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她们在火车站集合。
晚上，等关灯睡觉，姜蓉蓉才和立感慨道：“没想到四年以后，我叔婶一家变化那么大。不过，也就是这样，我才敢回来。”不然她这么贸贸然地回来，可真是羊
虎
。
立安慰她道：“蓉蓉姐，你不用怕，就是藏家，现在在汉城也是查无此
了。我听说，去年藏叔平被汉城革委会查办了，好像是判刑关了大牢，你这次回老家，只管安心地多待几天。”
姜蓉蓉缓缓笑道：“好，”又忍不住问道：“立，你知道我婶婶彭南之的消息吗？”
立摇
，“不清楚，前几年倒是听说，她和你叔叔离婚了，别的就不知道了。”
姜蓉蓉这才道：“你刚说藏叔平的事，我猜这中间，可能还和她有点关系。她又再婚了，嫁给了汉城革委会副主任，以她的
格，肯定会报复藏叔平。当初藏叔平弄得他们为了补税务上的窟窿，不得不变卖家里东西，……”
立等她说完，才问道：“她嫁给了秦力？”她前些天刚听师傅说过，汉城革委会有个有实权的副主任，叫秦力的，不会这么巧吧？
姜蓉蓉点，“是，你认识这个？”
“不认识，就是前些天，我们单位的总工程师被举报了，汉城革委会那边，负责这事的，就是秦力。”
立这时候有些不懂了，“那彭南之为什么不把姜瑶接到汉城来，她现在完全有能力给
儿安排一份工作吧？”以彭南之袒护儿的程度，她再嫁，大概率就是为了这个儿，怎么还会放任儿在乡下当知青？
姜蓉蓉犹疑了一下道：“可能是姜瑶不愿意回来吧？”她中间托给
寄回来几封信，也偷偷找给她写了两封信，提过姜瑶现在变了很多，勤快了不说，对也挺孝顺的。
想到多年没有回去的老家，姜蓉蓉一时陷了自己的回忆里。
立见她不说话，以外她睡着了，也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立和姜蓉蓉刚到车站门，就见左学武已经等在那了，一小时后，三上了前往西省南市的火车。
下午一点下了火车，又转大
车.拖拉机，拖拉机开不久，就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澄黄色的稻
，这边是梯田，一眼都望不到边，许多农正埋在地里割稻，除了拖拉机的柴油外，空气里都弥漫着新鲜稻子秸秆的香甜味。
十一月初的天，有些都穿了毛衣在身上，出了汗，就脱下来放在稻子上面，这生动鲜活的画面，看得立都有些恍然，像是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去家的场景。时空在变换，但是每个时代的都是一样的，像农民仍旧要为了填饱肚子，在地里挥着汗水割稻子。
技术的改进和革新，在每个时代都是有意义的。
拖拉机是隔壁村的，把姜蓉蓉她们送到，就“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开走了，一群好的小孩围拢了过来，领的圆脸姑娘大概十二三岁，笑呵呵地朝她们问道：“你们来找谁？我们都没见过你们。”
姜蓉蓉笑道：“我是姜四家的，回家来看。”从兜里拿了一把糖出来，一发了一颗。
小姑娘手里捏着糖，盯着姜蓉蓉的脸，好半晌才问道：“你是蓉姐？蓉姐姐对不对？哎呀，四常和我念叨你呢！蓉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地里喊四！”说着，一阵风一样地跑走了。
姜蓉蓉问一个小孩道：“刚才那个娃子是谁家的？”
“是姜三家的啊，她叫小萍。”
姜蓉蓉忍不住笑道：“原来是小萍啊，长这么大了。”和立.左学武道：“还是我堂妹呢！就是她爸只比我大十岁。我带你们去吧，我家在村子中间，一会就到了。”
姜家的房子，在整个村子里来说，都算是体面的，青砖瓦房，中间带个院子，从外面看内里像是不小，此时黑灰色的大门上正挂了锁，姜蓉蓉站在门，望着院子里伸出来的一棵枇杷树，微微叹道：“我都七十多岁了，还整天下地
活。”
立也想到了自己，有感而发道：“是的，村子里的老家，很多都闲不住，都想着活一天，做一天，没有休息的想法。”
左学武垂着眼睛，没吱声，他的爷爷可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他爸爸去的早，老俩能扒在他一家身上吸血半辈子。他现在就想着在学校里学点样出来，然后把妈妈和妹妹接过来，以后不和那些拉扯了。
“蓉啊！是蓉丫回来了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太太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回一看，就见一个约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梳着简单的低髻，身形瘦削，脚步还算利索，正朝她们过来，眼睛几乎一下子就定在了姜蓉蓉身上。
“！是我！”
“真的是蓉丫啊！”老太太直到这时候才真得哭了出来，一把拉着姜蓉蓉的手，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但是泪水似乎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顺着满是沟壑的脸，滑落在前襟上。
姜蓉蓉也哭成了个泪。
立看得眼睛红红的，心想，还好久别还能重逢。
忽然身后有个姑娘，声音轻轻地道：“，先开门让姐姐进去吧，她还带了朋友来呢！”
立这才注意到，姜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白棉布衬衫，裤腿稍微挽起来一点，一双灰色的布鞋上还沾着
屑和泥土，背上背着一个竹篓，里装着半篓子野菜，还有一把镰刀。发全汗湿了，紧紧地贴在皮上，除了面皮还算白净外，现在的姜瑶和村里的同志们，差别并不大。
想当初在友谊商场里，那个戴着欧米伽，穿着时兴的连衣裙和小皮鞋，斜着眼看的姑娘，立都觉得恍如隔世一样。
姜四听到小孙的话，忙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抹了两下眼睛，“是，是，瞧我高兴得忘了。”边说着，边从老蓝色对襟褂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
和气地对立道：“孩子快进来，是蓉蓉的同学吧？”又望着左学武道：“这是你弟弟？长得怪好的。”
“是，！”
倒是姜瑶记得沈立是没有弟弟的，猜测是不是她后爸那边的孩子，对左学武多看了两眼。
院子里晾着好些衣服，从颜色.式样看，像是住了四五个。
就听老太太朝姜瑶喊道：“哎，瑶瑶，你去厨房里拿个菜刀和大碗来，我把家里
杀了，晚上给你姐姐做顿好的。”
姜蓉蓉忙拦道：“，不用，留着生蛋吧，杀了怪可惜的。”
姜老太太望着大孙笑道：“不可惜，就要给我蓉吃。你这孩子，几年都不回来，该给你吃的。”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做了一天的车了，快去房里休息会儿。对了，现在村里来了批知青，我们家住了俩个姑娘。你晚上和这同志住你原来的房间，你那房现在是瑶瑶住着，她晚上和我睡就成。”又看了下左学武，有些歉意地道：“这小同志，一会我让瑶瑶把堆柴火的房间，收拾一下，你将就一下，咱农村条件不好，你不要嫌弃。”
左学武笑道：“，没事，给我一块木板能躺着就成。”
姜老太太见这孩子，笑容明亮，真得不在意，才放下心来，朝厨房里的姜瑶喊道：“瑶瑶，别忘了，在碗里放点清水。”
姜蓉蓉见一心要宰杀了，没有法子，拉着立去了房间里放行李。
走之前，招呼左学武先坐会，左学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