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吩咐两个鬼子把我放下来,推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他们把我按坐在屋子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把我的手铐在椅子背上,一盏大汽灯吊在我头顶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佐藤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桌子后面,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小手枪,我认出那是郑明强送我的那只,心中涌出一阵悲哀。佐藤手里把玩着手枪,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脸,半天不吭声。我心里紧张异常,祈祷着上苍保佑,不要让这鬼子看出破绽。我心里很清楚,白校的姑娘们都还是些孩子,没有经过残酷斗争的锻炼,敌人这种残暴的审讯,难保所有的姑娘都能挺的住,早晚会被他们抓住线索。但愿鬼子把我错当成沈茗,也许能给她争取几天的时间。佐藤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诡秘地一笑,把手枪放在桌上问道:“沈小姐今年多大了?”我顺口答道:“23”。“什么职务?”我沉默了,我知道我不能回答敌人这个问题。佐藤站起身来,拉开我敞着的衣襟,扫了一眼我高耸的胸脯说:“看来沈小姐这两天吃苦头了。”随后他一只手捏住我的乳头,一边捻一边说:“女人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是不是啊,沈小姐?”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胸前传来,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他突然捏紧了我的乳头嘲弄地问:“你们敌工部的大门朝哪边开啊,沈小姐?”我心里一惊,听出他话里有话,难道他……?不容我多想,他抄起桌上的小手枪说:“我们有情报,沈小姐要嫁给一个姓张的,可这枪上刻着一个‘郑’字。根据我们的记录,这只枪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告诉我,这姓郑的是什么人呐?”我脑子里嗡地乱了,看来我低估了敌人的狡诈,他们有很充分的准备,根本就没有相信我是沈茗。佐藤不等我答话,一手托起我的下巴连珠炮似的厉声问:“你到底是谁?谁是沈茗?她在哪儿?”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敌人本来并不知道花名册上的人是否都还活着,他们追问范大姐就说明了这一点。我挺身而出冒充沈茗实际上暗示敌人沈茗就在我们中间,天啊,我害了她,我最好的朋友。我只能将错就错了。我涨红着脸大声叫道:“我就是沈茗!你们杀了我吧!”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到我的脸上,一边打一边问:“说!哪个是沈茗?”我毫不示弱地叫道:“我就是!”他捏住我的脸颊狠狠地吩咐道:“她不说,给他上刑!”三、四个鬼子上来把我解了下来,推到墙根的一张条凳上坐下。佐藤跟过来指着我吩咐:“扒了!”鬼子们的眼睛里冒出兽性的光,几个人三下两下就把我的衣服和裤子都扒了下来,我本来就没有了内衣,一下就全身赤裸了。他们把我重新推到椅子上,光溜溜的背靠着冰冷的墙。他们把我的手绑在一起吊在墙上,又把我的腿平按在凳子上,在我的大腿根和膝盖捆上两道粗麻绳。我知道,这就是鬼子经常用来对付我们的同志的老虎凳。佐藤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肩头和胸脯威胁说:“我刚才说过,女人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光着身子的女人就更脆弱,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啊!”见我不答话,他摆摆手转过身去。两个鬼子将一根木杠插到我的脚下,猛地向上抬起,我的小腿象要被撅断了,我疼的“啊”地大叫起来,他们在我的脚下垫上一块砖。膝盖上的筛子紧紧固定住我的大腿,本来只能向后弯的小腿却被迫向前弯过去,我疼的汗流了下来。一个鬼子抬起我的脸问:“说,谁是沈茗!”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杠子又插了进来,两个杠子“嗨嗨”地向上抬,我就觉的有无数根钢针在扎我的膝盖,忍不住“啊呀…啊呀…”地叫起来。又一块砖头垫了进去,我呼吸困难,脸憋的通红,心跳的象打鼓,汗水乎乎地往下流。佐藤过来抓住我的乳房捏着大声问:“你说不说?”我真希望他的手再使点劲,这样可以分散一点那钻心的疼痛。他看我不说话,狠狠地下令:“再加!”又一块转加了上去,我感到下半身好象被一把利锯生生地锯断了,忍不住哭出了声。佐藤以为我要屈服了,抓住我的头发喝问:“快说,谁是沈茗?”