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早晨的林间还有些许的微凉,相易顺手把外衫往边上一扔,不要了。
相易帮那小孩把棺材盖上,探出了八里识,坐在棺材盖上屏息等了一会儿。
荆棘间悉悉索索传来了几声落叶被压过的声音,他一抬,见到一条小指
粗的碧青小蛇缓缓从枯叶中游曳出来,到了他面前,黑曜石似的眼珠子似有疑惑地盯了他两圈。
怎么又招来个傻呼呼的,这林子里还有没有聪明点的玩意儿?
相易蹙眉,不过好在也懒得挑剔了,伸出一只手,那青蛇乖乖地绕了上来。
他和这小蛇低低说了些什么,小蛇似懂非懂地在他指上转了两圈,然后溜到枯叶丛里走了,跟缕绿烟儿似的。
这林子里的光渐渐明朗了起来,相易抬看了一眼,拍了拍衣服刚准备走,见那大肥
竟然顽强不息地又摇摇晃晃走到了他的面前。
“……牛,”相易为它发出赞叹,把这灰扑扑的肥
提了起来,“这么耐扔?”
那肥啊不,鸟见愁智不清,却依然想讨回自己的尊严。
相易伸手蹂/躏了一下它软融融的脑袋,给揣怀里揉了几下,觉得自己和这小东西有点缘分。
“行吧,虽然长得是又肥又丑,但手感还行,今我便收下你了,嗯那就叫你阿
……吧?”
至死也没讨回尊严的鸟见愁叹了气,脖子一歪。
相易伸手将自己的青面獠牙带上,又给自己扎了把发。
正好,林子里空色怡然,他随便找了一个方位,迈着荆棘丛走了出去。
一带一鸟走了约莫三四个时辰,
从正中央降到了黄昏线,林子这处才又来了两位新客
。
为首蹦达得最开心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生得肤白貌美,一身黑衣。
“相王八传来的信儿就在这儿?”七婴心里怪美滋滋的,感觉很是扬眉吐气了,“他定然是被昨晚上那小妞弄得快死了,只能传来个
信儿要你帮忙,没想到我七婴这辈子还能有一天见到相折棠落难,啧,着实是解气。”
宦青一边走一边看书,这林子对于他似乎如履平地,不用看也能眼观八方,声音懒洋洋的,“那你可来晚了,百年前他才叫落了一次好大的难。”
七婴瞅了宦青一眼,有些忌惮他,小声道,“七百年不见,我在外面打听说他都当上了什么劳什子的天下第一宗宗主,没见过他落过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