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这次虽然时间不长,但接近满分的小约会,因为知道接下来几天依旧不能见面,难免在心情上打了点小折扣。快到午夜时,沈惜送裴语微回家。
尽管已经确定关系,但两人没有搬到一起住的打算。沈惜对此无可无不可,裴语微则坚持要为彼此保留自由空间,不想刚开始恋爱就占满男友的世界。同时她也不愿意这么快就“寄人篱下”地住进别人家里。反正两人已经交换了各自家里的钥匙,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跑到对方那里去,心情好就临时小住几天,没必要非得有个同居的形式。
接下来两天,两人真的就没见面。裴语微是周五上午从应林回来的,当时沈惜说他已经离开中宁。这个下午,她显得格外无聊,本职是比较闲的,之前忙了近半个月,马上就要放小长假了,裴新林也没什么新的安排,她在办公室里几乎就要睡着了。
快下班时,她和沈惜通了电话。他说自己已经到了上海,目前看来照原计划周日下午回归还是很有希望的。这样一来,算上周日晚上,总算还有一天两夜可以相伴,聊胜于无吧。
沈惜问她晚上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在家里发呆呗。你又不在。”裴语微噘着嘴,趴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
沈惜呵呵笑着表示等回来以后一定好好陪她。
下班后,裴语微怏怏地回了家,没理会裴歆睿约她出去玩的邀请,尽管她也知道堂妹今晚准备的节目与男人无关,但还是没什么兴趣。回家路上,她随便找地方吃了些东西。到家后在客厅发了会呆,正在想要不要先去洗澡,沈惜就打电话过来。可能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他又陪她聊了许久,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无意中知道裴语微还没洗澡,就催她赶紧先去洗。
“哎呀,无所谓啦,等会再洗好了。”
“天慢慢热起来了,早些洗比较好,也能早点把衣服洗了,对吧?洗完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吧。”
“你大概洗多久?”
“不一定,今天简单洗一下就行了,十几分钟吧。”
“还得吹头发,敷面膜什么的吧?”
“嗯。”
“那行,挂了电话你就赶紧去洗,我正好出去买点晚上在房间吃的东西。半小时以后给你电话。”
“好嘛。”
知道沈惜还会打过来,就不想因为拖延导致等会错过电话,裴语微抓紧时间去洗了澡。差不多一刻钟后,她一丝不挂从浴室走出。刚才过于心急,忘了拿更换的干净内衣裤,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她索性就这么光溜溜地出来。平时在家,她也经常什么都不穿地走来走去,客厅和卧室的窗帘平时都拉得很紧,也不怕被人偷窥。
裴语微哼着歌回到卧室,刚才洗澡时隐约觉得下身摸起来有若有若无的毛刺感,这说明前次刮掉的阴毛又长了点出来,可能是因为前几次出差在外时刮得不太仔细,平日习惯了至少两天刮一次阴毛,当然会感觉有点别扭,她正在想要不要今天再清理一下,只是惦记着沈惜,觉得等打完电话再刮也不迟。
要不去做一个永久脱毛吧?哈哈。
裴语微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这念头只是玩笑般滑过心头,随即又被扔到脑后。
替换内衣裤其实刚才已经找出来了,就放在床尾,只是忘了带进浴室。抽屉里最上面的几条都是丁字裤,裴语微刚才找出准备换穿的那条淡紫色小T时,还想过穿着它站在沈惜面前的场景呢。
突然莫名感到强烈的恐慌,好像冥冥中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死死盯住。裴语微完全是下意识地猛然转身,身体刚扭转一半,她就被两条有力的胳膊紧紧揽住,带有微微汗味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住了她,从脚底升腾起的凉飕飕的惊惶闪电般传遍全身,裴语微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已经很恐怖了,在自己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突然被一个男人抱住,这让裴语微觉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即将任人宰割。她根本顾不上细看,也看不清听不清什么,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叫声,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她两只手都被箍住,但还是拼命地扭动,想挣出手来反抗。
对裴语微的反应,突然出现的男人似乎也有些无奈,一边加大力量将她死死抱住,一边大声地解释着什么,但此时的裴语微五官似乎封闭了大半,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模模糊糊,全然只是依靠本能在挣扎。
过了好一会,她的挣扎几乎没起任何作用,反倒被越抱越紧,唯一的结果是体能因为恐惧而迅速被消耗。力气用光了,视觉和听觉反倒渐渐恢复正常,耳边反复响着一句话:“别怕,别怕,是我,是我!”
声音是熟悉的。
恐惧感渐渐退去。
眼前沈惜面孔的轮廓渐渐清晰,裴语微慢慢压制住恐惧,恢复了镇定,看着这张面孔,过去看到时有多开心,现在看到就有多生气!
“你干嘛呀!经病啊!”此前的畏惧恐慌全都化成不解和委屈,裴语微气不打一处来,发泄般叫了起来。
见鬼,自己都快要吓死了,居然只是男朋友的恶作剧!
沈惜也知道这次似乎玩大了,连连道歉。
越是恢复镇定,裴语微心底的火就越大。沈惜想吻她的脸颊,她却不肯就范。她不再挣扎以后,沈惜已经放松了对她的控制,她挣出双手,在他身上狠狠捶打了几下。她强烈地拒绝拥抱,脱开身后,觉得刚才打的那几下还不解气,又重重踩了他几脚。
“你不是在上海吗?你不是不在中宁吗?你骗我!你经病啊,干嘛要骗我,然后还要吓我!”裴语微变得有点语无伦次,实在是想不通沈惜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场。
沈惜还是连连赔罪,哄她坐到床边,笑嘻嘻地说:“你只记得明天开始放清明小长假,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之前的恐惧有多深,现在的气恼就有多强,裴语微现在气得脑仁发疼,完全不能冷静思考,没好气地说,“什么日子?你还挑日子来吓我?!”
沈惜摊摊手:“今天是愚人节啊……”
“愚……”裴语微一楞,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还真是4月1日,突然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是愚人节,所以你要吓我?”
沈惜抱歉地笑:“主要不是为了吓你,就是想骗你说我不在中宁,然后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我也想过可能会让你受点惊吓,没想到你会吓得这么厉害。”
今晚这件事,沈惜策划了好几天。先谎称自己不在中宁,然后通过电话操控女友按他的设想去洗澡,趁她待在浴室里——从户外观察浴室是否亮起灯光,基本可以确认她的行止——偷偷打开家门钻进屋子,躲进另一个房间,等裴语微回卧室的时候再突然现身。
这个计划不一定完美。如果裴语微反锁家门,就算有钥匙也开不了门;又或者她打开了浴室的灯,中途又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跑出去,这些都可能导致计划失败。如果遇到这些意外,那沈惜就只能放弃计划。
最后,计划执行得倒是很顺利,不过把裴语微吓得够呛。
不知不觉间,和裴语微待在一起的时候,沈惜慢慢恢复了一点点曾经的意气飞扬,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的。
“惊喜什么呀?”裴语微完全搞懂沈惜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后,火气多少熄了一点。尽管让她大大被惊吓这件事依然“罪不容诛”,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完全无法理解了。她闭上眼又定了会,刚才可是被吓惨了,只要回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