了进去。
不多时,灰白色的脸上便现出明显的红晕,额
上也微微冒汗,吴老见状,便将针一一取下,收回了盒子。
前后不到一盏茶时间,便觉得肩颈酸痛消失殆尽,手臂也活动自如,于是感激地道:「多谢先生妙手施救,您真乃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这时,年轻已经做好了饭菜,将小桌子摆上,擦拭了一番,分别为
和吴老盛好饭后,方才落座。
简简单单的两碟青菜一碗清汤,不见半点荤腥,吴老怔怔地看了半晌,没有动筷。
年轻子憨直,狼吞虎咽地扒着光饭,见吴老不吃,嘟哝着嘴道:「老先生,您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广儿做的菜不合您胃
?」
面带愧疚地道:「先生费心为老身治病,老身却用这等粗食招待先生,真是万分抱歉!广儿,你去将那只母
杀了,给先生做点下饭的菜。」
年轻不
愿地道:「娘,为什么呀?那只母
可是留着下蛋的,杀了以后哪还有
蛋煮给娘吃呢?」
眉
一皱,斥责道:「娘让你去你就去!是不是不听娘的话了?」
年轻腾地站起身来,面带恳求地道:「娘,您别生气,广儿去便是了!」
吴老一伸手,拦住了年轻,颇为感慨地道:「小伙子,别去了,
还是留着下蛋吧!老朽这有一些钱,你腿快,路又熟,去县城帮老朽买点下饭的菜吧!顺便照这个方子去药铺抓点药回来。」
说罢,吴老从行囊中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年轻一锭十两的纹银。
站起身道:「先生这是何故?老
已经蒙先生医治,怎能还让先生出钱抓药呢?广儿,快快将银子还给先生!」
吴老眼含意地看着
道:「夫
不必客气,这些只是老朽的一点心意,老朽今
前来,另有要事,还请夫
不要推辞。」
会意,暗暗思索了一番,对年轻
道:「广儿,你照先生吩咐去做吧!天快黑了,你路上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年轻不知母亲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但又想不明白,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于是拿着银子和药方,一溜小跑,朝县城去了。
非常谨慎,目送年轻
走远后,方才坐下,凝视吴老的目光也从感激变成了警惕,问道:「广儿已走远了,先生可以告诉老身,您来此的目的了么?」
吴老点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
,问道:「夫
,此物您可认识?」
接过玉佩,细细观察了一番,脸色
晴不定,良久才叹气道:「说吧!他让你来找我作甚?」
吴老故作不知地问道:「夫说的他指的是谁?」
冷冷一笑,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种怨愤,反问道:「还能有谁?谁将这玉佩给先生的,先生不会说不知道吧?先生是聪明
,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老身此来究竟所为何事吧?」
吴老叹气道:「不瞒夫,玉佩是老朽在慕容赫老庄主的授意下取的,但他已经瘫痪在床,不能动弹,连说话都十分费劲,所以老朽并不知道他让老朽来找
所为何事,还望夫
见谅。」
突然狂笑起来,直笑得身躯发抖,初时是大仇得报似的笑,后来却又掺杂了几分凄凉,半晌才恨恨地道:「老天有眼!这老贼也终于遭报应了!」
吴老吃惊不小,诧异地问道:「夫何出此言?莫非夫
与慕容赫庄主有什么仇怨不成?」
死死地盯着吴老,不敢置信地道:「他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
吴老摇摇道:「老朽平生从不说谎,慕容庄主已经成了废
,又被
下毒手封住了经八脉,连老朽也无能为力,只能稍微减轻一点他的痛楚,他现在连说几个字都要忍受着钻心蚀骨的痛苦,怎能说清原委呢?若是他告诉了老朽来龙去脉,老朽也不必试探夫
了。」
语气缓和地道:「老先生,不是老身不相信你,慕容赫能让你来找我,说明你跟他关系匪浅,老身不得不防,还请老先生莫要怪罪。」
吴老点点道:「不瞒夫
,老朽从前行走江湖时,跟慕容赫之父慕容世远
匪浅,慕容赫算是老朽的晚辈,此次听得江湖传言,说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因此才不远千里赶来福州,进到白云山庄探查后,老朽才发现事
并没有那么简单,目前慕容世家内部纷争明显,各大分堂为了权力明争暗斗,外部又有强敌虎视眈眈,可谓危机重重!老朽实不知慕容赫与夫
有什么恩怨纠葛,但他既然让老朽来找夫
,其中定有
意,还望夫
不吝赐教,解老朽之疑惑。」
听得此言,眉
一皱道:「敢问老先生,现在是谁当家?又是谁
争权?」
吴老回道:「目前慕容赫之子慕容秋已经继任了庄主之位,但他年轻气盛,威望不着,众分堂都不服他,而老管家慕容福则凭借着多年来积累下的声望,隐隐有压过慕容秋一之势。」
摇了摇
,略有些失望地道:「果不出我所料,终究还是权力对他更重要,我在他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吴老察觉有异,试探地问道:「夫说的他指的又是谁?」
苦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老身也不想欺瞒先生了。老身姓于,闺名秀娘,乃是慕容福之妻!」
吴老吃惊不小,不敢置信地道:「什么?夫是管家慕容福之妻?老朽还以为……」
于秀娘不客气地打断道:「先生以为秀娘是慕容赫的妻妾,对么?」
吴老没有否认,只是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朽着实有些糊涂了。」
于秀娘道:「先生不明白,秀娘倒是已经猜到慕容赫让先生前来的目的了!」
吴老面带急切地问道:「夫,事关慕容世家之安危,既然你已经明白慕容赫让老朽来此见你的意图,还请夫
如实告知老朽,否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到时候贼
趁虚而
,只怕白云山庄会变成
间地狱。」
于秀娘长叹了一气,幽幽地道:「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本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埋藏在心里,跟着我一起进棺材呢!世事难料,既然慕容赫那厮已经遭了报应,我也不想再累及无辜,索
就全部告诉你吧!」
说罢,于秀娘又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极力稳定绪,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再次开
,将那段不堪的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老听罢,心中百味杂陈,叹息道:「原来竟有这样一番冤孽!的确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老朽实在没想到,循规蹈矩、温和文雅的慕容赫居然会有这等邪的癖好,也难怪会生出慕容秋这样的逆子,难怪最信任的管家也心存逆反之心了!但老朽有几点不明,夫
既是知府大
的千金,离开白云山庄后,为何不回娘家,而要来此不毛之地定居,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呢?」
于秀娘听得此言,冷笑数声,面露凄苦地道:「先生以为我不想回家么?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家父于时越本来无甚政绩,他之所以能当上福州知府,全靠慕容世家举荐。我负气回家之后,家父不敢向慕容赫讨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