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我就兴致上来买次玩玩…”
说到六和彩,乌鸦的赌情倒是被勾起来了:“不如今天去擒龙虎那里玩一把?”
“大佬啊,擒龙虎嗰大档每次去都输。”细路祥急忙摆摆手:“我听长乐嘅阿海话,佢大佬在弥敦道一个新大档赢咗好多…”
“少叽叽歪歪,我仲唔知你?话赌即刻变生猛…知喺边度咩?”
细路祥挠头大笑:“知啊知啊,还是大佬懂我,嘿嘿嘿…”
“小拳王,一起去玩玩?”乌鸦从后视镜里看看阿羽,这小女人自从被自己救出来以后,对他的态度确实缓和不少。
“随你们便…”
车里一阵欢呼。
弥敦道-700处附近,乌鸦和跟随的队伍停在街边,下车后他只带了阿羽和叁名细佬仔前去,其余人则坐在车里待着,或者自由活动。
细路祥轻车驾熟地领着乌鸦几人进入正前方一个隐秘的地下大档。
推开门,一股烟味扑面,门口有几个看场仔警觉地盯着他们,迭码仔正在说话,艇仔坐在桌子上等待拉客放款,一桌桌赌客嘈杂不已,有的叹息有的欣喜,女荷官衣着性感魅惑,整个场里除了牌桌,还有几台老虎机相邻摆放,坐满了人。
角落里,两位用日语交谈的男子停下聊天,立刻起身走来。
“乌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上次在葵涌和麻雀室闹得不够,这次又想耍乜花样?”
说话的那人正是洪兴太子,葵涌冲突后,他与和记成员立花正仁合作在弥敦道共开大档,没想到又招来了乌鸦这个冤家,他注意到乌鸦旁边穿着黑虎战袍的阿羽,认出了她:“还带着金牌打仔…”
阿羽当然也认出了眼前这位,太子左脸上那道疤痕赫赫醒目,怎么会忘记呢?她冷冷地侧开头。
“契弟祥,你真会挑地方...”
乌鸦的话让细路祥结结巴巴:“大佬…我…我都唔知..”
“算了,来都来了…太子,我细靓话这里的大档好彩够运,我嚟玩几把就走不行吗?”
太子身边的银发东瀛人与他说了几句,他抽了口烟:“既然来玩即係客,不过你最好安分点,我也不为难你们…”
“哼,你倒比靓仔南大方…”
乌鸦差细路祥去兑了些塑胶筹码,给了他一部分,便径直走向赌客们的牌桌。
太子和东瀛人对手下吩咐了话,于是看场仔们全程一直紧盯乌鸦几人。
一张牌桌上,4个人玩着“五张”,阿羽在乌鸦右边观看牌局,他们的对面是一个抽着雪茄的老男人,他迭坐在一名搔首弄姿的美女身上,当成人肉凳子。
“喂,跟唔跟?”
乌鸦扔了两个筹码:“跟,两皮。”
“叁边…叁边…”
老男人捻牌念着,猛地一摔,乌鸦看着牌面花色,这局又输了。
“哈哈,你sdebet仲想赢我,我睇你有几可慨!”
另外两人输得不少,觉得没意思起身离开,女荷官接着发牌,开始下一局。
“小拳王,你会不会,帮我摸个牌?”乌鸦感到手气不佳,想让阿羽试试。
阿羽没说话,干脆利落地接过与老男人对赌。
“烟士话事…”
“TwoPr。”
“跟咗,叁皮!”
对方拿到3个Q,阿羽大胆丢了5个筹码:“跟,五皮。”
“我都跟五皮!”
随着两个9到手,俘虏成形,老男人得意洋洋,马上翻牌:“你哋又要输了,我就唔信你有乜底牌,大过我Q俘虏。”
阿羽最后一张未开,只是看了看侧边,她从容地问对方:“花够唔够大过俘虏吖?”
“哈哈,花大过俘虏,你老窦都成鬼佬啦!”
她翻开牌面,老男人瞬时变了脸色。
“花加咗条蛇,有够打冇?”看着台面上的A-2-3-4-5同花顺,阿羽微微一笑。
乌鸦不由得鼓起掌,他是吃惊小拳王居然会玩五张,手气还那么好,一局直接扳回刚才损失。
阿羽那一身暴躁凶蛮的气场在赌桌上别有一番驰魂宕魄,他心中的迷恋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
老男人十分不服气,与乌鸦杠上,接着阿羽大杀特杀,直把对方赌得脸红脖子粗才作罢。
“哼,妈的,今日走衰运,不玩了!”扯了扯领带,老男人也离开了牌桌。
“想不到我哋小拳王咁会玩嘢。走啦,今天也赢够了~”
筹码换成钞票,呼唤细路祥等人要离开大档时,听到身后一声媚语。
“阿雄~”
他回头,是那名刚才被老男人当成肉凳的美艳女子,牌局间她不停朝乌鸦和阿羽这里看。
稍微打量了几眼,乌鸦淡淡地说出了她的名字:“芬妮?”
“係啊,你还认得我…”她有意无意缠上乌鸦的手臂,好像很亲热。
乌鸦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很多往事,九龙城寨的困苦日子,只沉迷于打拳的老窦陈辉,整天骂声不断的阿妈,初出江湖时的欺压,还有眼前这个曾经不知廉耻,与过去自己和兴和大佬私通的爱人…
他不无嫌弃地把芬妮的手甩开:“真巧,好耐唔见,你还在男人堆里蒲…”
“阿雄你变咗好多~不一样了…你还介意过去的事?”女人双眼含波,满怀期待。
“我而家要走了,没时间同你叙旧。”乌鸦根本不想理她,拉起小拳王就往门口去。
“我有话跟你说…”
话音未落,老男人突然气急败坏冲了过来,指着乌鸦:“你赢钱唔够?还要沟我女?”
乌鸦对他在牌桌上的狂妄本就不满,这下更是戳爆了怒气:“点咩?你牌品差,又管不好自己条女,对我发什么鬼火?”
“操你妈的,你唔知我係边个?”
大骂粗口引起大档场内其他人的警惕,太子和立花出面,走过来搭住老男人:“发生乜事啊周老板?”
“个衰佬啊,沟我条女!”
“边个沟你条女,係佢拉住我唔放手啊~喂,你係咪那方面不行,所以你条女在外面乱搞?”
芬妮不敢开口,她知道乌鸦在影射当年的事。
周老板还未还嘴,太子先发话:“乌鸦,我说过叫你安分点,周老板係我的客人,有误会叁口六面讲清楚,不要在这里生事。”
“太子,给这种蠢货擦鞋,不像你啊~”
“我都唔係在擦鞋,出来蒲要分尊卑大细,你赢咗钱就走吧,我唔想同你多废话。”
“叼你佬母嗨,带个不男不女的卖剩蔗出嚟学人赌,回头就被车撞死!”周老板嘴瘾没过够,仍是大声骂乌鸦,谁都没看到,一个人影悄悄跑了出去。
“你个死老鬼讲乜啊!”细路祥忍不住跳出来还骂。
“契弟祥…人家说了唔好生事,快走吧。”
乌鸦阻止了他,向太子等人轻慢一笑,大摇大摆走出大档的门。
Broonds的车边,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探头观察,确认没人发现,他在视线死角处蹲下,掏出一瓶涂鸦喷漆,在车上画了个九宫格井字游戏,偷笑着自言自语:“弄花你的车架,叫你嚣张,嘿嘿嘿…”
他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