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的痕迹，也只管把你医家手段使出来，迷药金针捆绳索什么的，我绝不抵抗。”
淳于衍：“……什么？”
淳于衍还没回，朱暄意味
长道：
“我的这条命是淳于大夫抢回来的，莫文鸢把我
给你，我就也把自己给你，淳于大夫
后就请看着办吧！严师父，送淳于大夫回去。”
丝毫不知自己右后腰躲过一劫的严随用力哼了一声，淳于衍又觉得自己肩膀被架了起来，气急败坏：
“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自己会走！”
严随：“以后每旬初一清早你不来，我就去这么’请’你！”
二
吵吵嚷嚷声音远去，朱暄脸上笑容未退，突然听到脚步声。
刘招娣推门进来，面上难掩急切：“阿宣姑娘，将军骗走城门守卫，带一百进梁山了！”
·
梁山寨
一间
仄房屋内，充满了刺鼻的硫磺硝石味道，少年填装好又一包
末，用烧焦
皮的手指拽出一根长长的引线，塞
木板床下藏好。
咚咚咚咚！
门被砸得震天响。
“炮仗！活都
完了吗？张老大说今就要用！我
——嗷！”
门突然向外打开，外面矮胖子被撞得一个趔趄，登时就要打。
“死炮仗！敢撞老子，你没长眼吗？！”
少年被屋外光线刺得眯起眼，抹了抹
得满脸的
水，朝门边努努嘴。
“东西都在那儿，自己拿，我够不着。”
矮胖子视线从苍白泛的唇落在少年青白脚踝粗长的铁链上，怒火登时熄灭大半，面上写满垂涎。
“炮仗，屋子里闷坏了吧，想出来吗？”
矮胖子极尽猥琐地耸了耸腰，腰间钥匙叮当作响。
“给爷一点甜
，就放你出来玩一天，怎么样？”
动作言语熟练至极，仿佛类似的对话早已进行过无数次。
少年抬看天。
今的天蓝极了，比山谷里清澈透的湖水更蓝，云也白极了，比山谷里跳跃奔跑的白兔更白。
他目光扫过那串钥匙，定定地落在矮胖子肥厚油腻的脸上，他靠得那么近，几乎能闻到嘴里的黄牙齿缝间的臭气。
“好啊。”少年听到自己说。
矮胖子双眼一亮，“好孩子！”
沉重的木门“咣”的一声关上。
一刻钟后，再次打开。
少年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他青白瘦弱的脚踝上拖着一截铁链，铁链的尽在土地上拖动，声音清脆，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与此同时，山寨最大的主屋里山匪齐聚，正在召开一场会议，瘦猴从眺望塔上顺杆滑下来，轻手轻脚钻进屋。
“老大！让你说对了！那定国侯还真的带兵进山了！”
张老大年约四十，眉目冷肃中透着一丝
险，闻言嘴角勾起。
“他年轻，咱们把他花几个月建的船和码一
脑炸了，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张老大平不苟言笑，一个不顺心就要杀，眼下看他难得高兴，一众手下纷纷拍马
。
“主要还是老大英明武！那劳什子侯爷到了咱们老大跟前儿，也只有磕的份儿！”
“对！对！他哪里知道，咱们等的就是他进山呢！山里早备好了天罗地网，等他栽在这里，梁州城就是咱们的了！”
“呵！梁州城本来就是咱们的！是他不要脸半道儿截走的！”
还有大着胆子问：
“老大，等咱们拿下梁州城，定国侯那个貌美的小妾……能不能赏给兄弟们解解馋？当然！是老大玩腻了以后啊！我不敢跟老大抢，就想吃个剩下的……”
一群纷纷起哄。
“毛二！你娘们儿都被你接上山了，还惦记着
呐！”
毛二讪讪：“我那娘们儿光会种地骂，无趣得紧，我这不是……没见过坐县太爷位子的嘛……”
“哎哟哟！毛二进了一次城，回来以后就天天把阿宣姑娘挂在嘴上，那小妾姿色真有那么好吗？定国侯把大印给她拿着玩，毛二也念念不忘！”
一群又是一片闹腾，张老大想起被定国侯的砍杀的弟弟，戾气顿生。
“都给我闭嘴！火药引信都放好了吗？陷阱准备好了吗？正事都做完了吗？”
满屋子瞬间闭嘴，一时静得连风声也听得见。
毛二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到铁链震
的声响。
可梁山唯有一处有铁链的地方，是山顶那间屋子……
“毛二带三百，这边都上了山，你们就绕道直攻梁州城！今一切顺利，你们想要的应有尽有，可要是哪里出了差池……”
张老大摇了摇后槽牙，威胁之意顿现。
想到梁山后山那几排挑在杆子上的，毛二脑海里那点没来得及生出的小念当即被抛掉。
“准备好了！”
负责陷阱的和负责伏兵的兄弟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张老大皱眉：“尹肥呢？”
有道：“他去山顶拿最后一捆火药了。”
“……只怕拿火药是假，卸火才是真吧？”
屋里都默契地换了一个意味长的笑容，尹肥在色一事上与旁喜好不同，偏
眉目姝丽的少年郎，刚巧山顶就锁着这么一位。
因而尹肥每次都主动抢布置火药的任务，上山最积极，下山却总比慢一刻钟，旁也都心知肚明。
“
虫长在脑子里，早晚误事。”
张老大不满地蹙了蹙眉。
有找补道：“不过他活都做完了，我亲眼看他布置好了火药。”
“是啊是啊，尹肥色心有些重，不过对老大还是忠心的！”
张老大仍是不甚满意，众看在眼里，心知尹肥凶多吉少，只怕这次梁州事成后，就要被算账了，一时心里又泛起些唇亡齿寒。
就在这时，不远处山下传出一声
裂声响。
“是东侧陷阱的炸声！”
“这么快？可别是被兔子踩中了吧？”
瘦猴三两步沿着木杆爬回眺望塔上，片刻后惊喜道：“不是兔子！我看到了定国侯的旗子！”
张老大勾起嘴角，扬鞭上马。
“杀定国侯！拿下梁州！”
整座梁山齐齐回应。
“杀定国侯！拿下梁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