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一天真结了婚,那这种场景必然要面对,这太可笑了。”
“我明白了……”喻轻蓝挠了挠头,这确实是比仇恨更麻烦的一层障碍。
沈惜耸耸肩。
“你应该怎么做,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很难给你有价值的建议。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我对你的一个感觉。”喻轻蓝很认真地措辞。
沈惜表示洗耳恭听。
“我觉得,你特别郑而重之地对待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有感觉的爱情,但又好像又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挺矛盾的。”
“不懂。”
“爱情是不可测,不可控,不可复制的,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惜支着下巴想了许久,慢慢冒出一句:“因为你控制不了对方啊……”
“对呀!”喻轻蓝轻轻拍了下桌子,“也许你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应对你能想到的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你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一切可能的费用;甚至你可能有足够的阅历和自我控制,连一切负面情绪都处理得很好……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对方不是一件任由你来安排的东西,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可以了解她、解读她、猜度她,但你永远不可能完全掌控她。爱情中有这么一个不可能掌控的变量,你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爱情管理得一切尽如人意呢?”
沈惜沉默。
“要面临各种不可测不可控的艰难险阻,本来就是任何一场爱情的宿命。可你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管理这样一个本就不可测,不讲理的东西,希望它能在你认为最合适的轨道上发展,以求在你看来最好的结果,对此,我只能说,要么你是个不可救药的文青外加自大狂;要么是你在内心深处对真爱有强烈的恐惧感。你怕给你自己爱的那个对象带来坎坷波折痛苦,以致于一旦预想到有什么困难关卡,你宁愿就不开始……可话又说回来,哪有不会遇到波折痛苦的爱情?这不是一直在悖论中绕圈吗?”
沈惜微微点头,但喻轻蓝知道,他此刻点头不意味着他认同了自己说的这些道理。或者说,这些道理他本就认同,只是在现实里未必会践行而已。
“我上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以后只跟两个男人上过床,其中一个就是一夜情,另一个时间稍微久一些,前前后后大概半年,做过十几次。碰到你以后,我的桃花彻底败了。除了跟你的两次,我都是自给自足的。你说,我算不算那种容易上手的女人?”
沈惜嘿嘿地笑:“当然不算,姐姐你一看就知道绝不可能轻松搞定啊……”
喻轻蓝白了他一眼:“既然我看着就搞不定,当初是哪个小坏蛋直接过来亲我的?”见沈惜毫无诚意地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她也笑了,又接着往下说:“这一趟去希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四国游,认识高黎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似的。他其实很不起眼,我们是同一架飞机去的雅典,一路上我压根就没注意这个男人。可站在雅典卫城边上,我一转脸,突然看到他在十几米外,仰着头……他并没有看我,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知道,我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沈惜听得很认真,也从心底为悦然姐姐觉得高兴。
“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沈惜认真地想了想,没有找到正确答案。
“你不是不知道,答案其实就在嘴边上,只是你知道这个答案并不是我当时的选择,所以不说而已。”喻轻蓝抿着嘴笑,“最佳方案当然要继续保持矜持,但可以适当给对方一些暗示,然后用这趟旅行顺便就当做对这个男人的考验。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要太快让这男人得手,免得让他觉得我太廉价,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你看,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在认识高黎三天以后就跟他上了床,说不上我们两个谁更主动,就像我和你第一次时一样,突然有那个想法,就做了,没再去想别的。反倒是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这样是不是不够妥当?可是都已经发生了,whocres?”
沈惜又点点头,这次他确实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认同之意。
“再比如肛交——顺便通知你一下,姐姐后面的第一次已经没有了,你没指望啦,哈哈哈!当然,你现在不光没机会碰我后面,而是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能碰了,所以好像也无所谓——我当然知道最好应该做好准备工作,他也知道,而且他跟我一样没经验,很怕弄伤我。可就在某一次,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我不满足于只让他插在我前面,那样我没办法释放全部的激情和爱,我特别特别想连后面也被他占有,然后我们就试了,有点痛,不算很成功,但确实整根都进去了。即使这次体验并不算太美好,但我的情绪还是很高涨。这完全是个意外,他一点都不主动,我也没有心理准备,可就在那一刹那,我们都特别想要做这件事,然后就水到渠成地做了。”
沈惜大致明白悦然姐姐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和他之间,很可能就是一场‘在路上’的意外激情。可能在我们回归正常生活以后,很快就会分手。如果真的那样,也许我会痛苦,可能偶尔会想自己太傻了,就为了这么一场完全不靠谱的恋爱,连后面的处女地都搭上了。怎么就不能再等等看看呢?可那又怎么样?我事先对这些事情心里有数啊,我本来就没想过爱情来了就一定不会走,一见钟情后必然能天长地久,这么幼稚的想法我本来就没有啊!我愿意为自己的爱情和激情付出代价,如果最后不如意,那我就为这种不如意承担结果。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你面临的难题和我的不一样,可说到底,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走在一起之后,你和小裴姑娘要承担你们这场感情当中所独有的那些压力。做出选择,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这本来就是成年人的生活方式啊。我是成年人,我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当然知道你也是成年人,可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一件事,你爱的人,她也是成年人。小裴姑娘再小,你也不能剥夺她承担自己选择的代价的权利。你凭什么觉得她就一定不能承担?她就需要由你来事先预测一切可能的变化,由你来决定要不要让她承担?”
沈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着自己鼻梁最上方靠近眼窝的部位。
“如果你对自己到底爱不爱那小姑娘存疑,那就当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本来就不确定,那确实不应该随性把人家拉进来。可如果你对她有感觉,而她对你也一样,那首先要考虑的,就不应该是困难。”喻轻蓝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怕难,你是怕她会在这些困难中受到伤害,但你真的怕得有点太自大了。没有人天生就不该受伤害,她要做一个女人,要品味爱情,那就注定会有受伤害的风险,这是每个人的命,只要她自己情愿。所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爱她吗?”
沈惜严肃地看着喻轻蓝,两边的咬肌看上去显得特别紧绷,过了一会,他终于点了点头。
喻轻蓝明白他此刻这次点头背后隐含的东西,不由得绽开笑脸,接下来的话又显得有些调侃了:“我很好,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不计后果地做过什么事?”
沈惜想了想,自己也不太确定地心虚地笑:“十来岁的时候,打架算不算?”
“那有没有做过什么明知是不恰当不正确但当时也顾不上的事?”
沈惜又绞尽脑汁想了想:“唯一一次勾引人妻出轨吧?”
喻轻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戏码,脸上的表情变得生动了许多,笑嘻嘻地拿手指不住点着他:“哦……原来你也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