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冰兰取出那张瞿卫红的黑白照片，放在了孙德富面前。
孙德富戴上老花眼镜，刚看了照片一眼，身体就微微震动了一下。他凝望着照片好一阵，喃喃说：“很面熟……嗯，感觉真的很面熟，但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叫瞿卫红，二十多年前曾在您负责的那家合作农场当
工的！”王宇提醒道，“当时您十分照顾她，还曾推荐过她
党的……您不至于都忘了吧？”
“对，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
！”
孙德富轻拍额
，一副猛然想起的表
，但是石冰兰却敏锐的注意到，他眼中掠过一丝不自然的色。
“唉，老啦，记忆力不行了。这瞿卫红当年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呢，只可惜生活作风不好，一连两次未婚先孕，后来还被部队给开除了……”
孙德富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瞿卫红的其其事，但都是石冰兰和王宇已经了解的况，一点新意都没有。
石冰兰只得打断了他，单刀直的问他，瞿卫红当年从农场辞职后，究竟去了哪里？后来有谁知道她的下落？
孙德富眨
着眼睛回想了半天，遗憾的摇了摇，说瞿卫红当年曾打过一个报告，里面确实有谈到今后的去向，但报告早已遗失，而他也完全想不起来了。
石冰兰和王宇耐心的反覆询问，并且提示各种可能的线索帮助他回忆，但孙德富始终是在无奈的摇，满脸冥思苦想而不可得的表，到最后大概心耗费过大，突然间剧烈咳嗽了起来。
孙德富忙摸出一块手帕捂在嘴上，另一只手抚摸着胸
，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然后当他移开手帕时，石冰兰和王宇都瞥见了那手帕上已有一片殷红。
这么一来，两均觉得不便再打扰了，再加上也确实问不出什么来，只得起身告辞。
“实在抱歉，我没能帮上你们的忙。如果以后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会打电话给石队长您的！”
孙德富边说边拿起拐杖，客气的送两出来。一路上王宇显得十分沮丧，而石冰兰却双眸发亮，仿佛闪烁着某种意味
长之色。她一边和老孙客套着，一边放慢了脚步，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沿途经过的一个金壁辉煌的客厅。
这是个足有两百平方米的超大客厅，中间摆着长长的西式桌椅，有好些工作员正在厅里忙碌的打扫、布置。
“看这厅里到处张灯结彩，您是打算在这里办舞会么？”
石冰兰随问道，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很有兴趣。
“是呀，下周就是我的六十岁生
！”孙德富开怀笑道，“各界朋友都要前来庆祝，我准备举行一个小型的晚宴兼舞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喔，那我提前恭喜您啦！”石冰兰一反常态，热的先说了几句祝贺生的话，然后又显得很是遗憾的道，“可惜我完全不懂跳舞，不然那天我都想来给您祝寿了，顺便也能多认识一些政界的朋友……”
“石队长如果真想来玩，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啦！”孙德富失笑道，“至于跳舞，哈，您明明跳的那么好，以为我老子不知道吗？您就别过于谦虚啦……”
石冰兰的眸子顿时更加发亮了，微微一笑：“好，到时候我一定来参加！”
说完就和王宇一起出了客厅，挥手告别，坐上警车离开了。
“队长，您怎么突然对孙德富这么友好起来了？”王宇一边开车，一边怪的问道，“您是不是怀疑那个舞会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才打算参加的？”
“舞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对劲的是孙德富这个！”石冰兰的话犹如石
天惊，沉声道，“阿宇，我们都知道变态色魔至少有一个帮凶，是不是？假如我没弄错的话，孙德富正是色魔的帮凶！”
王宇大吃一惊，方向盘都差点脱手了，他忙减缓了车速，骇然问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原本也没看出任何绽，但是孙德富刚才咳嗽时，一手拿着手帕捂嘴，另一只手同时抚摸胸，我突然感觉这个动作十分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回想，我蓦地里记起来了。那次在‘黑豹’舞厅里，我曾经见到一个老坐在不远处喝酒，边喝边时不时的用手帕捂着嘴咳嗽，那姿势和动作都跟刚才的孙德富一模一样！”
石冰兰用肯定的语气道。当时她在舞厅里等待阿威时，曾留心的观察周围的每一个，想确定对方是否就是色魔。
“不过他当时一定有化装，而且他的样子明显太过衰老虚弱了，所以我那时候并不认为他会是色魔，就没有再去留意他。但是我心里隐约存在一点怪的感觉，就是这老都病的不轻了，怎么还会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这个印象大概在我潜意识里保存的很，所以刚才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王宇恍然大悟，心里对这位上司的仔细和认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毕竟世上总会有些巧合的事！”石冰兰又道，“所以我又进行了一次试探，故意扯到跳舞这个话题。嘿，我因为不喜欢
际应酬，不管公开还是私下都从来没有跳过舞，就算对赵局长和同事们，也一向都坚称自己不会跳舞的。这些年来我惟一只跳过一次舞，就是那次在‘黑豹’舞厅的时候！”
王宇“啊”了一声：“可是孙德富却脱而出，赞扬你舞跳的很好。这说明他当时就在舞厅里，亲眼目睹了你跳舞，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完全正确！”
“孙德富这种身份的，又是有病在身，为什么那晚会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舞厅里呢？他虽然有许多不法的勾当，但一向都是指示手下代劳的，本绝不会笨到选择舞厅这种地方
来。可他那晚却偏偏出现了，这说明他要
的是一件只能由他本完成、绝不能走漏风声的隐秘事。那就是——充当色魔的帮凶！”
“对极了！尽管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一点，但孙德富的的确确有重大嫌疑……”
石冰兰语声冷静，但俏脸上已泛起了兴奋的红晕。而王宇更是激动的呼吸都粗重了，心脏砰砰的狂跳不停。这个意外的发现真是太惊了，虽然两此行没有达到原来的目的，可是这一收获却远比查到瞿卫红的下落更令欣喜，就如满天乌云裂开了一条缝，让两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