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
声， 带了几分欣喜，韩清忙应了一声：“阿姊，是我。”
他端着药碗走进去， 见那
在梳妆台前回过
来，她沧桑的面容上带着笑意，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来， “阿清， 你去哪儿了？”
“去外面做活了。”
韩清笑着说。
闻言，秀气的眉皱起来， 她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颇有些气急， “不是与你说了？不要出去做活吗？你是喜欢读书的， 我马上就要嫁，等我嫁过去了， 你读书的花销就有了！”
在外做事时，韩清并不常穿宦官的衣袍，如此也方便了他回到私宅时，在阿姊面前掩饰自己的残缺。
但他每每听阿姊念叨这些话，心中便有些难捱，故而此刻的笑意也有一分勉强，他压着
绪，说：“阿姊，我……不读书了。”
“为何忽然就不读书了？你不是说你要出地？你不是说，要让我做进士的阿姊？”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阿姊不嫁，好不好？”
韩清不答她，只是问。
“为何？我看他们家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我去了，你也能安心读书，咱们母亲的药钱也有了……”
摇摇，十分坚决，“你听我的，家里的事不用你
心，即便我嫁到他们家去，我也还是咱们家里的，你是我弟弟，我一定管你。”
“他们不好……”
韩清喉咙
涩，瓷碗的边沿烫得他手心冒汗，“阿姊，他们待你，不会好的。”
若好，她就不会被虐打折磨。
若好，他也不会几年都见不上阿姊一面，万般无奈之下，
宫为
，以此换钱给母亲治病。
若好……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你在说什么？”
迷茫地望着他。
韩清收敛心绪，舀起一勺汤药，道：“阿姊，你受了风寒，便该吃药。”
“我受了风寒？”
喃喃一声，“这药……要多少钱？”
“阿姊放心，这药是我在外做活挣的银钱买的，既没偷也没抢，但阿姊不喝，就是
费了。”
一听这话，果然不敢费，“那，我还是喝了吧。”
她也不要他一勺一勺地喂，自己端过碗来，如饮水一般喝了下去，韩清在旁提醒她小心烫，却听外传来内知小心翼翼的声音：“郎君，有来了。”
很快，有踏上阶来，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玄色衣袍，腰间佩刀，携带满身水气而来，在外唤了一声：“使尊。”
瓷碗“砰”的一声摔碎在地。
韩清回，对上阿姊苍白无血的面容，她颤抖起来，尖锐地大叫：“阿清！杀我的来了！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