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没死，他还不能死，俺还要和他回家看俺娘呢？他还要给俺说媳
呢？袁兄弟，你醒醒、醒醒啊！」大个拚命晃动那个
的肩膀大声呼唤着，期待的眼中噙满泪水。
我把
扭向一边，望着远方的山峦。刚才的喜悦稍纵即逝，脸色凝重
沉。
同样的生离死别，一样的肝肠寸断，在危难中失去你最可依靠的是什麽滋味，我品嚐了无数次还依然能感到其中的苦涩。
战火无
，谁又能躲得过这最後一劫。对这样的场景我似乎已经麻木了，可我总觉得每次它都会从我身上带走些什麽。是什麽东西我也说不清，好像一直藏在我心底的最
处。
一阵寒意涌上来，我回过。脱下上衣披在大个身上，「张老四，别喊了，死不能复生，他比咱先走一步了。咱得好好活着，不为别的，你就不想为他报仇吗？」
大个一愣，止住哭声。傻傻看着我：「你咋知道俺叫张老四？刚才的枪声是你们在和蛮子们
仗？是不是咱们的大军到了？」这个憨实的大个子是我们师当年从豫北撤退时抓的壮丁，一把子蛮力无能敌。
刚开始还不笨，让他了工兵。徐蚌会战时他们那个班中了发100榴弹全炸死了，就活了他一个。命拣回来可脑子震坏了，一会明白一会糊涂的。师里的老兵痞们没事就拿他穷开心，全师上下都知道他的大号。
「老铁，给这位兄弟找点水和吃的。再找件衣服给这走了的弟兄盖上，
光光来不能光光走啊。」我对身边的铁皮嘱咐着。死了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兵，从乾瘪的双颊可以看出营养极度缺乏，灰白的嘴唇还大张着，好像还想说什麽。
我叹
气，扫视着远处黑衣的屍身，想扒件还能用的衣服。
小马的喊声，突然传来，「童副官，这里有个活的，还没断气！」我身子一震，循声看去。
在林子旁的一个小土坡前，小马高声叫嚷着，那里正是我们埋绊雷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