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摊平到了桌上,记忆片段中的又一次跃然纸上。『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若秋反复按压太阳,脑海里的画面快速拼凑,他记得他们好像吵架了,吵得很厉害,那个男
扇了自己一
掌,他摔倒,颜料瓶也跟着碎了,玻璃渣刺进了
里,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鲜血直淌到了那些准备好的纸面上,男见着血,却越来越兴奋,向他扑来……
一个影投在了纸面。
若秋浑身颤抖了一下,抬起。
于鹰站在桌子对面,挡住了窗边的自然光,严峻,就跟监考的考官差不多,正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
若秋用双手按平画纸,拿起一旁的桃胶,抬一看,于鹰还是站在原地审视着他。
“怎么了?”若秋放下手里的桃胶,好声好气地问他,“你这样看着我没法集中注意力……”
“岩彩画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于鹰没等他说完话,开就是一句最后通牒。
“为什么?”仿佛浑身接了盆冷水,若秋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面前的颜料盒。
“没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这是叶姐刚给我的。”若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如此冷漠,把手中的颜料盒抱得更紧了。更多小说 LTXSDZ.COM
于鹰想说什么,张了张,没出声,手却逐渐攥紧,看着像是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若秋不忍看着他那么难受,不顾休息室还有周围的,缓缓站起身,讨好似的双手环上于鹰的腰际,抱住了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熟悉的味道,安心的温度,内心的躁动被渐渐平缓,若秋缩紧手臂,一点点解释给于鹰听,
“如果一直不画,就不会有灵感,手也会生的,你放心,我绝对会每天好好吃药,我可以边治疗边画画,我……”
“我已经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于鹰抓着手臂把他扯开了。
短暂的温存在瞬间消失,若秋的手落了空,于鹰生硬的回答给了他当一
,他懵在原地,视线触到了于鹰的眼睛,于鹰的眼分明在质疑他,就和第一天见面时他质疑自己没有吞药一样。
这是他刚才还想互相给予慰藉的,这个眼刺痛了心。
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于鹰想伸手捞他,他又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
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有扯住了他的胳膊,他回
,看到是叶琼棠拉住了他,叶琼棠还是一脸温和的笑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是不是于鹰那小子欺负你?”
“叶姐,我难受,先回病房了。”他摇摇
,挣脱开手臂,径直往病房跑去。
他没有说谎,是真的难受。
但他清楚这不全是于鹰的缘故。
自从想起那个刺青的男之后,自己的
绪就异常波动,好像身体在发出警告,让他远离那一片记忆。
若秋跑回到病房,趴到洗手台上把早饭吐了个净。
一阵阵地疼,身体也跟着像是要被压垮,那不是自己的意志能控制的,昨晚的发病或许是一个征兆,或是一个提前的预警。
他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只能弯着腰呕。
呕了一阵子,身体好像得到了发泄,短暂地静了下来。
水龙放出的水汩汩流淌。
若秋接了捧水漱,撑着洗漱台站了会儿,摸索着墙壁,一步步弓着背走出洗漱间,于鹰刚回到病房,他差点撞上,连忙后退了一步。
“叶姐说你难受,怎么了?”于鹰向前了一步。
“我没事。”若秋退了一步,退回到洗漱间里,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意志力支撑着身体站着,他居然站直了身子,看起来跟正常
一样。
于鹰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画岩彩,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若秋来回摇着,用另一只没有被控制住的手抵在于鹰胸前,想要把他往门
推,手却被于鹰抓住。
“知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吗?”他翻开左手手腕。
“我不想听,我求你,不要告诉我。”若秋几次想要抽回手,手腕却被于鹰举到了眼前,让他记住疼痛般地紧拽着。
“你刚进这里的时候,天天吵着要画岩彩,让你画了之后,你就拿削铅笔的刀划自己,拦都拦不住。”于鹰的声音在发抖,若秋抬起眼,望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有几道还未好完全的印记,在继一
的涂药下已经没有了当初狰狞的痕迹。
“如果你还想再拿起画笔,就必须脱敏,必须找到为什么会自毁的由,反复回溯那些最让你害怕的记忆,直到没感觉了为止。”于鹰松开手,转而双手抓住若秋的肩膀,“3年,5年,0年,没
说得准。所有的药物治疗,物理治疗,心理治疗都只能起到缓和作用,只有你真正摆脱了心里的恐惧,才能彻底好起来。”
于鹰的声音甚至是在恳求,“但这样太冒险了,很有可能疾病反复发作,那会毁了你的正常生活。”
“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岩彩……”若秋扭过,不想看于鹰的眼睛,身子却被强行扯
怀抱,于鹰用力地抱着他,声音克制着变得轻柔。
“放弃岩彩,是为了连同那些会影响到你的所有所有事都忘记,一切还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