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家,去在学校旁边租间公寓,或者会叫苗苗跟我一起住吧就说我要静心来备考,妈妈可能不同意,但是她一个月以后回来时我已经要进考场了。然后呢,找一所远远的大学,也许干脆去国外的大学比较好远远地离开聂唯阳的势力范围,过我没有威胁的自由生活。说不定几年后我回来,聂唯阳已经结了婚呢。
就这样吧我慢慢地起身,最后看一眼聂唯阳那熟睡中依然充满魅力的脸,再见,虽然你昨晚的温柔让我小小的心动,但是还没让我心动到付出自由的地步。
我起身,下床。
“哐啷”一声响。
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这一端铐在我的手腕上一端铐在聂唯阳手腕上的是什么
聂唯阳睁开漂亮的黑瞳,看着我,得意地笑:“小野猫,我就知道你要跑”
我满脸沮丧:“哪里,我只是要去撒尿。”
他大笑,晃晃连着我的左腕和他的右腕的白色情趣手铐:“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颓然坐回床沿,无精打采:“不用了,又没了。”
他笑不可抑,扯动铐链拉我进他怀里,捏住我的脸:“不坦白的小东西。”
我不甘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跑”
他慵懒地伸伸腰:“很简单,当动物受到威胁时,它有两种反应,第一种,当它觉得自己可以和对方一较高下时,它就会奋起进攻,以打倒敌人来消除威胁感,第二种,当它觉得自己完全不是对方对手的时候,它就会选择逃跑来逃离威胁。”
有道理,我点头,悲哀地想,昨天我以为我是第一种,今天我知道自己是第二种。
他拿出钥匙,解开我的手铐:“来,给你半个小时去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跟我去学校演出。”
我抗议:“我今天还要上课。”
他眉也不抬:“逃课。”
我洗脸刷牙,慢吞吞地找出内衣裤来换上,又随便抓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身裙套上,看见聂唯阳赤裸裸地进了浴室,我抓起枕边的小手包就往外跑。
我的银行卡零钱还有手机都装在这个手包里,有钱还怕什么聂唯阳总不能光着屁股出来追我吧我这次一跑可就海阔天空了。
显灵
转过走廊,冲下楼梯,我正要穿过大厅奔向自由之门,突然听见身后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和弦音乐声“都说你打错了我要欺骗你干甚么你们多久没见连我跟她的声音你都不认得你怎么样过甚么样的生活是否难耐寂寞”
我紧急刹车,手指有些发颤的去抓我的小包,不是吧不会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小包明明鼓囊囊的呀
音乐声更加清晰,然后聂唯阳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苏苏,有你的电话”
“啊”我打开小包,大叫起来,看起来鼓鼓的小包里面,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只有一条男式内裤
“聂唯阳”我咬牙,转身,那混蛋正恬不知耻地赤身露体站在楼梯口,一手拿着我那正在不断地响铃的手机,一手捏着我的印有万圣节南瓜头图案的钱包,带着狐狸一般的微笑看着我。
我怒气冲冲地把小包和内裤往楼上丢去:“还给我”
“好啊”他摊开手,“你过来拿。”
“我”我噎住,我怎么敢过去拿
“不想过来拿”他一副宽容的口气,但是眼睛里却闪着恶劣的捉弄,“真是小懒猫,那我给你拿下去好了。”说着迈开长腿往下走。
可恶每次都要挟我我咬牙,以一种宁折不弯的气势转身就往门外跑。聂唯阳,别想我会受你控制
两手空空走在街上,连打电话的零钱都没有,只好跑到学校去投奔好友。
刚走到大门口,就碰见苗苗跟梅子俩人溜出来,一看见我,苗苗立刻冲过来,抓着我大呼小叫:“天哪,苏苏我给你打了一早晨的电话你干吗不接害得我担心的要死”
我倒是想接,也得接得到才行啊我问:“怎么啦这么着急找我”
苗苗朝梅子努努嘴:“她啦说上次给咱们上过音乐课的那个n大音乐研究生在他们学校开毕业演出,死活非拉着我要去看,我就顺便要拉你下水了。怎么样,要不要去”
打死也不去,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可能再去自投罗网
我说:“我不想去,要去你们自己去吧。还有,苗苗,你要收留我几天。”
“没问题”苗苗立刻答应,又奇怪,“怎么啦”
“一言难尽。”我叹气,“以后再讲给你听吧。”
最终苗苗也没有去看演出,陪着我翘课去玩,我不敢去学校上课,n大与n大附中只有一墙之隔,我生怕聂唯阳那根筋不对劲了会去学校找我。的确很没种,我在心里叹气,但我连一个能跟聂唯阳斗的筹码都没有,还能怎么样斗不过,只好躲。
苗苗的父亲是做物流生意的,经常忙得不在家,她的妈妈在生下她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的父亲一个人把她带大,因此偌大的房子里经常是只有苗苗一个人在,空空荡荡,所以我来她家住她很是开心。
晚上两个人趴在苗苗粉色的大床上,一边吃零食看漫画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苗苗的电话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梅子。
梅子肯定正处在亢奋状态,苗苗一接听,我就听见梅子兴奋到语无伦次的声音在嚷嚷:“我的天太好听了你知道吗歌剧魅影我的天他的嗓音真是有魔力一样他演的魅影太迷人了我的天”
苗苗唔唔啊啊地心不在焉地应着声,对着我做个鬼脸,梅子犹自沉浸在兴奋之中,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你知道吗还有很多外国人来看噢据说是布、那个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的人,他们请他去演出啊还说要聘他去学校我的天,他简直是太厉害了据说他答应了,马上就要去那里了”
我一愣,一把将手机抓过来,问:“你说什么他马上就要出国走了”
梅子嚷嚷:“是呀是呀天,他很厉害吧”
上帝观音,佛祖安拉,难道真神终于显灵了
道别
第二天跟苗苗没去学校,打电话给梅子确认昨天的消息,梅子很肯定地说,他确实是要走了,就在这两天。
放下电话,苗苗在旁边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想到你对那种类型的男人感兴趣。”
“哪里哪里,”我急忙否认,“我只是好奇啦”
聂唯阳居然要走了,哈,我真是大喜过望,跟苗苗借了零钱,跑出去主动打电话给聂唯阳。
“喂”电话被接起却没有声音。
“喂喂”奇怪,不会已经走了吧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才传来了聂唯阳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性感:“小野猫,想不想我”
我哈哈大笑:“想,想得不得了,我好想你赶紧走人啊”
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真是没良心我可是很想念你你身体的滋味啊”
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如有形的触摸,自话筒的震动中传入我的耳朵,游遍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的,这死性不该的色狼。
我说:“我打电话是来祝贺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聂叔叔我会帮你照顾,你尽管放心地去吧”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他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就走了,你不来送我”
送什么送羊入虎口啊
我作出一副哀戚的口吻:“不了,我怕我会太过伤心,承受不了离别的痛苦,我怕我会抱着你哀求不让你走哦,我怎么能让自己耽误你的前程所以我不会去送你,就让我自己默默地伤心吧”
聂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