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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你是查不出结果的。”赵元思顿了顿,对他二
说道,“此药名为‘牵机’,昔
太宗皇帝赐给南唐李后主的,正是这种,而自李煜死后,牵机便成了禁药,只藏匿于宫闱之中。”
牵机,故名思义,服下后会
足相就,佝偻相接,好像绷紧了的织布机一般,死状极惨。魏国大长公主的死状,正是和这毒药相吻合。
赵元思叹道:“其实见了姑姑的死状之时,朕心中便有了猜测,但此案由开封府查办,仵作没验出任何毒素,反而碰巧抓住了大长公主府偷走珠冠的婢。没想到还是太后明鉴,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这才还了那婢子一个公道。”
谢植与姜书绾均是沉默,宫廷禁药,自然是赵氏皇族才能够拿得到,赵元思没有明说,但字字句句都已经将证据指向了一个:安王赵元祈。
“大长公主亦是安王的至亲,他又如何能下得了手!”姜书绾半是疑惑半是愤慨,却没想这句话脱而出后,谢植狠狠剜了自己一眼。
不论安王是否有罪,她都不应该妄自议论皇族,于是赶忙跪在地上,“微臣失言,请官家责罚。”
谢植也厉声责备道:“我看你在燕山府路三年,还没学会如何做官,刚调回京畿路就当自己了不起了?若不是官家提点,你真觉得自己能这桩案子?”
不动声色之间,谢植已顺着皇帝的意思,将此案定论。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谢相这话刻薄了些。”赵元思虽然改了称谓,面上却不再紧绷着,走到姜书绾身边,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姜卿心思缜密,明察秋毫,堪当提点刑狱的大任,没想到谢相无心
柳柳成荫,为朝廷培养了这样一位了不起的
官。”
“臣不敢邀功。”姜书绾伏下身子,不敢抬,纵然是低着
,但脊背依然挺拔。
“卿不必怕他,京畿路的官员调任不受左右丞相之命,往后你的事儿,朕说了算。”赵元思脸上漾起几分笑意,似在和姜书绾打趣。
而后又取了贴身的玉牌递给她,“太后年纪大了,宫之中难免孤单,难得她与你投缘,朕赐你玉牌,往后常来宫中走动,多陪陪她老
家。”
“官家既觉得姜大乃可造之才,不如再调她去两浙路历练几年?”谢植的
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赵元思抽回了手,斜睨他一眼:“谢相糊涂,姜卿是明州
,又如何能任两浙路地方官?”说罢又眉眼含笑地对姜书绾说道,“有朕在,自不会再让美玉蒙尘,明珠暗投。”
本朝有律例,为官不得在自己家乡上任,意在避免贪腐与谋私。谢植默然,又自斥了几句,这才作罢,只是等到赵元思走了之后,竟是越发凝重。
姜书绾便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植这才回过来,悠然道:“方才官家,不是都已经代得清清楚楚了么?”
代清楚了?姜书绾拧着眉,开始一字一句地回忆刚刚说的话,从
到尾捋了一遍之后,也没听出来哪句话是
代了,于是诚心问道:“可否请谢大
赐教?”
“安王危矣。”见她诚心求教,他也不藏着掖着,压着嗓子对她附耳道。
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心中夸赞她将来必成大器,现在不免又觉得放在朝堂之上还是稚了些,若是遇上薛怀庭那帮老狐狸,只怕是被吃得骨
也不剩。
看来还得亲自指教一番,手把手的教才好。
刚才有哪句话提到这件事了?姜书绾虽然诧异,但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杀本就该要偿命,即便是太祖皇帝在时,也一直强调,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但这其中尚有诸多未曾理清之事,譬如安王为何要毒害大长公主,那名秘男子是否听命于他,是否要将下毒之一并捉拿……但涉及到宗室,自然也
不到她小小提刑官
心。
于是说道:“安王乃皇亲国戚,此案的审理想来直接由大理寺,也不用我再继续跟着了。”
“当然不用姜大你亲自出马了,你很快就要飞上枝
了。”
他这话里阳怪气之音十足,姜书绾回忆刚刚谢植对官家说的那番话,心里也有一
气憋着,她才刚回京,这
又要把自己赶走,嗓音中透着一丝委屈:“敢问大
一句,为何总想着将我外放?”
谢植亦是闷闷不乐,怼了句:“好心送你回家,你自己非要作死。”
眼看着就要话不投机,姜书绾也懒得和他争辩,调就要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谁来管?你那个明州的小郎吗?”谢植拦在她身前,步步靠近,将她
退到墙角,严肃地说道,“等到官家要召你
宫侍奉的时候,我看那无名小卒能不能救得了你。”
姜书绾有些震惊,讲话都开始结结:“我、我几时说过要
宫了?你把话说清楚。”
见她真慌了,谢植玩心渐起,逗她道:“你自己招来的祸事,自己想吧,我让你不要牵扯此案,你非要上赶着跳出来。不过你虽不是官眷,没机会做皇后,但封个美
总归不成问题。”
“谢植——”姜书绾肆意地喊出他的名字,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你觉得,我上赶着要查这桩案子,就是为了
后宫么?”
“谁知道呢,汴京富贵繁华,自是明州不能比的。”不知为何,他竟又想起她中那个“无名小卒”,心中如打翻了几坛醋,讲话也是酸溜溜,“不过你离开明州多年,说不定
家也早就变心了,不如我替你打探打探,也省得你伤心垂泪……”
“是啊,汴京富贵繁华——”姜书绾打断他之后,又地看了他一眼,“早该变心了。”
说完之后,竟一把推开他,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