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七姑飞红了脸,心里一甜,轻嗔道:“你不怕被看到了。”
谷飞云低声道:“怕什么,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辛七姑脸颊更红,幽幽的道:“现在总不能让家知道。”
谷飞云道:“哦,你还不知道呢,全依云从前不会武功,后来遇上盲师太,就拜在肓师太门下,用度厄金针刺伤项中英眼睛的就是她。”
辛七姑问道:“她们本来就认识的吗?”
谷飞云道:“不认识,这叫做无巧不成书,那位沈姑娘因这里已经客满,没有房间,只好找到三官堂去落脚,不料项中英找了去,两正要动手,出现了全姑娘,项中英才知道当
用度厄金针打伤他右眼的是全姑娘,两
立时动上了手,沈姑娘看全姑娘好像不是项中英的对手,也加
了战团,以两对一,就略占优势,这时两
突然闻到一
异香,就迷迷糊糊的昏倒过去……”
辛七姑道:“项中英已经投到师傅门下,不可能使江湖下五门的迷香,这一定是高升、孙发二的好事。”接着哦道:“大哥,这二位姑娘呢?我真想见见她们。”
谷飞云微微摇道:“现在不方便去找她们,要去,也要等天黑了再去。”
辛七姑眨着眼睛,哦道:“好啊,原来大哥已经和家约好了。”
谷飞云含笑道:“我约她们是有事要办,你和我一起去,就知道了。”
再说高升、孙发二,下得楼来,回到房中,高升迅速的掩上房门,低声道:“你来。”
孙发道:“你这是做什么?”
高升拉着孙发衣袖,一直走到里首,才低低的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孙发问道:“看出什么?”
高升压低声音道:“咱们那位主儿。”
孙发道:“你说四公子?”
“小声点……”高升道:“他脸上好像戴了面具。”
孙发道:“戴了面具又怎么样?”
高升声音压得更低,说道:“他身形高矮大小都和昨晚那个姓谷的几乎一模一样。”
孙发一怔,笑道:“你又在胡思想了。”
高升色一正,说道:“不单是身形极像,连说话的喉音也十分相似,一个就算学会变音,可以说出不同的声音,但也只是
音不同罢了,喉音是不会变的。”他果然不愧是老江湖。
孙发怵然道:“你说……”
“嘘。”高升道:“目前还很难确定,何况公子又不在,咱们要慢慢的查证。”
孙发点着,忽然咦道:“不知七姑娘知不知道?”
高升沉一笑道:“只要看他们出双
对,好得像蜜里调油,就算她不知内
,也被
冲昏了
。”
孙发机伶一颤,说道:“这么说咱们的处境很危险了。”
“只要不露声色,一点危险也没有。”高升笑了笑道:“如果他是假冒的,那么一定是有计划来的,要对付的该是一些大,咱们不过两个小角色而已。”
孙发连连点道:“你说得是。”
高升郑重的道:“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成功了,是一件大事,从此就会出地,如果稍一不慎就会
落地。”
孙发道:“咱们在江湖上混了二三十年,那一天不是在刀憩血,能够出
地,自然要搏它一搏了,咱们两个搭挡了这么久,兄弟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高升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一言为定。”
孙发紧跟着道:“一言为定。”
初更方过,月亮像柠檬似的要圆未圆,但蒙蒙清光,已使山林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这时城墙上出现了两条影,只一现身,就像穿帘燕子一般,翩然往城外飞落,接着就如离弦之矢,贴地低飞,去势快,不过眨眼之间,已在远处消逝。
就在这两条影过去后不久,城墙上又冒起两条
影,他们似是跟踪前面两条
影来的,也跟着朝城外跃落。如论轻功,就已远不及
家,而且又怕被前面两
发现,故而行动也躲躲藏藏的,显得有些鬼崇。照说,这两
轻功既不如
家,—而且前面两
过去了差不多盏茶光景,相去已远,如何还能跟踪得上?但他们却是江湖下五门出身的老江湖。
下五门者?乃是江湖低级物的总称,偷
摸狗之流亚也。但他们也各有师承,各有各的绝活,譬如跟踪术就是其中之一,凭敏锐的目光,察看尘土足迹,和灵敏的嗅觉,只要你打从这里经过,他可以一路临风嗅下去,百不失一。这两
敢
就懂得跟踪术,所以前面两
纵然已过去了一会,他们还是锲而不舍的跟了下去。
三官殿,没有灯光,只有天空朦胧月光斜照在石阶上,使感到今晚倍感清幽。孤庙、残垣,和小天井中没茎杂
,应该是满眼荒凉,如何会倍觉清幽呢?这就是所谓景由
生,因为今晚在这里有一个约会。
全依云自从昨晚认了谷飞云做大哥,一颗心一直是甜甜的。今晚就是大哥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虽然不单单是自己和大哥两个,但多一个
更好,自己就不会太怯生生了。
沈嫣红呢?她心和全依云也差不多,那个少
不愿和英俊少年在一起的,只是她心
甜意较少,那是因为全依云和他早就认了兄妹,自然比自己亲了,今晚,自己只是陪衬而已;但纵是陪衬,她心里也很乐意就是了。
两位姑娘今晚都换了妆,而且也经过一番修饰而来,站在石阶上,当真是清丽绝俗的一双仙姝,“若非群玉山
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用这两句诗来形容她们,才差不多。现在庙门前刚出现一个颀长而潇洒的
影,还没跨进大门。
“大哥。”“谷大哥。”两声娇呼声中,两位姑娘飞快的从阶上奔下,迎了出来。当她们看到谷飞云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持摺扇的蓝衫少年,不禁微微却步,脸也骤然红了起来。
谷飞云已从脸上揭下面具,含笑道:“二位姑娘原来已经来了,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他指指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辛七姑,说道:“这位是通天教门下的七姑娘辛七姑,她听我说起二位姑娘,很想来看看你们,所以今晚约她一起来的。”接着又指指全依云、沈嫣红二说道:“她是昨晚认我做义兄的全依云,她是沈嫣红,前晚在酒楼上,你们已经见过了。”
辛七姑和谷飞云虽有不寻常的关系,但她是胸襟较宽的子,她
着他,但并不自私,她说过:“你不用娶我,因为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因此她对谷飞云没有独占的心理。
尤其对谷飞云的认全依云作义妹一事,认为大哥处理得极为得当,自然不会有半点醋意了。这时听了谷飞云的介绍,就跨上一步,双手拉住了两位姑娘的玉手,含笑道:“两位妹子,我这样称呼,是从谷大哥排来的,谷大哥是我大哥,也是你们的大哥,大家就用不着你称我姑娘,我称你姑娘的俗套了,我们今晚真是幸会。”
全依云听了大哥的介绍,心不免起了一丝不安,试想大哥假扮陇山庄主,也是假冒了孟时贤,和通天教是站在敌对的立场。辛七姑是通天教门下七弟子,和孟时贤是同门师兄妹。她和大哥如无特殊关系,两个敌对的
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她如果不是对大哥倾心,怎么会任由大哥假冒她四师兄?大哥如果不把她视作自己
,怎么会带着她同来?
这种事,决不可能发生在两个男
身上,但如果是一男一
,那就自古已然,并不稀,历代的演义小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