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之后,JEEP上的几个暴徒都被他解除了战斗力。
JEEP的驾驶员这时看到同伴纷纷倒下,急红了眼睛的他拼命向我这边打方向盘,想要把鹰给甩出车外。没想到,在两车将近要再次碰撞前,借着这股离心力,鹰顺势从他车上跳了出来,他在空中极为矫捷的转了个身,双手正好抓住陆巡的A 柱,他的身子被车速带着向后漂移,但是双手始终牢牢抓住A 柱不放,然后不知他脚上怎么蹬了几下,半个身子就已经回到了车内,待他全部身体都落到位置上后,顺手把一直敞开的车门给关了上去,他这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一秒都在生死关上徘徊,但又都准确无误的做到了,就算我也为之惊叹不已。
见他已经坐好,我心里再无顾忌,松了松油门,让陆巡落后了半个车身,然后向右打了两下方向盘,同时猛踩油门,然后陆巡便以160Km/H 的时速撞在JEEP的B 柱附近,这股冲力完全将JEEP给顶出了路面,只听见JEEP上有人惨叫一声,整辆车向旁边滑出十几米,然后原地打转着撞上了路边的一颗松树,随后便着火燃烧了起来。
而在JEEP被我撞飞的同时,车上有个人被甩了出来,正好落在了陆巡的前挡风玻璃上。「砰」的一声,我们的面前多了一个面容扭曲的身体,这人正面对着我,虽然满脸血污,但是嘴唇上方那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却有几分熟悉,这不就是上次在薇拉su屋子里被我教训过的那小子吗,他也是那群暴徒中的一员?
我见小胡子颅骨破裂,嘴里只有出得起没有进的气了,伸手穿过之前被冲锋枪打得稀巴烂的前挡风玻璃,用力将小胡子一推,他的身子在陆巡前盖滚了几下,掉到了车头下面,随后一声濒死前的闷哼,和轮胎碾过尸体的怪响,小胡子已成为车下游魂了。
我们刚才这一系列的打斗极其激烈、险象环生,稍有不慎,这车上的人都会成为暴徒手中的猎物,幸好此时有鹰在车上,否则凭我自己还真不好办。
待到恢复平静,自从对方开枪起一直抱头蹲在地板上的三人总算可以抬起头了,杨乃瑾的小脸被刚才一系列险情吓得煞白煞白的,她见到那辆JEEP已经倒地并燃烧,充满好的问道:「高岩、鹰大叔,是你们打败那些坏人的吗?」
小姑娘很快从前面的惊险中缓了过来,还不住的询问我们怎么会那么厉害,我只好用自己在国外曾经学过搏击格斗术搪塞过去,不过女孩子更多表现出的是欣赏与崇拜,并未追问太多。
薇拉su则心有余悸的,轻拍着自己不断颤抖的高耸丰胸,她好像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刚才掉在车头的那个人,我好像认识他,他怎么也会在那群杀人狂中。」
一直没怎么跟她说话的鹰这次开口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人潜伏了好久,都是你把他们引了进来,给他们提供了藏身和活动的条件,这场暴乱你难脱其咎,知道吗?」
薇拉su被鹰数落得无言以对,她嘬嘬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个按摩师,想通过提供服务赚点钱而已。」
鹰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我见薇拉su挺难过的样子,忙打断这个话题,顺便让鹰把他今天所见的情况讲讲。
据鹰所说,晚上这场演唱会的举办是一切的导火索,大宝寺的寺主今天正好圆寂了,寺内的僧人都陷入极大的悲痛之中,所有人都在忙着给寺主做法事,这本来也就罢了,可是不知为何,U5的演唱会却恰好放在他们山脚下举行,拥挤而来的人潮跟喧闹的环境严重影响到了佛门的清静,原本此寺的僧人跟汉人就颇有冲突,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之下,僧人们的义愤完全被激发了起来。
然后在某些人的带头下,全寺的僧人都被武装起来,拿着火把下山找政府讨个公道,而此时在场巡逻的警察都是新派来的,对于藏区的宗教习俗并不了解,在交涉中的言行存在粗鲁过激的现象,顿时引发了僧人与警察之间的冲突,在此期间,不知是谁出言污辱了藏传佛教,然后惹恼了在场的僧人,开始只是相互推搡,后来很快演变成棍棒相加。
在这种群体性的场合,一旦有人动了手脚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很快所有的警察都与僧人动上了手,那些警察的数量根本不足以抵抗僧人,片刻间骚乱便蔓延到了人群中间,这个时候场面就完全失控了,所有人都想着尽快逃离现场,根本不顾他人的死活乱跑,整个场面上被踩踏而死的比被打死的还多。
在僧人与人群发生冲突的时候,有一小部分预谋已久的暴徒出现了,他们或者伪装成僧人,或者明目张胆的手持刀棒,看到汉人模样的就砍过去,这些暴徒完全就是为了屠杀而屠杀,他们为了今天这场暴动预谋了许久,从我们这一路过来看到的情况可以推测出,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演唱会的现场,包括整个建塘镇在内都应该遭到他们的袭击了。
「而在事发之前,你的酒店正好收容了这些暴徒,他们借助这个机会暗地里开展活动,煽动藏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他们密谋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有察觉,还办了这个演唱会为他们提供机会,这还不是你的责任。」
鹰毫不客气的斥责,说得薇拉su面如死灰,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安慰她。
「我只是想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薇拉su默默自言自语道。
「种群之间的不信任,不是一日一夕可以消除的。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在接近别人,在他人眼中却以为你要消灭他,特别是有着深厚本族文化的地方,你觉得有助于改善他们生活的行为,或许也正是在抹去他们为之自豪的历史与文化。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却从未用别人的眼睛看自己。」
鹰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我们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
在鹰回忆的同时,我们又向前开了50多公里,远远的可以看得见建塘镇的建筑了,大家都精一振,以为可以脱离困境了,没想到镇子里却此起彼伏的,响着急促的警笛声,薇拉su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我,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
果然,车子刚进街道就发现,这里的局面也是一片混乱,街上的店铺一个个都被砸开了,商品和货物被胡乱扔在街上,有的屋内还在向外冒着浓烟,到处可见拿着明晃晃刀片的暴徒,许多衣不遮体的汉人被他们追着跑,好像还在睡梦中就遭到了攻击。
我看城中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如果这时候进去的话,估计又要跟那些暴徒纠缠个不清,正在踌躇之间。郭经理适时提出,有一条小道可以绕开城区,直接抵达迪庆机场,于是我们便掉头离开了建塘镇,在郭经理的带路下上了那条小道。
这条小道果然没有什么人和车辆,我们很快就开到了迪庆机场,一天只飞两趟航班的迪庆机场,现在居然灯火通明的,好像正在紧张运作的样子,我们直接把陆巡开了进去,郭经理先下车去安排飞机。
没过多久,郭经理面带难色的返回了,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空军制服的中年人,这人正是当值的机长。这机长告诉薇拉su,现在是有一架ARJ21B的支线飞机可以起飞,但是这架飞机规定载客数是二十人,此时飞机上已经坐满了州领导的家属,只空余了三个座位,没办法让我们都上飞机。
薇拉su秀眉一竖,脸色极不好看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民航总局和省长,让你们给我的朋友安排好位置。」
机长面露难色的连连解释,薇拉su仍旧不依不饶,她从郭经理手中抢过手机就要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