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赌红黑二色,两个小时过去,三万比索愣是输了个一二净。她越想越不服,用身上带的美元现金买筹码,玩德州扑克,最后输得底朝天,裤兜里一枚硬币都掏不出来了。
……惨败。
折合五千块民币,被她一掷千金,扔大西洋里了。旁边的工作
员注意到她这个亚洲
,看她玩什么输什么,玩到最后整个
怨气冲天,还走过来跟她解释,说他们赌场绝对公平,没有电影里那种出老千的,绝不诈骗消费者钱财。
晴天霹雳都没有这个事实对她的打击大,余小鱼垂丧气地决定做个好孩子,以后都不赌了,去储物柜里拿包。
她需要安慰,给江潜发微信,吐槽自己输了点钱,哪想到他立刻把她教训了一顿,戒赌吧成员都没他能说,简直比她妈还啰嗦。
不看不看。
她发了好几个表包,把他的长篇大论刷上去,自己去船上的酒吧找安慰,刷卡要了一块巧克力蛋糕、一杯加冰橙汁,坐在吧台边喝起来。
……天底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光花了钱赌,还花了钱买东西吃。
就这种赌场怎么能不赚钱吧!
调酒师看这小姑娘蔫蔫的,就知道她输惨了,反正下午客也不多,坐下来跟她聊起了
生,把她逗得直笑,还秀了一手技术,变魔术般调了一杯五光十色的
尾酒。
余小鱼正聚会看着,忽然眼一飘。
他身后就是赌场大厅,熙熙攘攘的群穿梭其间,刚才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飞快地走了过去。但
太多,她没看清,喝了
橙汁,突然想起微信里的回复,“哎呀”了一声,拎起包就走。
“小姐,您不办会员卡吗?”调酒师在后面喊。
“不办,我穷!”她也不回地高声道。
她追着那道影子出了赌场大门,拿出包里的相机,对着远处就咔嚓拍了一张。这相机是乔梦星上次送她的,顶尖品牌,拍东西特别清楚,她把照片放到最大,画面左上角的穿着黑色长裙,卷发披肩,戴着墨镜,皮肤白得发光,海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小腿上一枚黑色的荆棘纹身。
余小鱼撒开腿就朝那儿跑,挥着手提包,兴高采烈地喊:“程尧金,程尧金,你等等我呀!”
广场上的并不多,可风很大,把她的声音盖了过去。
她穿着球鞋,已经跑得很快了,但程尧金跑得更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海仙泉那边,掏出车钥匙,树荫下一辆银色奔驰“滴”地响了声。
树丛里走出几个棕色皮肤的外国男,把车子团团围住,此时又有两个穿夹克衫戴鸭舌帽的青年从侧后方跑来,凶恶煞地喊着西班牙语。余小鱼就算听不懂,看这
形也懂了——他们在阻止程尧金上车,好像要抓她。
原来她在赌场里走那么快,是因为后面有追吗?
“喂!我叫警察了!警察!”她扯着嗓子用英语拼命大喊。
起初那些阿根廷以为她是路过管闲事的,朝她竖起中指骂了几句,并没停下脚步,但程尧金听到声音,回
一瞧,脸上露出惊讶又焦急的
,对她做了个“走”的手势。
这就让堵她的小混混发现她俩原来认识,其中两个改变方向,朝余小鱼走来。
“你快走!他们是来抓我的!”
程尧金从奔驰车边躲了过去,一咬牙把高跟鞋脱了,抬手就砸出去一只,正中一膝盖。
“Hjodeput(狗娘养的)!”
那痛叫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她,他同伙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钢筋,对着她的车就是咣当咣当几下,把车前盖砸出个坑。
程尧金看到自己的车被砸,气得脸发青,举起胳膊指着他,“Mecgoentusmuertos(我你祖宗十八代)!”
“跟我走,我有车!先过桥!”余小鱼跳起来挥手,率先折回去,把追兵甩在身后。
程尧金把另一只高跟鞋丢出去,光脚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泥地上飞跑,两个孩一前一后过了桥,拿出大学体测的劲儿一路狂奔,引得路
纷纷注目。
余小鱼抓住这个时机,想喊拐卖,话到嘴边竟然忘了那个英文单词怎么说,只能舌燥地大叫:“他们卖
!他们卖
!”
有外国游客吃惊地打电话报警,与此同时,小混混里也有拿起手机拨电话,不知道在找谁。
余小鱼远远地在树丛间看见一角明亮的海湾蓝,按下钥匙,锁开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拉开门跳上车,火速系上安全带发动,急急慌慌灌了矿泉水,招呼程尧金:
“快快快!上车上车!”
程尧金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半个身子已经坐进了副驾驶,身后一只手蓦然拽住她的包,把两都吓了一大跳。余小鱼拿起手边的硬家伙就往外扔,“邦”地一声砸到那男
的额
。
“去死啊!”
程尧金往他裆部狠踹一脚,手一松,男抱着包倒在
行道上。
“呯!”
车门关上。
余小鱼重重一脚油门,手刹不知拉到几档,短短几秒之间,仪表盘上的数字从0飙到0,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