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去了吗?」聿珏含泪望着青马,在烂泥间勉强啜饮了几,砂土将她的脸面也给染黑;她拍了拍青马的脖颈,在兀鹰的环伺之下离开了马尸。
又行半,大漠里的碎石越发细碎,向晚的微光在最远处的山稜间半掩,聿珏在荒凉的旷野处跪了下来,远方隐隐听见了狼嗥,兀鹰盘桓于
顶上,似是等着啄食尸身。
与其在酷热的烈中倒下,倒不如在寒彻肌骨的夜里死去要来得快活?
她就只剩下这一点选择了么?
张了张还沾着沙土的乾裂唇瓣,聿珏揣了揣,把湘君替她求的符给握在手中,她倒了下来,眼看顶上的兀鹰越来越多。
「母后……是您,母后?」眨着昏花的双眼,大漠带起的沙尘拍打着她的脸颊,她已感觉不到疼痛,就连替自己悼念的眼泪也没能流下。
将平安符牢牢收进手心,聿珏喃喃唸着「湘君」,在脑海间,回忆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向她袭来。
『无论如何委屈,咱们都得尽力求活;就当是为了你我,好么?』
结果,失约的竟然是她?
她闭上眼,任凭寒凉带走仅存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