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向来是赌徒，他是从来不忌惮推出手里全部筹码的，尤其赌注是他自己，他就更不在意了。
……但是有
在意。
信宿尝试努力了一下，看到此路不通，也没有多坚持，垂下眼道：“那就算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抱住身边的林载川，像是有些累，眉眼间泛起疲倦，将身体轻靠在他的身上。
一
熟悉的冷香幽幽浮过，扑进鼻腔——他上次闻到的那气味果然不是错觉。
林载川的视线沿着他的手一路向下望去，轻声问道：“刚刚看到你坐在
椅上，哪里受伤了吗？”
信宿的脑袋在他的怀里左右摇了两下，解释说：“没有，来到这里以后总是四处奔波，我又不想走路，所以买了一辆椅。”
林载川：“………”
这确实是信宿能做出来的事。
信宿又轻声问他，“载川，你是不是等一下就要走了？”
林载川低低“嗯”了一声，
他太久不回山上，本杰明恐怕会起疑，他没有办法在这里停留太久。
信宿安静了一会儿。
本来他以为林载川会问他关于霜降、关于蓝烟、关于他的目的他的身世……但林载川什么都没有问，所以很多话到了嘴边，不知道要怎么说起了。
很快他又主动开
，轻声道：“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等我们回到浮岫，一切都会清楚明白的。”
——到了那时，我会把真相送到你的眼前。
信宿心想：等回到浮岫……
也是他应该做完最后一件事的时候。
林载川眼睫低垂，
绪难辨地看他，半晌喉结轻动“嗯”了一声，“好。”
他们远在异乡，见面的时间也很短暂，只来得及
付惊心动魄的坦诚与片刻难得的温存，便要分别。
林载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不得不走了。
“等回到山上，我会找机会联系你。”
“嗯。”信宿站起身，稍微倾身向前，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吻。
他小声说：“载川，不要有太大压力，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那吻触与承诺仿佛不经意的星火燎原，林载川克制着绪，低声回复：“我知道。”
我明白你也会站在我的身边。
信宿从来不信佛，但是把亲自从当地古寺里求来的一个平安福挂到了林载川的脖颈上。
他送林载川离开会所，独自回到房间，眼里的绪逐渐冷淡下来，像雪原上一层层沉凝的冰。
另一边，本杰明没有直接回到雪山寺庙。
他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
巫，一次计划不成，他还有其他的杀招。
本杰明在
出公馆里见了他的一位老朋友——就是本杰明来到中国以后第一次易的对象、后来被巫中途截胡的那个唐装男。
按照本杰明中年时期那心狠手辣的
格，这种出尔反尔的“叛徒”早就被他清理
净了，但随着年岁见长，他的行事作风也没有当年那么残
，赶尽杀绝，而且，他还不想主动给自己树敌。
富丽堂皇的公馆房间里，本杰明坐在牛皮沙发上，伸手把一袋白色
末放到了面前桌面上，“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唐装男感觉那看起来就是普通海洛因，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色犹疑问道：“……什么？”
本杰明愉快笑了一声，“这是我的手下刚刚给我送过来的成品，跟巫手里的那些‘高级货’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