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蹒跚走上前招呼他们，说话
齿不是特别清楚，慢慢吞吞的问，“两个年轻
，看着很眼生，是外地吧？是来找的？”
林载川微微一颔首，“伯父您好，请问这里有一户叫赵洪才的家吗？”
听到“赵洪才”的名字，老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不止是这位老伯，就连他身后的那些都变得极为忌惮——好像赵洪才的死是村子里不能提及的某个“怪谈”似的。
老伯一时没回话，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林载川，语气不善问：“赵洪才是我们村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你是他的亲戚？”
林载川并没有在这些面前表露身份和来意，只是找了一个借，“赵洪才去世一年，无妻无子，死后无供养，我只是受之托，想在他坟前烧一些香火。”
旁边的老伯哼了一声，“赵洪才死后不配有香火。”
中年男的脸色也冷下来，语气强硬，“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二位。”
村民的反应是林载川不曾预料的，他稍微怔了片刻，很快调整语气道：“抱歉，我是外乡，能问一下为什么这样说吗，赵洪才做了什么事？”
中年男沉声道：“赵洪才生前冒犯了河，大不敬，河降下惩罚，惩治有罪的。赵洪才获罪而死，死有余辜。”
林载川：“河？”
男脸上带着某种圣而敬畏的表
，语气虔诚道：“河是我们桃源村的守护，保佑老平安长寿，保佑子孙鹏程万里，保佑庄稼收成富足。”
林载川心想，怪不得分局刑警当初查案的时候一无所获——
村民不肯配合警方调查，把赵洪才的死归咎于某个怪力
。
他知道越封闭落后的地方越容易信奉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明”，但办案的时候碰到还是
一回。
信宿从来不信这些荒唐的歪理邪说，把雪白羊绒围脖往下拉了一下，露出完整脸庞，语气似笑非笑：“啧，明保佑还能过成这样也是难得了，你们的河难道别称穷鬼吗。”
听到信宿说话的声音，群中一个男忽然抬起，看清楚信宿的脸，他的脸色蓦地变了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而后猝然低下去，一步也没停留，沿着墙壁转身迅速离开。
男没有理会信宿的“撅词”，只是单手放在胸前，低做出祈祷的手势，嘴里振振有词喃喃道：“河赐福、河保佑、河仁慈。河赦免冒犯之的罪过，宽恕罪无知。河赐福……”
信宿懒得听他说完这些叨叨的鬼话，忽地抬起眼，敏锐地向某个方向投去视线。
角落里空无一。
信宿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林载川低声问他：“怎么了？”
信宿回过，“……没什么。”
只是在刚才某个瞬间莫名感觉到一道不太善意的目光。
可能是他看错了。
根据霞光分局那边的消息，赵洪才生前孤家寡一个，死后尸体是村子里的一起合力出资安置的，只是看眼下的况……恐怕赵洪才的尸体进没进坟墓都不一定。
林载川看了一眼那
不见底的古井。
“河”。
分局送过来的消息完全没有提及，也就是说这些村民一年前在警方面前恐怕是另外一套说辞。
林载川心里转过几个念，然后轻声道：“无意冒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多有打扰。”
村民脸色
沉地盯着他们，“以后跟赵洪才的事，就别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否则触怒河，不会有好下场的。”
信宿漫不经心嗤笑了一声，刚想教教这个老怎么说话，林载川拉了他一下，微微摇示意，低声道：“我们先走。”
信宿顿了顿，明白林载川的意思——在这个地方跟当地村民起冲突，总归不合适。
而且对方还有可能是一群忠实的“信徒”。
他到底没再说什么，跟林载川一起离开了。
两沿着来时的路离开村庄，走到林载川停车的地方。
信宿坐回车里，后背倚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道，“这个村子里的对赵洪才的态度真是令寻味，自发产生的群体信仰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