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一人鼻,宗兴便知道这是一种很霸道的迷香,他不由驻足,两道浓眉皱得更深。
此际,正好有二男一女三个人从亭中抢出,是两个半百年纪的灰衫老者与一个绿衣中年美妇,这三人没有看到从北端走来的宗兴,他们一边走一边在正色交谈。
“所有的人都必须灭口,不能留下后患。如让‘炼魂谷’的人知道我们劫持他们的大小姐,天下虽大,可就没有我们容身之地。”绿衣美妇长相动人,但说的话却令人心寒。
“咦!那边还有个行人。”一位鹰钩鼻老者抬眼望见了正驻足观看的宗兴。
“干掉他!绝不能有目击证人。”绿衣美妇看了宗兴一眼,毫不犹豫地说。
另一位山羊眼老者反应极佳,绿衣美妇的话未落音,他已经毫不迟疑地冲向宗兴,右手急伸,五指弯曲如钩,抓向宗兴的面门。
“住手!”宗兴沉声一喝,闪身避开对方致命一爪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你……”
一爪无功,山羊眼老者左掌已跟着凌空拍出,劲风似万千重锤,无情地涌向宗兴的胸口,打断了他的问话。
宗兴心头无名火起,真是岂有此理!彼此素未蒙面,无冤无仇,怎么一照面便用绝学要我的性命。
眼中杀机一凝,他陡然迎着劲风长驱直入,衣襟飘舞中,人影闪电般欺至山羊眼老者的右侧,劲风一及体,便被他用妙的脚力技巧将如山力道旋出偏门,因此毫无阻碍地切入欺近。
山羊眼老者见状大骇,想再次发出攻击已经来不及。
“平!”
有人倒地,是山羊眼老者,他的右手被宗兴地扣住了肘肩关节,来了一记干净俐落的凌空大背摔,经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
鹰钩鼻老者见状大惊,怒叱一声:“小辈纳命!”
声落人已挫马步双掌连环拍出,掌一发便响起一声有如霹雳爆鸣声,连拍八掌。
便一连八响,罡风乍起,风雷俱发,巨大的潜劲似山洪暴发。
宗兴见状不敢托大,一沉马步,双掌诡异地左拔右引,彻骨裂肌的雄厚掌劲,一近身便化成狂飙向两侧逸走。
“七成火候的‘阴煞潜能’也敢现世!”宗兴大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接我一掌!”
音落正好是右手拨开鹰钩鼻老者发出的第八股真力,他的右手划了一个半圆然后极为平常的一掌虚空按出。
没有风雷声,也不见罡风大作,这一掌看上去极为平常,外行人看来还认为他是装模作样吓唬人。但行家却可以从他出掌的右手掌上所体现的有力线条,正确地判出暗藏的澎湃潜劲。
鹰钩鼻老者无疑是个行家,他见状马上沉肘封掌自保,运集全身功力将双掌一齐推出。
待他发觉自己推出的掌力毫无着力之处,强大的尽力,好似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在心头大骇之时,忽然觉得胸口如被千斤重锤击中,护体功一触那股巨大的力道,好似滚水浇雪,迅速消散,跟着气血上涌,喉头发甜,想忍住也不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闷哼着一连踉跄退出五步,然后向后坐倒在地,口中发出的痛苦呻吟声让人闻之恻然。
先前那位山羊眼老者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也躲在地上鬼叫连天,身形痛苦的挣扎错缩,右手更是无法动弹,似乎全身的骨头皆被刚才那把大背摔震散了。
绿衣美妇见宗兴举手投足之间便将两个同伴全部摆平,可真吓坏了,她瞪着一双媚目,惊恐地望着宗兴,好象面对的是一个怪物,一个十分可怕的怪物。
半晌,她眼中的惊容被一种异的光彩所代替,她凝望着宗兴,用一种特异的嗓音道:“天下间能在眨眼之间将”鬼手“与‘阴爪’摆平的人,还没有听说过,小伙子,怎么江湖道上从未听人提及有你这么一位绝世高手,告诉我,你是谁?”
“不必盘根究底。”宗兴冷眼打量着绿衣美妇,“这两个老东西大概是你的朋友,他们这么大一把年纪竟然听从你的命令,冒冒失失毫无理由地冲上来对我下毒手,你们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干的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绿衣美妇并未看出宗兴情有异,她的媚目之中光更炽,声音仿佛更具磁性:“小伙子,是我先问你。你还没有回答我,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师门是……”
“夫人,你的‘迷魂魔眼’与‘唤魄大法’道行有限得很。”宗兴睁着那双又黑又亮的星目,打断了绿衣美妇的问话:“你既迷不了我的心,也唤不走我的魂,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绿衣美妇闻言大骇,不再卖弄邪门异术,掏出了真材实学,但不是攻击,而是逃遁。
面对一个举手投足之间便摆平了“鬼手”与“阴爪”的高手,自己最擅长的“迷魂魔眼”与“唤魂大法”双管齐下尚不能奏效,再不见机逃走,她会自己骂自己是个大笨蛋了。
绿衣美妇一跃进三丈,如飞而遁,她自认只要能逃入路旁的小树林,便有把握摆脱宗兴这位秘高手。
此际她距小树林还有三丈,只要再有一个起落,便能暂时安然脱身了。
人影乍现,宗兴鬼魅似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份轻松态,似乎他早就是站在那里,而不是在眨眼间超越十几丈的空间。
情急逃命,是人之常情,负伤的小兽尚会为生存作出凶猛的反扑,何况她这位江湖中有名的一流人物。
一声娇叱,绿衣美妇双手陡扬,异香扑鼻,外影漫空。
宗兴早有防备,大袖一抖一扬,身形半转侧面向敌,屏住呼吸,迎面飞来的十几枚飞针全部失踪。他继而身形鬼魅似的欺近,左脚来了一记大扫腿。
“平!”绿衣美妇被扫倒在地。
她急滚七匝,再一跃而起,手中已经多了一对蓝光闪闪的短剑。
“劈啪!劈啪!”
四记正反阴阳耳光无情地光临她那张迷人的粉脸,抽得她头昏目眩加耳鸣。
正欲本能地挥剑自保,但不待她双手乱动,一双大手已有力地扣住了她双手的脉门。“当啷”一声响,双剑落地。
“哎……”她尖叫,右腿急摇撞向宗兴的小腹。
“卜!”反而是她挨了一膝,强劲的力道将她摔出丈外。
“救命……非礼啊……”她狂叫,双手拚命用手去推踩在她双乳之上的大靴。
“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踩住她酥胸的宗兴仍是那句话,但声音变得很冷,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
“哎哟……”她仍在叫。
“哼!”宗兴冷哼一声,右脚徐徐用力。
“我讲……我讲……”绿衣美妇受不了了,拼命地大叫。
“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十里亭’害人?”宗兴沉声问,说完脚上力道稍松。
“我姓吴名瑶,江湖人称‘玉观音’。”绿衣美妇崩溃了,“我因为要对付两个仇家,所以在‘十里亭’设埋伏擒人。”
“是不是那两个小书生?”
“是的。”
“为什么要杀我灭口?”
“因为那两个小书生的来头太大,我担心他们的家人会找我报复。”
“‘十里亭’中的旅客是不是全遭了毒手?”
“还没有,只是暂时昏迷。”
“你这鬼女人的心太狠了,如不是在下有自保的能力,一定被你们不明不白的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