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差点哈哈大笑,美女指名要见我,我怎么能不高兴。我压住喜悦故意迟疑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她要见我,咱们孤男寡女的,有些事情说不清啊。」
苏晨秀眉一扬:「夏雨你少跟我装,你还不是巴不得!」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我一本正经,「小姐,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一个天虎堂老大,别人让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没……」
「你再废话!……去不去!」苏晨腿脚齐施。
「啊……啊……」我惨叫数声,「别打别打,我去我去,男子汉大丈夫,说去就去,你别打啊!」
自从殡仪馆回来后,陈纤纤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她老是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也不喝。考虑到男女有别,天虎堂聘请了数位女性家政照顾着陈纤纤。可陈纤纤最近脾气变得很坏,那些家政们一个个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有的甚至还被她打得头破血流。
家政们纷纷不干了,想辞职,天虎堂没办法,只得提高价钱想留住这些家政吗?
「价钱再高我们也不干了!」几位家政竟一起态度坚决的摇头。
「为什么?」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爱钱?
「钱我们当然想赚,不过命我们更想要啊,如果再服侍这位大小姐下去,我们赚再多的钱,也没命花了!」家政们跑得比兔子都快。
听完苏晨的口述,我哈哈大笑:「有这么夸张吗?我看陈纤纤蛮温柔的嘛。」
「是吗?你这样认为吗?」苏晨眼光闪动,「温不温柔,你去试一下就知道了。」
大家不要想歪,苏晨嘴里说的「试一下」只是让我试着和陈纤纤接触,可不是指那事。
「那现在由谁来照顾她?」据我所说,天虎堂上下,除了陈纤纤,没一个女性了。
「好像他们又请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已经照顾她三天了。」
我不禁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厉害,难道她能受得了陈纤纤的怪脾气?」
苏晨说:「受不受得了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三天来,她逆来顺受,从没半句怨言,天虎堂总算放了心,对她的待遇很丰厚呢。」
一路说着话,已来到陈纤纤的房间门口。门是关着的,苏晨说:「好了,你进去吧,看看她,我走了。」
我想到可能是苏晨也忍受不了陈纤纤的脾气,便点点头说:「好吧,你走吧。」
「夏雨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苏晨临走警告我。
轻轻敲了房门,谁知门并没有关紧,一碰门就开了。
「哐当」一声,我刚踏进去一脚,就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我愣住了,苦笑,不可能我一来,就这么欢迎我吧。排场也忒大了点。
「你这汤是怎么煲的,这么难喝?」不用问,这么大的声音自然是我们的大小姐陈纤纤了。
「对不起,小姐,我……我重熬。」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看来她就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家政服务员了。
我咳嗽一声,走进屋去,只见到一身素衣打扮的陈纤纤,正没好气的对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指手划脚,中年妇人显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正手足无措地捡着地上的碎碗片。
中年妇人背影有些拘偻,由于背对着我,看不清她脸是什么模样。
看到陈纤纤,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陈纤纤「啊」了一声,大声说:「你?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你怎么进来的?」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我有些郁闷,我堂堂一个天虎堂的老大,竟被一个小 女 生高声呼喝,心中来气,沉着声说:「我答应你父亲要照顾你,我来看看你怎么了?」
「我可没答应你!你快滚出去!滚啊!」
我怒火更甚,就算你是虎哥的女儿,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吧,况且现在我可是天虎堂的老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我笑了笑说:「那好,既然你没答应,我走了,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念在虎哥的面子上,我不能对她怎么样,干脆与她划清界线吧。她人长得还算漂亮,本来我还想与她发生点什么风花雪月的,但我可不想忍受她的坏脾气。
也许是平日享受苏晨林非烟对我的温柔习惯了,我对脾气不好的女人不太感冒。
可走出来,我又犹豫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虎哥为了我甘愿插自己一刀,而我也肯为了虎哥赴汤蹈火,天虎堂上下都知道,陈纤纤也应该知道。况且虎哥临时前亲口说要让我照顾她,这是对我的信任。
连虎哥都这么对我信任,这小丫头没理由不对我信任。
而且,对于虎哥,我一向尊敬,这小丫头就算脾气再不好,也不可能会对我大声哟喝,更不会大声说要我滚。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难道……我想起苏晨说过,那个新来的家政对陈纤纤逆来顺受,从无怨言,心中忽然一寒。
难道问题出在这个家政身上?
她待在陈纤纤身边另有目的?
想到这里,我额头冷汗直冒。真是这样的话,陈纤纤的处境可实在太危险了。我说过要保护她的,当然不会弃她于不顾。
我重新走了进去。
进去后,那个中年妇女仍蹲在地上捡碎片,这让我更怀疑,捡碎片用得着捡这么长时间吗?
陈纤纤见我去而复返,本来就无血色的脸色显得更白,张口就怒骂:「姓夏的,叫你滚你没听到吗?我不想看见你,你快点给我滚啊!」说完,不住地向我使眼色。
我更无怀疑,陈纤纤用得是暗语,她一直让我滚,意思是说这里很危险,让我快走。
为什么她不直接说出来?我敢肯定,她受到了要挟。
明知道她有危险,我当然不肯走了,我轻轻走过去,为了不让中年妇女起疑,我故作愤怒地说:「哼,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虎哥要我照顾你,顺便还让我教训教训你,真不知道虎哥是怎么教育你的,如此没教养……」
我一面说,一面注意着那捡碎片的妇女,她背对着我,手不停地在动。
我朝四处看看,如果说就光凭这位妇女就对陈纤纤产生要挟,我还真有点不相信,难道她还有什么同党藏在这里?
事实上证明我低估了中年妇女的实力,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中年妇女忽然动了:她突然身子向后一转,手一扬,手中的碎片向箭一样朝我射来。
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暗器手法,速度很快,力道也大,也很准,碎片带着呼呼风声直接击向我的眼睛。
这扔暗器的手法与金伯的一手飞刀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深吸了口气,这紧要关头,体内的那股热流又在周身涌动起来。
感谢上苍,这是股救命的热流啊。热流一旦涌动,我的身体就变得格外敏捷。我双脚站立不动,身子向后一仰,头垂地,碎片便平平贴着我的胸擦过去。
「好一招铁板桥的功夫啊!」那中年妇女忍不住赞叹。
这就是传说中「铁板桥」的功夫吗?我愕然不已,我只是情急之下使出来的,怡笑大方啊。况且,我重新站直身子,腰有点疼,肯定是闪了腰了。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中年妇女说话的声音,怎么……怎么清悦娇脆,人到中年的妇女,也可以说出这么好听的声音吗?
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