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受我之托去了溯州, 都在忙着除妖, 应当不会起疑。”
戚灵灵:“那就好。他们和这些事无关, 对小师弟的身份一无所知, 还请道君别为难他们。”
北宸:“放心。”
他等她问起另一个, 可她却没问。
如有实质的沉默悬在两之间。
良久,北宸道君涩然道:“他今大婚,在赤炎山大宴宾客, 不会来了。”
戚灵灵用下磕了磕膝盖:“那挺好啊。”
北宸默然片刻道:“你要是难受就哭吧。”
戚灵灵笑了笑:“有什么好难受,小师弟聪明,不上你们的当,我不知多高兴。”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抠着指甲。
她蓦地惊觉, 忙把手缩紧袖子里。抠指甲是小时候的坏毛病, 被戚收养后慢慢改了, 不知怎么时隔多年又犯起来。
虽然她在北宸面前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勉强维持着自尊, 可是怎么会不难过呢?
其实她并没有装出来的那么高尚, 那么大度。她只是个普通, 还是普通
中的庸
。
一个在黑暗中, 听着脑子里的秒表“嘀嗒”作响, 她努力用细节塞满大脑,想要转移注意力,可那些
暗的念
还是像野
一样生根发芽,钻出意识的缝隙,不一会儿就蔓延成片。
也许从始至终都是她自作多,说到底他从来没承诺过她什么,甚至连一句明确的喜欢也不曾说过。兴致来了撩一撩,逗一逗,或许只是无伤大雅的游戏罢了。
他对她做的这些事,也会对别做吗?他也会对别
说那些貌似
,其实似是而非的话吗?
她止不住越想越离谱——说不定第一次解毒帮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呢?第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他有些生涩,但第二次就突飞猛进,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熟练得可疑。
还有,他和钱小姐是利益的结合,还是两相悦?
命都快没了还在纠结这些着实可笑,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就这样死了也好,她有时候自自弃地想,让他见不到最后一面就死,看他会不会后悔。
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这样的自己,就像可笑的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都主角,患得患失,因生恨,妄想通过虐待自己报复对方,她不比书里的恋
脑苏小蛮好多少,她甚至理解了小锦鲤绝望中的纵身一跳。怎么教苏小蛮的,自己全忘在脑后。
那些念似野
疯长,又被她一根根拔去,周而复始。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还剩最后两个小时,北宸道君的态度还不明朗,她得抓紧最后的机会再添把柴。
北宸道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裴谌的计划落空,恐怕会迁怒于你,我带你走。”
戚灵灵不禁迟疑了一下,这个提议很诱,如果有得选,她也想再去看一眼外面的阳光流云绿树青山,而不是死在这不见天
的地牢里。
但是时间紧迫,他带她逃走势必有一场打斗,不如这里安安静静,可以把要说的话好好说完。
她摇了摇:“再等等吧。”
她抬起眼,直视面具后的眼睛:“道君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她的眼让根本无法拒绝。
北宸道君取出铜符打开铁门,走进牢房,在她身边坐下。
戚灵灵转看着他:“道君可以暂时摘下面具吗?这样说话总是怪怪的,像对着个陌生
一样。”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拉近两
之间的距离,隔阂自然是越少越好。
北宸道君略一迟疑,道了声“好”,摘下面具放在一边。
“道君既然是我小师弟的敌,为什么要帮我?第一次见面我还坑了你。”戚灵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