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子”的热络模样,薛芸琳总觉得看似憨厚的笑脸里,似乎隐藏着不可言说的心思。
高俊心中同样惊疑。进来没多久,他就看到了薛芸琳,恍惚间觉得自己绝对曾经见过这张完美的面孔,但搜索枯肠,却想不起彼此的渊源。直到回到自己的包厢,饭局即将结束之时,他才突然一拍大腿。
“靠,不是那个骚货吗?”
怪不得想不起来,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
2009年,大学刚毕业那个夏天,高俊无所事事,整天跟一帮朋友到处瞎玩,吵嚷着要自主创业,却谁都拿不出正经规划。一次机缘巧合,他在酒吧结识了一个少妇,经过几番颠三倒四的纠葛,最终成功推倒了这个出挑的美女。
一夜下来,血气方刚的高俊简直就被这个在床上淫浪得不可思议的美女迷晕了。
两人又一起跑去庐山玩了几天。
高俊一度吃不准这女人到底是出轨偷情的良家少妇,还是职业卖屄的。女人带着满脸鄙夷扔给他一句话:“我只要高潮,不收钱。”
没等高俊说话,她又补充:“你有本事每次都把我弄高潮,想怎么玩我都行。不过上次有个男的说,像我这种良家妇女,为了一点钱,就任由男人随便玩,显得更淫贱,玩起来更爽。如果你也这样想,那我收点钱也无所谓。”
高俊怕她是在欲擒故纵,试探着问要收多少,女人无所谓地说:“上次我第一次收男人钱,也不知道该要多少,拿了五百。我不知道行情,中宁现在最便宜的鸡每次收多少?”
高俊当然也玩过小姐,但还真不知道最便宜的鸡是什么价码,随口估了个数字:“大概二百吧?”
“那我收一百块好了。你每射一次,不管哪个洞,就给我一百块,怎么样?我这三个小洞洞,你一百块就能随便在里面来一发哦……”
高俊放下心来,眼前这骚货还真就是贪图肉欲刺激出来瞎玩的良家妇女,否则凭她的条件,怎么都不可能卖得这么贱。冲她在床上那副劲头,哪怕一次要个千儿八百的,高俊都觉得便宜。
说是去庐山旅游,大部分时候都窝在房间里操屄,后来两人还在山上找僻静的角落干了一炮。这女人胆子虽大,人却谨慎,野战之前小心翼翼观察许久,确保不见人迹,这才脱了内裤。除此以外,全身上下的衣服一点没动,说是便于在有人靠近时最快时间恢复正常状态。
在庐山的最后一晚,两人玩笑般结了账。五夜四天,高俊一共给了她一千六百元。
庐山归来后近一年时间,两人始终保持联系。高俊食髓知味,约她的次数很多。有时这女人不想出来,他也摆出一副一粘到底的劲头。俗话说“好女怕缠郎”,何况还是个玩不够的骚货,十有八九总能把这她缠出来,好好干上一炮。
2010年6月以后,不知为什么,这女人没了音信,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高俊以为她收了心,不再出来瞎玩,或是准备生孩子,反正床上也不缺女人,遗憾了一段时间,也就将她淡忘了。
万万想不到,这女人摇身一变竟成了石厚坤的老婆!
我怎么和石厚坤的老婆搞在一起了?
那年石家办婚礼,爸妈去喝了喜酒,还是大学生的自己没心情去应酬,借故没去。跟石厚坤并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从没去过他家,两人也没共同出席过什么要带家属的场合……说起来,还真是从没见过他老婆。
等等,自己刚读大学那会,石厚坤就结婚了吧?那是2005年。靠!也就是说,当初在床上大操特操这骚货的时候,她早就嫁给石厚坤了?
对对对,后来那几年,这家伙不是出国读书了吗?所以这女人随时随地都能抽出时间。对!石厚坤是2010年回的国,难怪后来再找这女人,她就不出来了。
闹半天,自己“嫖”过石厚坤的老婆。
按两家老头子的交情来说,自己该叫她一声嫂子。哈,还真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高俊一想到这句话,莫名感到兴奋。一直以来,自家老头子都把石厚坤夸到天上,总叫我向石伯伯家儿子学习。学个屁啊!就冲他娶的这个骚货,估计不知道戴过多少顶绿帽子了!
老爸,幸亏儿子没听你的,真要学了石厚坤就完了,还不得学出只活王八出来?哈哈!
高俊兴高采烈,薛芸琳却暗自心惊。这些年来,偶尔会在某些场合和当年炮友无意间重逢,她早习惯了处变不惊,可今天却当着丈夫家一大家子亲戚,尽管没被撞破,还是令她感到了威胁。
和高俊在一起时,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对他那张脸,薛芸琳还有印象。
石厚坤留学德国那段时间,和她保持长期肉体关系的男人不少于五个,还不算那些露水姻缘,她从没数过——不是数不清,而是压根懒得数——高俊在这群人里,算是让她记忆深刻的,因为他最年轻,也最强壮,在床上总能给她特别的满足。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人经常罔顾游戏规则,让她嗅到危险的气息,薛芸琳其实很愿意和他长期来往。哪怕丈夫回国,她也不怕,无非更小心一点罢了。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都在联系齐鸿轩吗?也没出过事。可高俊过于随心所欲,不太让人放心,考虑到隐藏的风险,薛芸琳狠狠心,彻底把这人拉黑了。
谁能想到,多年后两人竟会在这种场合重逢。看样子,他和丈夫一家子还很熟。这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但愿这小子聪明一点,不要乱说话。
也许还要找他出来,认真谈一谈。
刚得了这么个教训,薛芸琳曾想过要不要推掉今天的约会。可在电话里一听到黄子君的声音,却又不顾一切想要冒险。她无比渴望在情人节当天和这个男孩一起度过,哪怕只是一个下午。
薛芸琳知道,自己有点疯,可有什么办法?
她真的陷入一段莫名其妙的爱情里了。
肯德基离酒店不远,但来回至少也要二十分钟。赶上情人节,虽说是工作日,店里还是挤满了人,黄子君足足排了一刻钟的队才买到两杯咖啡、一包薯条,心底不住暗骂自己今天像个傻逼。有机会玩弄又美又骚又有钱的人妻,先在房间里三言两语被逼得不得不装正经,又主动跑出来浪费了四十分钟,眼看已经过了三点,就算等会回去那骚婊子改变主意,也剩不下多少玩她的时间了。
晚上她要和丈夫共进晚餐,最晚五点半就要走,这点是早就说好的。
满怀恶劣的心情,黄子君回到酒店,站在房间门前平复心情,换上笑脸,敲了几下门。
很快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门扇摇开一条小缝,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快步从门边走开。黄子君把大半注意力放在调整表情上,生怕被有时蠢得可笑,有时却精明得可怕的女人看穿心底的不满,一时没在意。过了一会,见房门始终保持着只打开一条缝的诡异状态,再想到刚才的脚步声,心底莫名多出几分慌乱,突然有种逃跑的冲动。总算薛芸琳的吸引力还是战胜了直觉的恐惧,小心推开门,探头往里瞧。
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一盏小镜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走之前可不是这样。上午虽然下了几个小时雪,但很快去了阴霾,天光极好。这个房间位于走廊尽头,窗户正对着隔壁楼房的外墙,两幢楼间隔了条两人多宽的小巷,采光不差。此前两人聊天时没拉窗帘,房间里非常亮堂。
但此刻窗帘紧闭,屋子里影影绰绰的,啥都看不清。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