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难受。
都说树大招风,祝家这棵树也挺大的……
祝煊思忖一瞬,捏了捏她软软的手,“云溯马场的银子查到了,在三皇子府中,但被皇上压下了,只怕事当真如你预料的那般坏。羽林卫既是今夜抓了
,案子该是送去刑部了,缘由于何,明
便可知了。”
确实如祝煊所料一般,向淮之回家刚吃了热乎饭,案件便送了来,整个
可怜得像是秋风里飘零的落叶。
一早上朝,不等旁开
,向淮之便行了个大礼,进言道:“启禀陛下,宰相大
一案事关重大,微臣不胜惶恐,接不了这般重任,还求陛下恩准,合三法司之力共查,早
断得此案。”
“准!”皇上沉声道:“都察院这边让小祝大去,至于大理寺,便让少卿许大
去吧,望诸位莫要辜负朕的期望,早
侦得此案。”
向淮之眉心一跳,只觉不好。
挑谁不好?偏生是挑了祝二郎与许有才来,这二是朝中鲜有的刚正不阿之
。
若说此案没诈,这时机也忒凑巧了些。但若是有诈,那二眼里如何揉得了沙子?
“是,微臣领旨。”祝煊与许有才一同道。
散朝后,众从大殿出来,向淮之几步追上了那比肩而行的两
,瞧向祝煊的色带着些难兄难弟的共苦,“小祝大
瞧着,昨夜也是没睡好。”
祝煊微微颔首,无奈道:“内子昨夜突然发热,着实是让我心惊了。”
昨夜,好不容易把哄得睡着,半夜却是像抱着暖炉一般,生生把他热醒了。
沈兰溪像是烧迷糊似的,嘟嘟囔囔的说起了胡话,一张脸红得像苹果。
三更半夜的让请来了大夫,院儿里的
也被吵醒了。
那小孩儿穿着里衣色惊慌的跑来,不敢错眼的瞧着床上昏睡的。
“父亲,母亲不会也离开我吧?”他问着,瘪着嘴忍住哭腔,只那明显胖了的脸上遍布委屈与害怕。
祝煊被沈兰溪换了额上散热的帕子,在那小孩儿脑袋上轻敲了下,“不会。”
澄哥儿母亲那时,生他时受了苦,之后身子便不大好,时不时的缠绵病榻,直至最后走时,足足躺了一月,削瘦得不成样子,任谁都能瞧得出,是心里有挂念,这才撑了那些时
。
沈兰溪这是心悸发了热,吃几副汤药便能好,只是瞧着吓罢了。
虽他如此说,祝允澄还是在床前守了大半夜。
直至……
沈兰溪舌燥,内里冒火的醒来时,便瞧见床前的一大一小,那架势,仿佛她现在便要驾鹤西去了一般,让
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
“醒了,坐起来喝点水。”祝煊说着,扶她坐起,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又支使旁边的小孩儿,“去瞧瞧药可煎好了。”
祝允澄抿了抿唇,也忘了行礼,转身便往外跑。
“郎君,我好热……”沈兰溪懒懒的靠在祝煊身上撒娇,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着他的手喝了两温水便歪了脑袋不愿再喝。
嗓子有些疼,吞咽变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