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知道她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沈惜本来也没想今晚就看到底是哪里比较美。
“哎,你得罪我了,如果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就原谅你。”
“什么?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嘉嘉……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看到你和她的合照了。”
沈惜略微有些愣,回想了一下,才记得自己在和施梦萦分手后,确实把当初因为她不满而收起来的合照又摆在了书房。
这个要求超出他的预料,原本满脸轻松的笑意不由得慢慢收拢。
对面的裴语微情专注。
沈惜挠了挠额头,裴语微此刻的态度显得非常认真,可见她对这件事确实很在意。既然如此,他就必须慎重地考虑该如何应对,不可能用三言两语应付过去。
“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
“慢慢讲,我们有时间……”
“不一定……呵呵。”沈惜随口先开了句玩笑,不过这不意味着他准备避开这个话题,“我讲讲看吧,实在不行就分成上下部分,等你回来再听下回分解。”
“好!我洗耳恭听。”
沈惜从自己和宋斯嘉第一次见面开始,娓娓讲述了近十年来和宋斯嘉的来往,尽管没有涉及太多细节,但没有讳言自己曾经对她的情感,也包括两人间阴差阳错的种种错过。当然,还有对她婚姻的祝福,以及看到她穿上婚纱那一刻,给曾经的爱画上句号的那份决然。
“那你们现在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兄妹’?”
“当然。”
“嗯,都讲完了?”
“差不多了吧……”
裴语微噘着嘴闷声不语地想了会,像是把沈惜刚才说的那些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嘛,我还以为能听到好长好长的精彩故事呢!”
“呃……我就是那么一说好吧?听完了,什么感受?”
“嗯……不知道。有一点羡慕她,但其实又不是真的羡慕。”
“这么玄?”
“嗯……能被一个男人——我裴语微喜欢的男人爱那么多年,当然会有一点点羡慕她啦……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似乎又不必羡慕她了……不过,你好可怜……”
沈惜一愣:“我可怜?”
“是啊,人家没看上你,嫁给别人了嘛!哈哈,乖,以后我疼你哦!”
沈惜被气乐了:“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我疼你才对吧?”他没有追问裴语微听完故事是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这种蠢问题,她也没有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
“你真把和嘉嘉的事都说了?你都没怎么跟我说过!”沈惋略感惊,“你不怕那小丫头被惹毛了?”
“要那么容易就被惹毛,我为什么要追她咧?这个,我可不是一见钟情,之前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够我看清楚她是什么个性了。”
沈惋会心一笑,也没追问沈惜说的“一见钟情”的那个是谁,对此姐弟俩心照不宣。
“这么说,这丫头和你还算蛮配的。”
“反正现在我有女朋友,姐姐你就不必整天操心了!姐夫呢?”
“他七月份计划要办个画展,今天晚上主办方请他吃饭,顺便谈合作的事。”
“你不参加?”
“我只卖他的一部分画,又不是他的经纪人,为什么要参加?”
“哦,忘了,我总以为你管着他所有的事呢……”
“你上次说,星骏那边约你出书,现在怎么样了?”
沈惜伸了个懒腰:“已经被我推了。”
上周日和裴语微共进晚餐前,沈惜和喻轻蓝一起见了星骏文传的相关负责人,讨论丛书出版。
出乎意料的是,鲍嫣琪也到了现场。不过看那位负责人的态度,应该并不清楚这两人关系,她只介绍说鲍嫣琪是公司老总赵瑜的助理,赵总看重这次的出版计划,让鲍助理作为她的代表来监督跟进这件事。
沈惜刻意装得和鲍嫣琪并不熟,她也很聪明地予以配合。他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在自己拒绝后,避免鲍嫣琪的尴尬。
“既然现在你跟小裴在一起,这个面子要不还是给了吧?毕竟只是裴旭生老婆的公司,不算直接和他合作。”
“还是算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现在不讲不共戴天那一套了,至少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就算以后我和裴语微结婚,也不会调整对裴旭生的态度,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前提。她也说了,我什么都不用变,我家这边的事我搞定,她家那边的事她搞定。”
“什么你搞定?是我帮你搞定的好吧?”
“好好好,谢谢姐姐!等裴语微回来,我带她过来感谢您!”
“这还差不多!”
裴语微出差这段日子,两人每晚都会通电话,但总的说来,沈惜还是显得很空闲。这周他特意去俱乐部练了拳,过完年以后,他的锻炼一直都显得零碎,和宋斯嘉也只打过一次球。如果可能,他也想早日恢复过去那种比较有规律的锻炼节奏。
周日早晨醒来后,沈惜在家闲待了半个上午,稍觉无聊,决定去布衣人家坐坐。
在茶楼门口,他遇到一个熟人,严格来讲,应该算是亲戚,只是这份关系就像陆优那种,七拐八弯的非常绕。
沈惜的二姨夫,也就是忻意的丈夫叫唐方义,他和忻意同年出生,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他有个小九岁的妹妹,今天来布衣人家的,就是这位妹妹的丈夫,也就是唐方义的妹夫罗瑞平。
二姨夫的妹夫……论起来,这亲戚和沈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如果从忻家这头算,其实还是很亲近的,至少每年过年时会坐到一起吃顿饭。
罗瑞平比妻子还要小一岁,勉强挤进了七零后行列,在中宁商界算是中生代,做出的成绩也相当不错。他名下的宁居集团这几年风生水起,在高档酒店、连锁酒店、青年旅社三个层面同时发力,还陆续抢滩上海、天津、成都等各大中心城市,俨然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尽管隔了一辈,还有十五六岁的年龄差,但罗瑞平性格略显跳脱,即便年过不惑也还带着几分倜傥之气,沈惜则明显少年老成,两人在一起,看着就像只差七八岁的朋友似的,一向处得不错。平时要有什么呼朋唤友,休闲应酬的活动,罗瑞平经常会来布衣人家。
今天他是约了个女老板过来谈生意。
罗瑞平是常客,又是老板的长辈亲戚,跟领班曼姐和很多服务员都很熟。来的次数多了,他也没必要每次来了以后都和沈惜打招呼。不过今天既然在门口撞上,免不了要多寒暄几句。他也没忘介绍一下今天带来的客人,不过无论是沈惜,还是那个叫戴艳青的女老板,其实都没把对方放在心上,礼貌地打过招呼,交换一下名片,完成场面上的客套就算完事。
在罗瑞平带着戴艳青走上二楼后,沈惜在确定不会被看到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位女老板虽然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从男人的角度观察,还颇有几分勾人。就像沈惜当年第一次见到袁姝婵似的,真要说她有多漂亮也未必见得,但就是能让男人瞬间升腾起欲望。戴艳青也有一点这种味道,就是年纪偏大了些。
这似乎正好符合罗瑞平的口味。
对这位姻亲长辈,沈惜还是很佩服的。罗瑞平农村出身,妻家这边也没什么助力,凭借自己的努力摸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