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看着自己的通讯器，认真思索使用追踪器的必要
──对方虽然一向我行我素，但像这样毫无音讯的迟到还是第一次。
通讯器终于发出微弱的光芒，男子飞快地接通，压低了声音说话。
「你到底在
嘛？侦查长、其他小队还有那些公会高层都在，你还敢给我迟到！」
他忍下肚子里一长串抱怨，急切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门
这。」对方轻快地说：「我找到了一个证
，长官，你会想听听的。」
棕发男子看看身后的长官，目光
明的
已经快把那些资料看完了，对上他的视线后垂下嘴角摇摇
。
他懂侦查长的意思，他们一举击
了一次规模不小的犯罪现场，揪出几个黑法师、几个黑市商及眾多富豪贵族，放了几隻鱼，没收一堆诅咒法器及稀古怪的玩意，而最大收穫是一隻被禁錮的独角兽，以及几个来自凯维尔家族的嫌疑犯名单──但没有决定证据，他们也不能拿他们怎样。
他微微叹了气，重新拿起通讯器。
「我去接你。」
过了一会，棕发的侦查官及一名金发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矮小的男子，有些经质地四处张望。
「这是查德?凯维尔，我们的证。」莉塔莎微笑地介绍，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像个献宝的小孩；她的长官轻咳一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他自称对幕后主谋略知一二……凯维尔先生，请坐。」
查德坐下来，拿出厚厚的帐本及文件。
「前一阵子，詹森给了我这些资料复本，说是以防万一。」
他将文件及帐本翻开，指给在场的其他看。
「这是捕捉独角兽的陷阱地点、这是
易地点，还有购买清单、这五年的资金流通……其他细节等你们抓到他，施个吐真咒就知道了。还有这个……这个是我雇拿到的。」他抽出一张名单。「这些失踪都在詹森那里，我猜他们被关在某个隐藏空间，作为祭品，用来召唤恶魔……就像我的兄弟──」
「在这里。」莉塔莎出声打断他；后者惊吓地抖了一下，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从怀里取出了个影像符咒。
莉塔莎轻念咒语，影像投
在桌上，显现出巨大的魔法阵。一圈圈整齐划一的尸体中，有一片像被踢散般七零八落，断肢和血跡凌
地散布，惨不忍睹。
「我去看过了。都死了，仪式有完成，但现场兵荒马……看起来他和恶魔合作得不太愉快。总之，我把这空间封锁了，钥匙在这；让鑑识组的法师验验阵里的血，你们可以找到其中的魔力指向哪个。」她拿出另一颗晶石放在桌上，「至于这个，」她指指影像角落的尸体，「应该就是詹森的尸体。他的死法和位置不对，似乎是仪式开始前被杀死的。」
查德震惊地睁大双眼。
「果然……」他喃喃地说：「我怎么也连系不上他，还想着会不会……那个真的杀了詹森，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下一个就
到我了，你们、你们一定要抓到他，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个是哪个？」一旁的老忍不住发问。他刚刚一直坐在那，看上去对那些资料毫无兴趣。
查德转向他，眼空
。
「狄里斯?凯维尔。」
侦查长啪地闔上那叠厚厚的文件。
「还呆着做什么？去把那个狄里斯带来。」她翻了翻自己的笔记，「还有凯维尔家的里蒙、德拉、卡希拉克，还有泰瑞莎?蒙贝?希法，塔加?撒卡斯……」
她在纸上写下长长的名单，给其中一名男子。
「该抓的抓、鑑识的鑑识、问话的问话。」她发号施令，而后转向查德，「凯维尔先生，恐怕您还得配合我们做个测谎。」
查德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好吧。」
十几名法师站起来，带着他前往侦讯室。其他小组的侦查员也纷纷展开行动，没过多久，会议室里变得异常宽敞。
「若清查属实，他必须受律法的惩戒如下，」侦查长说，刷刷刷地在记录本上写下文字：「王国法八十六、一百七、一八五、一九五、三零四、三零七……和法师法……至少五条。届时我们会呈报特殊法庭，考虑到犯的职业──」她转望向身旁白发的老者，「牵涉到魔法的判断及处置方面，还请法师公会给予协助。」
「当然，当然，他可倒楣了。」老摸着长长的鬍鬚，慢条斯理地叹气：「真可惜，少了个可造之才。」
「还有很多的，会长。」莉塔莎轻快地开：「我就知道一个。」
「噢，孩子，你好极了，可就是把力都花在探隐私上，又是国家的……」
「我说的比我更厉害呢。当然，搜索这方面比不上我，不过他可是去过魔界的，以不满25岁的年纪！」
老一听双眼发亮。「你说真的？」他倾向前，笑得满脸皱纹：「哪一个？凯恩？德勒？因萨斯，还是吉丝娜？」
「都不是。他有些麻烦，我得先说服他……」
「有什么困难儘管说！钱没问题、被找麻烦也没问题，我会鼎力相助、鼎力相助，以利茨之名……嘿嘿。」
莉塔莎笑着没说话。她知道那个对这些都不会有任何兴趣，但她期待在阳光下看见他的身影。
这次，她会毫无顾忌地拉着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没有任何猜忌与恐惧，也不会有任何将他们分开。
她已经长大了，莉塔莎想，足以保护她所珍视的事物。她看着她的长官们忙碌地谈纪录，不时使用通讯器安排事项，却彷彿在看一段遥远的记忆。她的心思已飘到另一个时空──在那里，那个特别的男孩看着她的猫，
温柔得令她屏息。那时她想着，如果他能这么看着自己的话，她会保护他不被其他孩子欺负；她会牵着他的手，和他分享任何事。
朦胧中有在摇她的肩膀。莉塔莎睁开眼，她棕发的年轻长官在她身旁瞪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这太没礼貌了，莉塔莎。」他压低声音说话。
莉塔莎颇为赞同地点点。
「你说得对，长官，我应该回家睡。」
男子怒瞪她，刚张嘴就被对方的手势阻止。
「别念我。接下来可没我的事了，我只是个基层的侦查员。」
莉塔莎丢下这段话起身离开，无声无息地。任何都看得见她的离去，但那身影淡薄得异常，彷彿只是路边的落叶掠过──几乎所有都在忙着讨论或处理事，只有角落里的白发老者对她投以兴味盎然的一瞥。
直到那身影离开门男子才回过来。他匆匆放下手边的证物，起身追了出去，在下一个转角找到金发子。
他小跑步来到她身边，然后放慢步伐，若无其事地与她并肩行走。
「这次行动就告一段落了，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他语调轻松地说：「独角兽回家、犯归案、不法组织解散……至少一个。结局圆满，可喜可贺。」
「在上司忙碌的时候摸鱼是不对的，长官。」
「我也只是个基层的侦查官，稍稍离开一下又不会怎样。」他有些心虚地说，然后清清喉咙：「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可能不再是你的长官了，莉塔莎。这次我们小队立下大功，照往例来看很有希望得到晋升。我可能会被调到王城那边工作──当然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