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姑娘, 许久不见。”
顾筠眉望着眼前采英拔的男
, 唇角微扬,“确实是许久未见了, 打我祖母过世,我扶杦回乡,在老家替祖母守孝,离京都已一年有余。阿洵哥哥戍边多年, 我上回见着你, 都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然看着孟松洵眸底的冷漠, 顾筠眉又垂下眼眸, 眼里划过几分委屈与落寞, “不过, 多年未见, 阿洵哥哥待我愈发生疏了, 你从前都是唤我“眉儿”的, 若非今
偶然在此遇见, 只怕阿洵哥哥都不会想到主动去见我。”
听着她语气中淡淡的抱怨, 孟松洵沉默不言,须臾,冷声答:“顾大姑娘已是待嫁之龄,男
有别,本侯主动去见你,只怕不大合适。”
“有何不合适的,我们本就是自小相识。”顾筠眉忙道,“听闻阿洵哥哥已被陛下封为大理寺卿,想来往后再也不必去那危险重重的边塞了,眉儿真心替阿洵哥哥高兴……”
见她一
一个“阿洵哥哥”,孟松洵的双眉蹙得愈发
了,不得不提醒道:“顾大姑娘,武安侯府与顾家断
多年,顾大姑娘再用这般称谓唤本侯,只怕不妥……”
听到“断
”二字,顾筠眉心下猛地一沉,搅了搅手上的丝帕,旋即定定地看着孟松洵道:“阿洵哥哥,你误会顾家了,当年之事父亲不过是为了自保才没有
手,近
的婴香案也是,那是三叔糊涂所为,我同你保证,与我们顾家绝没有半分关系……”
看着她这般认真的
,孟松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愚蠢,少顷,低叹道:“当年之事是顾家明哲保身选择袖手旁观也好,甚至落井下石也罢,都与你无关,你彼时年幼不知真相,自不必替他们解释,婴香一案亦是,真相如何,本侯自会一五一十调查清楚,告辞。”
见他微微颔首,作势要走,顾筠眉急急追了两步,忍不住出声唤了句“阿洵哥哥。”
她在程家香药铺前等了这么段时
,才能装作偶然般堵了他,怎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孟松洵闻声步子微滞,他没有回身,只低沉的嗓音传来,揉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别这般唤我,你该知道,能这么唤我的
从来只有一
。”他未再多言,阔步离去。
顾筠眉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身形晃了晃,少顷,唇角微扬,露出自嘲的笑。
又是顾湘绯,又是她!
这么多年了,他怎就忘不掉这个
,从前她比不过那
也就罢了,可她都已经死了,死了整整十五年了!
从前被顾家打压的小顾家如今已成了大徴第一制香世家。
如今的她才是京中制香手艺第一的香秀,谁都比她不过。
她顾湘绯又算得了什么,早已在当年那场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和当年顾家的辉煌一起烟消云散了。
幼时她便嫉妒那
什么都有,天生灵敏的嗅觉,疼
她的爹娘兄长,还有那个眼里从来只有她的少年。
顾筠眉死死绞着手中的帕子,几欲将帕子绞碎。
既是死了,便要彻彻底底地去死。
可为何她即便死了那么多年,仍要占着她想要的东西不肯放呢!
马车内,柳萋萋原以为自己会瞧见浓
蜜意的一幕,不曾想却见那厢没说两句话,孟松洵便折身离开,再看那位顾家大姑娘满面落寞,眼眶都红了。
见孟松洵转身往这个方向而来,柳萋萋自觉像极了偷窥,心虚地放下车帘,开
道。
“我们回去吧。”
“姨娘,您不下去同侯爷打招呼了吗?”玉书问。
“不了。”柳萋萋摇了摇
,“侯爷忙,不好扰他。”
再说了,她要这时候下去与孟松洵打招呼,只怕惹得场面更加尴尬。
玉书有些失望地叹了
气,但也只得听命,命车夫继续赶车。
马车向前驶了一小段路,却听一声急促的“吁”,便陡然停了下来,柳萋萋和玉书玉墨身子不稳,皆不受控地往后倾倒去。
“怎的回事儿?”玉墨掀帘正欲问询,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容骤然出现在了车窗外。
柳萋萋眨了眨眼,惊诧道:“侯爷!”
孟松洵薄唇微抿,眸中漾起几分笑意,“分明看见我了,怎的一句话都不说,跑得这么快!”
“我……”
柳萋萋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咬了咬唇,一时间面露窘迫。
待车夫将车稳稳赶在了路边,孟松洵才翻身下马,转而上了马车。
玉书玉墨都极有眼色地都下车避让,让柳萋萋和孟松洵单独待在了车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