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的酒,好像叫什
么雪冰烧,酒比中原的酒烈了许多。某家前段时间行走塞外,就弄了个几斤
过来,给大姐和诸位兄尝个新鲜。」
狮鼻巨汉嘴里说着话,脚下却是咚咚的走到旁边的贵宾席位。
玄奘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水一喝下,学那花十一娘一般,把空杯子置在
案几上,狮鼻巨汉瞪着一对牛环大眼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稍稍一矮身,一道雪
亮的酒线便如方才一般,从酒缸倾注酒杯中。
酒杯将满时,狮鼻巨汉举起双手,要把肩上的酒缸端正过来,便在此时,忽
然听得他哎哟的失声一呼,那硕大的酒缸似乎在那护肩上打滑了一下,挟着呼呼
风声,就向着玄奘的上猛然砸了下来。
在帷幕内一众异或真或假的惊呼声中,玄奘皱了皱眉,他的右手正支在案
几上,便抬起左手,伸出食中两指,似慢实快的向上一抵,那看起来声势猛恶砸
下来的硕大铁皮酒缸,就那样被他伸出两根手指轻松的抵住了,停在了半空,纹
丝不动。
玄奘目光淡淡的看着狮鼻巨汉,缓缓说道:「这铁皮酒缸忒蠢笨了些,这位
兄台还请小心把持好,若是砸坏了物件,或是砸坏了花花,便不美了。」他
说着两指向上一挺,也不见
¨
如何作势,那酒缸被一巨力托得向上弹跳而起,重
新落在狮鼻巨汉的肩上。
狮鼻巨汉大惊之下忙举起双手,企图稳住肩上摇摇晃晃的铁皮酒缸,然而
酒缸颇沉重,里的酒水又动
不休,狮鼻巨汉一连踉跄了十数步,才勉强站稳
了身形。此时酒缸中的酒水已然溅泼了小半,浇得他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如同一
只落水的狗熊一般,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侍站在玄奘身后的辩机一个忍俊不住,便嬉笑了出来。
那狮鼻巨汉脸上阵红阵黑,惊骇的目光从玄奘身上移开,转而怒视辩机,大
声吼喝道:「兀那小和尚,你是在取笑某家么?」
辩机又自嬉笑了数声,才敛起脸上的笑意,瞧着他叹息说道:「正是。俺师
傅乃神仙一样的物,你们这等腌臜蠢笨的货色,居然也敢前来挑衅,这岂不是
天大的笑话。」
狮鼻巨汉被他这番话憋得一时出不了声,脸色紫黑一片,他扛着酒缸,八尺
巨躯在微微颤抖。其它的一众异也自沉默了起来,都注视着这边的
形。
辩机又嘻嘻一笑,躬身对玄奘说道:「师父,这天气甚热,酒水都有些温了,
喝起来不甚爽利,不若俺弄些冰块来,镇上一镇也好。」
玄奘略一沉吟,便微笑说道:「如此也好,勿要伤。」
辩机便从玄奘身后走了出来,站到案几前。他的身子瘦矮小,身穿一袭蓝
灰色的僧衣,垂手侍立在一身月白僧衣、风仪过的玄奘身后,丝毫不起眼,然
而这般站了出来,却是有若渊渟岳峙,气度远超帷幕中的一众异。
那花十一娘、健壮老者等有些眼光的,瞧向玄奘和辩机的目光便变了。
辩机一晃肩,众
听得一声颤鸣,清冷冷的恍如响在耳边,接着便见得两
雪亮得炫目的剑光,冲
辩机身后背负着的裹布,闪电般在上空绕了几个圈子
后,便宛如游龙一般,在辩机身周盘旋往复。
「飞剑之术?」一时间,帷幕中的一众异皆是脸上失色。
他们虽自诩为异,然而不过相对是普通
而言。他们身怀的技艺,不过是
技击障眼一类的凡俗技艺,然眼前的这等飞剑之术,分明就是传说中瞬息千里,
大军中轻取的仙家手段。他们的与之相比,便如萤火之光于皓月一般,完全
不值一提,那是一众境界层次上的不同。
辩机洒然一笑,也不去分辩这并非正宗的飞剑术。
他捏着剑诀,引
地???
了两雪特剑在帷幕上空纵横飞舞,如霹雳闪电一般,在剑
光映照之下,一众异皆是脸如土色。辩机演练了好一会剑术,心中甚觉畅快,
便长啸一声,那两道剑光便如惊虹一般,在那呆若木的狮鼻巨汉
上一掠而过,
狮鼻巨汉忽然觉得冰寒之气袭体而至,他肩上的酒缸,以眼可见的速度凝结了
一层白霜。
狮鼻巨汉赤的上身泛起了一层
皮疙瘩,冻得格格发抖,肩上扛着的酒缸
也不住的晃动,里面的酒发出叮咚的清脆撞击声,分明是有冰块凝结在那酒
中。
辩机举手一招,雪亮的剑光过处,两雪特剑已是投
到他手中。
辩机端详一下两雪特剑,之间剑身明净幽寒,虽然掠过酒缸,却是没有沾
上半星酒水,便满意的点点,解下身后的裹布,将两
剑还鞘,复又包裹起来
了,斜斜的背在肩上。
此时,帷幕内的一众异才过神来,震骇的彼此对望着。
在一片令窒息的沉寂中,那花十一娘撩了撩耳边的鬓发,忽然高声娇笑了
数声,击掌赞叹道:「此等仙家术法,妾身等有缘见之,实乃是福缘不浅。」其
它的诸方如梦初醒,也纷纷附和赞叹,场面倒是恢复了几分生气。
花十一娘斟了一杯酒,起身袅袅婷婷的走到玄奘身前,一福,将酒杯双
手奉上,眨动着一双水波漾的美眸,柔柔的说道:「妾身之前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禅师乃是陆地神仙,多有怠慢得罪之处,请禅师原谅则个,妾身等愿意受罚。」
玄奘笑了笑,也不去分说,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酒杯,也不伸手去接。
花十一娘正自忐忑之际,辩机便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子好生没眼
色,俺方才不是说了么,这天气甚闷热,俺师父要喝冰镇过的酒,去一去暑气。」
他说着,便劈手夺过酒杯,随手将杯中的酒倾泻了,双足在地上一点,
瘦的身子便飘飞而起,在那格格发抖的巨汉上掠过,轻巧巧的探手一抄,已是
从那酒缸中,满满的舀了一杯带着碎冰的美酒。
辩机捧着酒杯来,献给玄奘,笑嘻嘻的说道:「师父,这酒冰得刚好,正
慢慢品鉴。」
玄奘笑着点点,接过冰酒慢慢啜喝着,辩机又自还站于他身后。
花十一娘等见玄奘师徒二脸色缓和,并无恼怒的迹象,心中稍定。
花十一娘又另取了一只酒杯,示意那狮鼻巨汉将酒缸放在地上,她探身满满
的舀了一杯混着碎冰的酒水,对玄奘一福后,缓缓折到辩机身前,又是
的福了一礼,双手捧着酒杯轻声说道:「小师傅的飞剑之术,神妙无比,妾身等
有眼无珠,竟当小师傅是仆役之流,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