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成了“星宿幸会之主”的狂热支持者，即便他在伤害自己的国家。
这书——搞不好真成禁书了。
得多写几本，波斯语、粟特语、大食语甚至突厥语版本，都写一份。
从明天开始，恢复学习夏国的语言和文字。
第07章 观察者
整个十一月，这个偌大的帝国都在“平平无”中度过。也是在此时，西边的消息陆陆续续传了回来，让正在采风的塔姆心
很是复杂。
十一月初五，他应邀在第二天访问内务府商业署令李珣的宅邸，于是出门买些礼物。
李珣这个
，他已经了解了。波斯，其家族三百年间一直在两边跑做买卖，并未与家乡断绝联系，只不过在最近一两代内，他们已经渐渐“唐化”了，写得一手出色的唐国诗歌，看待事物、思考问题的方式明显也是唐的习惯。
在十二年前，李珣被绍伊汗任命为内务府——一个皇室内勤机构——录事，一个最低级的小官。
十二年后，他已经升任内务府商业机构的负责。最大的帮助或许来自他的妹妹，今年十六岁，一个纯正的波斯美，在绍伊汗访问李家府邸时献舞，后来汗被迫在那里过夜。几个月后，他妹妹的肚子大了起来，李珣被连升数级，成为内务府的主要官员之一。
在长安西市的时候，塔姆为选择哪些礼物而感到烦恼。
“如果你想买药材，我不建议那么做。”来自
格达的商满速尔说道：“夏非常健康，很少生病。”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之前在广州，从波斯、大食过来的商，一年之中，十个死五个。但广州的中国却不这样，他们很健康。”
塔姆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中国更适应广州的环境呢？
“我听闻在广陵的波斯，一年之中，十个最多死三个。”塔姆说道。
满速尔点了点
，道：“去海州、登州的大食，最多死一两个。但中国看样子还是更健康一些，他们不会死这么多。你看他们的身材多高大，面色多红润。”
塔姆放弃继续谈论这件事了。
这么辽阔的国土，听闻才四千万，且物产丰富。粗粗算一下就知道了，每个能分到多少粮食、
类、蛋
，能不高大吗？
“你建议我买什么？”塔姆问道。
“买点香药吧。”满速尔做了个手势，几个大食伙计搬来了一堆香药。
在唐的语境中，“香”和“香料”是两个概念，前者往往和药联系在一起，后者则与饮食密不可分。
“这是沉香，夏在祭祀时经常用到。哦，上厕所时也用，遮掩臭味。”满速尔指着第一份香药，说道。
史载石崇上厕所时，往往有十几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美貌婢
整齐列在旁边，煎
、熏香，用的主要就是沉香。
是不是很变态？时也觉得变态，去石崇家做客的往往“多羞不能如厕”——任谁被十几个衣着华丽的美盯着，也不好意思拉屎撒尿啊。
“龙脑香（樟脑），唐代就十分流行，主要是
药。还有僧侣拿来漱
，治疗臭。在夏国，则有了一个特的用法，皇帝陛下让将龙脑香置于衣橱之中，据说可以去除虫豸。”
“檀香、藿香、丁香、艾纳香、甲香、降真香、詹糖香……”
“够了。”塔姆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钱，于是只买了一小份沉香、龙脑香。
付完钱后，他并没有离开，转而问道：“你来夏国这么多年，对这个国家有什么看法？”
满速尔想了想后，说道：“夏长得十分高大，健康强壮。”
塔姆点示意他在听。
事实上，满速尔的这个说法与《苏莱曼游记》里的说法很相似——那本书写于年前。
苏莱曼是一位商，去过中国和印度。他仔细观察后，认为中国比印度健康，也比他们好看得多。
最令苏莱曼感到惊讶的是，在中国见到的多为高个子。“高大”这个词在书中出现了很多次，他认为唐比阿拉伯、波斯的身材更为高大、强壮。这一点也是符合波斯国中记载的，一百多年前的怛罗斯之战，他们就对唐国士兵高大的身材感到惊讶。
“他们长得很漂亮，皮肤白里透红，没有比他们发更黑的了。夏国让她们的发任意飘动，如果你有机会去平康里见识一下的话——”满速尔继续说道。
塔姆心中一动。
写作是需要联系实际的，窝在家里能写出什么东西？他盘算了下兜里的钱，决定找机会去平康里了解夏国风俗——他是出于严肃的态度考虑这件事，虽然这违反了基本的教义。
“在这个国度里，有供享乐的一切。有美丽的森林、广阔的
原、奔流不息的大河，很多土地都被耕种了。他们非常
享乐，每逢节
，所有都不工作了，到处都在狂欢。官员、贵族甚至会与农
一起跳舞。”
“这与波斯有点像。”塔姆说道。
“这个国家盛产面、大米和小米。”满速尔说道：“王公贵族吃上等的好面包，普通吃粟米饭。们用米造醋、酿酒、制糖。”
“粮食产量高吗？”塔姆问道。
“坦率地说，很高。在大食，只有叙利亚、格达等少数地方的小麦产量能达到他们的水平。”
塔姆又点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