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安两年都不到,却似一切都变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街上全是白幡,商铺门也都紧闭着,所望之处皆是无比萧条。
这般景,就似刚经历过大战般。
我躲开巡防营,跌跌撞撞地走到长公主府前。
那里没有半点变化,却毫无生气。
回长安时为了躲盘查的官兵,我走了不少连小道都称不上的地方。路上也受了不少伤,此时也已经溃烂,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地疼,视线也愈发模糊。
就像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曹地府中,也会有一座长安城吗?
终归还是力竭了,我倚在门的石狮子上,缓缓滑坐下去。
我的视线从门匾上移到天空,似有点点血色。
见不到师姐了……
烂在这里,也挺好……
意识消散之前,我听到模糊的响动。
是师姐吗?
这副狼狈的样子要脏她的眼了。
真是抱歉……
我还是活了下来,一睁眼便看到师姐哭红的眼。
“师姐……”我想将手抬起,最后只徒劳地在空中钝落;“清荷知错了……师姐…清荷知错了……”
听到我这话,师姐的反应却是极大;她猛然起身,连手边的药碗都被袖袍带翻,淋了她一手。
“师姐?!”
我还是没能叫住她,眼睁睁看着师姐出了屋子。
“师傅……”
若不是萧瑎在此时出声,我都没有注意到他,和他身边正怯生生上下打量着我的萧瑾蘅。
“小瑎;”我拨开他的手;“发生了什么?你姑姑怎么看起来这般……”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师姐。
萧瑎没说话,倒是他身后的萧瑾蘅抢先了一步;“你……你梦里一直在唤我阿娘的名字,我阿娘听到就哭了……”
原来是这样。
真丢,没管住自己的嘴。
我又看向萧瑾蘅……
她尚且年幼,脸上看不出有几分师姐的影子。
何况她看起来是那么怯弱。
没有半点天家威严,完全比不上师姐。
我依旧对她谈不上欢喜,只是不想让师姐再为此忧心,学会了伪装。
养伤的这些时并不无聊,萧瑎总是滔滔不绝地讲着我不在长安时发生的一些事。有时他讲得太多,我嫌他烦
,便提着他,将他丢到府中的池子中。他喝饱了水,又开始讲。
我也只好听着。
听萧瑾蘅竟一出生就被封为了郡主,只是先帝还未给她定好封号便驾崩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如此殊荣,定是被寄予厚望的。
还有,我失算了,师姐并没与萧常忻有半刻的争锋相对;反倒是她力排众议,拥护自己的弟弟登基。
皇家哪有真正的姐弟?师姐又怎会甘居
后?
何况师姐早就知道自己弟弟不堪大用。
后来我旁敲侧击问过师姐很多次这个问题,她却频频把话题绕到萧瑾蘅的身上。
她说了很多关于萧瑾蘅的趣事,说来说去,还是劝我放下心结。
可是师姐啊,我都不会你,又该怎么对待你同别
的孩子?
我还是尽量做了,至少每次宫宴,萧瑾蘅四处跑的时候,我会都跟着。
宫中有个孩子似乎挺不受待见,萧常忻其他的几个孩子都躲着他。
萧瑾蘅大抵是对他最好的。
每每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总会让我想到自己与师姐。
当初师姐……应当只是可怜我……
我愈发觉得过往种种是我的错觉,就像那次游船上,我也喝了酒。
当我再回时,却看不到萧瑾蘅的身影了。
偌大的宫城,叫我好找。
我越走越偏,心中警铃大作。
萧瑾蘅被一宫侍打扮的带到极偏的宫殿中,我快速跟了上去,隔着道门,窥视殿内的
况。
视线模糊不清,却能看见萧瑾蘅抖得很厉害。
该去救她吗?
我明明很多次对这个孩子起过杀心的……
就在我抬脚踹门的时候,另一道小小的身影也在此时撞向那宦官。
“皇姐!”
那宦官见来,与我虚虚过了几招便跑了。
我刚把萧瑾蘅抱进怀里,她便受不住,晕了过去。
“皇姐没事吧?”
那孩子倒还傻傻关心着萧瑾蘅,殊不知自己这样会被盯上。
“你叫什么?”
“我……我叫……我叫萧时秋……”
哼,是那个师姐保下来的怪胎。
我没有理他,径直去找了师姐。
师姐大怒,将萧常忻劈盖脸骂了一顿。
萧常忻倒是哭着向师姐道歉,还将那个叫顾泉的宦官处置了。
师姐糊涂了,萧常忻早就不是那个跟在姐姐后面的小孩。
他已经是皇帝,不会允许一个手上握着军权,还有战功,功高震主的姐姐。
潜移默化之间,似乎全天下都不需要文武双全的昭成长公主了。
可我需要师姐,我需要师姐啊!……
后来的子,萧常忻的权力逐渐稳固,师姐也渐渐将手中的权力
了出去。
师姐都带着萧瑾蘅住到曾经我们去过的那座小庙中,我也总还幻想着萧常忻能留一丝亲,放过她。
我这一生,事事皆与愿违。
驾车的马被一箭穿了眼珠,直接将马车掀翻了;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见到十数
从四方围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蒙着面;可那双眼睛,分明是已经死了的顾泉的。
“师姐?!”
师姐抽出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师妹,保护好阿蘅,拜托了。”
我因她许久未唤过的称呼有几个弹指的晃,再抬眼,师姐已经同面前的缠斗成一团。
五年前萧瑾蘅因为那事常发惊厥,如今又隐隐有了复发的征兆。
师姐让我保护好萧瑾蘅,我也只能将她抱在怀中,捂住她的眼耳。
我望着那群,喉咙中想喊师姐的名字,却怎么都不得发声。
他们的功夫似都在我之上,如此围攻下去,师姐的衣服上已经染上了不少血色。
眼眶中的泪水将一切都变了形,我将它们出,却看见师姐如断了线的风筝。
“清荷……师姐求你,保护好她……还有……我……”
温热的血将我的眼蒙住,也蒙住了我的一切。
脚步愈发近,我顺从地偏着脑袋,将脖颈露出。
“韫儿!韫儿!”
是张勉。
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宫中议事,怎么突然来了。
舞文弄墨的家伙,怕是赶来送死的。
也好,都死吧,只要萧瑾蘅还活着就行了。
我听到张勉落马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