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喉头哽着一团腥气,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凉水浇醒的,醒来的时候已是全身平躺被绑在一条长椅上,头在椅子的我外面,披头散发垂向地面。一股凉水浇到我的脸上,见我醒了过来,一个鬼子问:“说,你是谁!”我被绳子勒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吃力地回答:“我是沈茗。”一大股凉水哗地浇到我的脸上,我吃力地摇头躲闪,立即有两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头,水直冲我的鼻子浇了下来。凉水冲进了我的鼻腔、直入胸腔,我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我觉得要被呛死了,水停了下来。他们不停地逼问我,我就是一句话:“我就是沈茗。”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了我的鼻子,我大张开嘴呼吸,一股凉水哗地浇到我的嘴里。我拼命挣扎,可捏住我鼻子的手象铁钳一样丝毫不松,我简直快要憋死了,只得大张开嘴,任凉水不断地灌进我的肚子。他们松开了我肚子上的绳子,不断给我灌水,一边灌一边逼问,我不说就不停地给我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几个鬼子放下手中的胶管把我从长椅上解下来的时候,我好象全身要爆裂了一般,肚子象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们强迫我跪在地上,我一低头水就从嗓子里涌了出来,我看见自己的肚皮竟跟临产的孕妇差不多。佐藤拍拍我鼓涨的肚皮问:“怎么样,还不说?”我倔强地说:“我就是沈茗!”“哐”!一只大皮靴踢在我的肚子上,一股苦水哗地涌出我的喉咙,我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无数只大脚踢了过来,踢在我的胸脯上、肚子上、腰上、屁股上,我已分不出点来。忽然一只大脚踩住了我的肚子,猛一用力,我全身象要爆裂一样,水不停地涌出喉咙,同时下身一凉,一股浊水从下面喷了出来。我羞忿难当,一口气接不上来,就又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隐约能听到近处小声的啜泣和远处声嘶力竭的惨叫。我吃力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手被一副铐子铐在背后。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这是原先的牢房,一同被带出去的姐妹们都在,唯独少了杨大姐。同志们都是或蹲或坐被铐在墙上的一排铁环上,看见我醒来,一个关心的声音问:“小关,你怎么样?”我听出这是邵雯,她比我大几岁。这温暖的问候让我立刻就流下了热泪。我急切地问:“杨大姐怎么样?”同志们都默默地摇头,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令人心碎的惨叫,人人心里都象灌了铅,眼里挂满了晶莹的泪花。
大约半夜时分,传来一阵皮靴的声音,牢门哐地打开,几个鬼子拖着一个人进来,噗通扔在地上。是杨大姐,她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嘴角淌着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敌人放下杨大姐,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屋里唯一光着身子的我,两个人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又拖了出去。在外面的审讯室,我见到孟颍和另外3 个被剥光衣服的小姑娘整齐地在墙角坐成一排,手捆在背后,腿都大敞着,一个个哭的死去活来。在她们每人敞开的腿间,都龌龊的一塌糊涂,大腿根沾满了血迹,每人的身下都流着一大滩白色的黏液,显然她们都被敌人糟蹋了,而且都不止一次。我恨的只想大骂这群野兽,他们连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审讯室的另一边,还有几个小女兵被吊在房梁上,有的裸着上身,有的光着下身,一群敌人还在围着她们施暴,人丛中不时传来几声稚嫩的叫声和淫荡的狂笑。看来审讯已经告一段落,我不明白敌人半夜带我出来干什么。看看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又是轮奸?
我又想错了,我被径直带进那间小审讯室,屋里灯火通明。我一进屋就吃惊地发现,晚上我坐过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苗条的女兵,手被反捆在背后。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我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