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连夜点满了烛火。
“先生说我虐,我无可辩驳,
世用重典,梁州如今可算得上
世;可若说无凭无据,我便要为自己喊冤了。”
朱暄指着桌案中央的户籍册。
“梁州城府兵三百,死一百四,剩余一百六十。”
“这一百六十的户籍册里,父母子
兄弟姊妹都仍在梁州城的,有一百一十八,剩余四十二
有亲友或娶或嫁或出门做生意,离开了梁州。”
“这四十二中,家境殷实、不缺吃穿,没理由希望梁州城大
的,又有十四
,剩余二十八。”
石大山皱眉要反驳,朱暄直接拦住:
“先生要说的我知道,这二十八,当然不会全都通匪。”
朱暄又从一沓名里翻出一页纸,递给石大山,指给他看其中画圈的名字。
“梁州城的巡防兵是三班倒替值守,这是山匪进城那
的府兵当值名单,共百
,当
因事因病请假未值守的,有六
,这六
里经查证,有三
是真的有事有病,至于另外三
——”
朱暄指尖点在两张名册重迭的三个名上:
“称病的没去看病,称事的没去办事,甚至家里有田地有生意的,也全都不管不顾,全家老小锁好了房门,闭门不出——”
这可以说是铁证了。
石大山浑身又开始冒汗,她真的只是个侍吗?
“这三……?”
朱暄点:“张屠户今
砍的,便是这三个。”
石大山急切:“那关进牢里的剩余十四……”
朱暄:“那三昨夜最早被抓,分开审问——我承认,对他们三
,的确是用了一点硬手段的——三个
同时指认出的,再同第一张名册里的二十八
比对。”
朱暄笑了笑:“先生,我敢说城中仍有通匪却被放过,可今
牢里这十四
都有亲友在梁山寨,绝无一
无辜。”
瞧她对答时进退有度,落落大方,若说是常年理家的高门子也说得过去。
可就算是高门子,也不会对杀
砍
审问用刑如此习以为常。
石大山半晌无言,最后长长叹了气。
“如此,倒是我错怪姑娘了,该向姑娘赔个不是。”
朱暄道了不必,又去忙旁的事,在她身后,石大山浑浊的双眼牢牢锁在她身上,眸光幽。
他虽不知这姑娘是何来历,但她绝不会只是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