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毓新眼中隐秘地闪过一丝讶异,心底瞬间充满了警惕。
她是想到了什么?怀疑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此刻的施梦萦,有一种近似直觉般的敏锐。
这份敏锐来自于内心的反感,而反感的源头就是刚才何毓新用的“吞食”两个字。因为对这个动作或场景的厌憎,施梦萦说不清为什么,连带着对何毓新本人也有了些不好的观感。随即她突然冒出一个过去一直没出现过的念头:“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个问题很重要。
平心而论,施梦萦给予了眼前这位何医生极大的信任。某种程度上,这种信任甚至还要大于以前的沈惜。对自己的前男友,她的感觉是爱——或者说,她自以为是爱。在分手之前,施梦萦信任沈惜,但更多的,是信任他的爱,信任他会对自己好,会站在自己身后,成为自己的依靠。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沈惜的能力和见识。
而何毓新,作为一个学识渊博的心理医生,获取的的是施梦萦在专业能力方面的信任。她一直都没有察觉——或者哪怕察觉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何毓新的话,对她已经能够产生莫大的影响力。
但是,以施梦萦的性情,却又是脆弱且敏感的,一旦有了恶感,就捎带着可能会有怀疑,而一旦有了一点点怀疑,就很可能会愈演愈烈,一直钻到她心里去。
如果何毓新对她所说的那么多有关性的话题,是出于想帮她治病的目的,那施梦萦是能够接受的,但是,如果他别有所图呢?如果他也带了想借机把自己骗上床而故意去不断谈性,施梦萦是绝不会原谅这个男人的。
虽说社会经验算不上非常丰富,毕竟施梦萦也已经离开大学开始工作好几年了,她当然知道有很多男人就是用不断试探底线,在对话中不断打“性”的擦边球来挑逗和骚扰女性,她第一份工作时的老板就是这样,而她特别讨厌这种言语上的骚扰,正因如此,她才辞了那份工作。
所以她突然想要试探一下,如果何毓新对自己的这个建议表示出欣喜的态度,那多半就是那种恶心男人了!
但是何毓新的色中没有任何算得上是喜悦的表达,严肃地沉默片刻,他渐渐换回和善的笑脸:“小施啊,你这个问题很考验男人啊。如果我们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间的关系,我可能会说,嗯,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们可以试试……但我们的关系毕竟不那么单纯,就算我们只是在咖啡馆闲聊天,而不是在医院里进行正式的咨询和治疗,但我毕竟还是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来为你提供心理方面的咨询意见的。这种情况下,我不适宜和你发展任何过于亲密的关系,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判断能力。所以,我不能,而不是不想和你有肉体上的关系。”
施梦萦略带生硬地媚笑:“我懂……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何老师你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一直很想为你做点什么报答一下……”
在她粗糙的设计里,也想到何毓新可能会做一番冠冕堂皇的推辞,但她相信只要对方真的心存歹念,一定无法拒绝她的再三坚持。
“小施你想多了。你是徐芃的朋友,我也是徐芃的朋友,只是和你聊聊天,给些建议,没必要谈到报答吧?放轻松,别胡思乱想了。”
话说到这份上,施梦萦也不知道还要怎样坚持才显得更真,何况她原本也只是有了一点游丝般的怀疑,何毓新应对得当,她也就告诉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又聊了一小会,两人结账离开。
与施梦萦道别,回到自己车上,何毓新立刻拨通徐芃的电话:“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施梦萦有变化?”
“有啊,她越来越骚了,在我们的计划中……”徐芃没理解何毓新这个问题的真正意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想炫耀一下自己最近获得的“战果”,何毓新立刻打断了他:“是吗?骚不骚的,我不太好判断。但她好像变得稍微聪明一点了……她今天试探我对她灌输那些东西是不是对她有企图,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对她说了什么?可能她有朋友劝她小心。”
听到这个,徐芃顿时一改心不在焉的模样,认真地直起身:“啊?不会吧?她这人没什么朋友的,这两个星期也就我跟她来往还算密切,下班时间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跟我在一起啊。应该没什么人会给她支招……她怎么试探你的?”
何毓新轻蔑地笑,施梦萦那点伎俩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
“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直接问我想不想和她做爱,被我闪过去了。我想,她这次试探没成,应该会更信任我。”
“这样啊……那我估计就是她自己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有了点怀疑,直筒筒就过来试探你。不是有计划的。”听了何毓新的描述,徐芃基本放心了,“她是比较蠢,但不是完全的白痴,有些小怀疑很正常。如果她真是那么蠢的,那我们费这么多心思设计她,还有什么意思?就跟操一个喝醉了不会动的女人一样,没有成就感啊。”
何毓新“呵呵”笑了两声:“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到底想搞她搞到什么程度?如果你只是想多操她几回,现在基本已经搞定了,我想她现在应该不抗拒和你上床了吧?”
“呵呵,上床问题是不大了,但光上床也不够好玩哪。这贱货操起来还可以,下次找机会让你也操一回,操过你就知道,还不错,可也就那么回事,操过几次就无所谓了。我安排这么多,当然是想再玩得大一点。我想看看这个一本正经的蠢女人,到底能被我调教到多淫贱的程度。你见她的时候,因为跟男朋友分手,她已经有点发痴了,你是没见过她过去的样子,我这儿有个妞,管她叫‘莲花婊’,你可以想象一下她以前是副什么样子。我就想,要把一个标准的‘莲花婊’调教成彻底的骚浪贱,能把她玩出各种花样,那才有意思。”徐芃越说越兴奋。
“好吧,我懂了……不容易,但应该也不太难,咱们慢慢来……”
徐芃又靠回到沙发背上。
“你那套性高潮能治抑郁症的理论,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在医院我可不敢对病人这么说。”何毓新现在心情不错,也有耐心解释,“性高潮能让女人体内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水平上升,从而在高潮之后一段时间减轻她们的压力,对因压力、焦虑引起的失眠也有一点点帮助。
真正的作用说到底也就那么点,剩下的其实都是心理错觉。绝大多数有抑郁症的女人,都是缺爱的,不善于沟通,性格偏执,缺乏自己寻求快乐的能力,性生活和性高潮会使她们把快乐建立在给她们高潮的男人身上,让她们产生被人爱的错觉。不快乐的女人找到了快乐,没人爱的女人找到爱,当然会觉得心情愉悦。这就让她们以为自己变好了很多。但这种愉悦维持的时间很短,对抑郁症也没有根本性的缓解,就相当于一针兴奋剂,短时间顶一下,药效过去以后,实际没半点卵用,搞得不好,还会上瘾,哈哈。”
徐芃不断点头,这些东西他也得学学,才能在对施梦萦接下来的引导中作出正确的判断。听何毓新讲完,不由得哈哈大笑:“也亏得是你,能把这种鬼话说得那么像真的。”
“今天她自己作死,问我男人的精液对抑郁症的好处。我又鬼扯一通,顺便把玩得更开放一点,可以试试做屁眼这些意思都暗示给她了。你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引导她去玩得更开些吧,她很可能会接受的。只要她对我的信任不变,那我给她的所有信息,就算她一时不接受,但也很难忘掉了。只要有人在旁边适当引导,她随时可能作出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