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我仰天叹了一口气,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指了指自己左臂
上的伤疤。
「你……你怎么弄得。」蒂法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奇叫起来。
「小时候的纪念,打架之后的手术。」我无奈的解释着。
「真可怕。」迪芭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我那条伤疤上抚摸着。
「小时候,我也不是个好东西。学了两年拳击之后,觉得自己很厉害,所以
就到处打架。接过,我和一个不认识的成年人开架,结果这里就被打断了。」说
着,我在自己的肩膀处的股骨上比划了一下。
「不用数了,三十七针。」当我看到这两个好事的家伙盯着我的伤疤时,
动报出了针数。我一边说,一边拧着衣服。
「罗伯特,你的身体蛮性感的。我开始还以为你那种很骨感的男人,所以才
不肯脱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啊。」蒂法,一脸坏笑,揶揄着我。
「你用的多长时间才复原的。」迪芭看着我的伤疤若有所思的问道。
「整整十年。」我摇头苦笑着。「当时伤的很厉害,医生建议我妈妈把我的
手臂切掉,我妈妈问我,我说不,我要保住这条手臂。嗯……然后我们就在地狱
里呆了十年。」
「我们?」
蒂法惊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迪芭。「你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和我妈妈。」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伤疤,看着蒂法和迪芭,带着幸福和
自豪的表情的微笑着。
「当时我的胳膊被截掉了,嗯……据说是三厘米的血管和肌肉,因为受伤很
严重,所以要截掉。然后……嗯……为了恢复行动能力,我必须将血管和肌肉重
新拉长到正常长度。很疼的,而且是里面疼,不是外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
正很疼就是了。没有我妈妈我真的做不到呢,我有个好妈妈。」我耸耸肩,带着
自豪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你妈妈?什么意思?这和你妈妈又什么关系。」我看着蒂法惊奇的表情,
继续说道。
「因为我在理疗室里哭,我妈妈在门外哭。」我无奈的耸耸肩。「那时候太
小,不懂事,从来没有注意到我妈妈的眼睛。那时候光恨她了。恨她为什么不救
救我,还不停地硬拖着我进医院受罪。不过现在,我应该谢谢她的,要不是她的
狠心,我根本不可能保住这条胳膊。」
「你……罗伯特,你当时什么情况?就是……你手术之后,开始康复治疗的
时候。」迪芭若有所思的问我。
「很差,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能这样摸摸脸。」说着,我伸处左手,摸了一
下脸,「就这个动作,很简单的动作,我当时却做不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妈妈的姐姐有个儿子,也经历了你这一出,不过去年……」迪芭说着,
做了一个切除的动作。「我……见过那场面,真的很残忍。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
那么狠心。」
「要是她不狠心,我怎么能保住我的胳膊?」我生气的看着迪芭。「你想想
你的兄。就是因为她妈妈一时的爱,换来他儿子一生的痛苦。可我妈妈用她一
时的恨,换来我一生的快乐。你妈妈的那种爱,好像不是爱吧?」
「确实是这样。有的爱掩藏在罪恶之下,有的爱埋藏着罪恶。如果当时我们
有人能狠下心的话……」迪芭点点头,低下头,带着伤心的语调说着。
「迪芭,你最好不要告诉你兄这件事。免得他们一家伤心。」看着迪芭伤
心的样子,我劝告着迪芭。
「我明白。」迪芭转身慢慢的离开,走向车站。我和蒂法跟在她的身后,默
默无言。
「同样的事件,不同的处理方式,竟然是这么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看着
迪芭罕有的一路不语,我不禁摇头叹息着,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命运,
自己做出选择之后的的必然结果。现在看来,有必要更正一下呢。」
上了家的公车之后,我看着这个小妹妹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有些失落,
开始想办法让她高兴起来。
我四处乱看着,突然之间啊,看见一个女子私立高中的女生,在紧抱着的双
腿,坐在公车的那个角落里,用她那双带着一丝幽绿的眼睛看着公车上,有说有
笑,不知烦恼的学生们,若有所思。
虽然我不认识她,虽然她并不漂亮,可以说啊,她的长相没有任何的特别之
处,是个不容易让人记住的女生。但是她的眼神和表情,却是同龄人所没有的。
她眼睛中透出的那一抹幽绿,让人难以忘记。
尤其是和她对视之后,留在我心底里的感觉,更加的让人难以忘记。就是那
天和她对视了一眼,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却牢牢地记住了她。
和她对视之后,她的伤感和忧愁,似乎将我的心拉紧了深渊一般。那种充满
着压抑,绝望,的深黑色感觉让我感觉非常的讨厌,甚至是不安,我的心不由自
的猛跳几下。
虽然我礼貌性的冲她笑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的笑容并不自然。虽然只是
一瞥,但我却印象深刻。
我撞了一下迪芭,指着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灰暗女孩,问她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每次看见她,她都那样……反正……我很讨厌她看我的样子,让
我很不舒服。怎么了?」迪芭在我耳边低声耳语着。
「你看她像不像惨遭蹂躏的样子?」我在迪芭耳边说道。
「罗伯特!」迪芭大喊道。「你这样说是不对的。这是人家的隐私,虽然我
也认为你说的不错。」说完,迪芭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那个女生,不住的发笑。
「你终于笑了,我的小妹妹。」看着终于笑起来的迪芭,我不禁有了欣慰的
感觉。我站在迪芭身旁看着看着这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不禁又仔细看了看那
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忧郁女生一眼,开始猜测起她的过去。
「罗伯特,你怎么?」蒂法看见我总不时地看向她,不禁问道。
「没有。」我看着蒂法报以一笑,在她耳边轻语道,「下车在跟你们说。」
「她是不是有个爸爸啊?我是说……那词怎么说?就是我和你结婚,生个孩
子,然后你又和迪芭结婚,我们的孩子应该叫迪芭什么。」我带着疑惑的表情看
看蒂法,又看看迪芭。
「是……继……父。」蒂法用她惯用的腔调教我英语。
「我要是没猜错啊,她应该有个继父才对。」我不禁看向女个女孩消失的方
向,说道。
「切啊……着在澳大利亚很常见么。」蒂法这个粗神经,根本没弄懂我的意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