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的。”丫鬟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了哭腔:“若非是老爷偏心至此,我们三姑娘也不会被气成这个样子。”
随着江逾月的丫鬟不断告状,康安帝姬的脸色变的差极了。
她倒是小瞧了那个石清莲,这面上看着绵柔和善,背地里的手段却又脏又软,叫
挑不出毛病来,却又像是细细的毛线勒进了
里,让
又疼又难受。
怪不得逾月被磋磨成了这幅模样!
且,不止是逾月被她给害了,就连江逾白,也被石清莲给忽悠上了。
康安帝姬与江逾白年幼相识,又是真的互相倾心、互诉衷肠的关系,这世上,真的见过江逾白本色面目的不多,康安帝姬算的上是一个,她知道江逾白的聪慧,也见识过江逾白的私欲,她知道,江逾白最开始是不喜欢石清莲的,娶石清莲只是应付顺德帝与太后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
以来,她却察觉到,江逾白对石清莲似乎有了那么一点
谊。
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却让康安如鲠在喉,她能感觉到,原先属于自己的地方,现在侵了另一个
。
她愤怒,她嫉妒,她...惶恐。
她能够接受江逾白不她,更
权势,但是她不能接受江逾白把她放在第二的位置上后,又
上了另一个
。
如果江逾白真的上了石清莲,那她当初坚持要嫁给江逾白,宁可违抗父皇,也要嫁给江逾白时的一腔真心,满腹孤勇,到底算是什么呢?
不行。
康安帝姬
想,她容不下石清莲,无论如何,石清莲都得死。
康安帝姬攥着手里的团扇,沉着脸看着窗外的月色,想,眼下先忍一忍,待到太后的寿诞过去了,她与那许家许青回的婚事搅和黄了,她腾出手之后,再来收拾石清莲。
到时候,她要把这个石清莲挫骨扬灰!
而就在康安帝姬惦记上石清莲的时候,石清莲还在江府中昏睡。
她抱着被褥,沉沉的坠梦间,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天光大亮。
她从昨午后,一觉睡到了天明。
她醒来时,还是发懵的,记不得是今夕何年,她只记得自己靠着一个宽厚温暖的臂膀,如同火炉一样,把她冰凉的手心脚心都烤的发热。
她抱着被子,在床榻间熬了些时候,然后才唤墨言进来换衣裳,墨言来了之后,扶她起身时,还惊讶的问她:“夫,您腿上怎的有血迹?”
石清莲讶然的低一看,发现不仅是她的腿上有血迹,就连床褥上都有,她想了片刻,才记起来当时江逾白在厢房内的时候,她
急之下,扯了一句“来了葵水,脏了床褥”。
沈蕴玉便替她善后了。
石清莲心里顿时涌起来一阵安心。
怪不得顺德帝对沈蕴玉如此倚重依赖,这种小事他都亲力亲为,处理的半点痕迹不留下,所有错处也都能圆回来。
石清莲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个想法。
若是昨,江逾白真的把帷帐拉开了,沈蕴玉也肯定能护得住她。
只是这念一闪而过,又被石清莲给掐死了。
江逾白不是什么好东西,沈蕴玉便是了吗?沈蕴玉护得住她一时,护不住一世,这俩都是豺狼虎豹,只不过是各有各的坏罢了,她还是及时抽身为妙。
等到她与江逾白和离了、康安帝姬的事也告一段落,她便能与沈蕴玉分开了。
石清莲的念刚转到这里,院外
便有个小丫鬟,先找了双喜低声说了几句话,双喜后又
了厢房内,与石清莲道:“夫
,咱们江府后门处来了个戴斗笠的姑娘,说是夫
捡到了一方她的手帕,她上门来讨要。”
石清莲一听到“手帕”二字,便想到了陆姣姣。
这□□姑娘来的倒是快,昨才刚露了相,今
便跑到她府门前来了。
她立刻起身,拾掇了下自己,便去江府后门处迎陆姣姣去了。!
第34章 陆姣姣物小传与正文没有关联
八月子夜,万家灯火。
京城治下麒麟街内,绿毛鹦鹉展翅掠过高啄檐牙,踩着青瓦、混着琴曲蹦进了一户宅院中,不耐烦的用鸟喙啄了啄紫檀木雕花窗沿。
闺房内的琴声一顿,随即就是一道严厉的声线:“四姑娘,不可分心。”
“是。”陆姣姣凝继续弹奏古琴,但接连错了几个音,她几乎不用抬,都能感受到刘嬷嬷那严厉苛责的视线。
“四姑娘!”果然,刘嬷嬷吸了一
气,厉声说道:“距离百花宴只剩下一
了,再这样磨蹭下去,你如何登台献艺,又如何叫永宁侯世子满意?”
陆姣姣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削葱般的白的指尖勾着琴弦,含泪抬眸:“刘嬷嬷,我娘还好吗?明
百
宴前,我想去见见我娘。”
刘嬷嬷到了嘴边的呵斥在见到陆姣姣的脸的时候硬生生软了三分。
陆姣姣生了一张娇憨柔媚的脸,比外的芍药还要艳丽三分,乌发如云般披散在肩侧,
上梳了两个圆滚滚的花苞鬓,花苞外面簪着一圈
花小簪,一双眼如同琥珀般澄亮灵动,叫
忍不下心训斥。
“四姑娘,待到百花宴后,你自然就能瞧见你娘了。”刘嬷嬷避开了陆姣姣的视线,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心虚:“天色已晚,四姑娘先练曲,茶艺便先不学了,等明百花宴后,再来教姑娘茶艺。”
陆姣姣等刘嬷嬷离开后,第一件事便是提起裙摆往窗外走,果然瞧见了一只绿毛鹦鹉炸着毛傲立于窗沿之上,瞪着眼睛望着她。
“小蚕豆。”陆姣姣从袖子里掏出来几颗蚕豆塞过去,问:“可找见我娘了?”
小蚕豆冲着墙沿拍了拍翅膀,一副要带路的姿态,看的陆姣姣眼前一亮,提着裙摆就跟着走。
陆姣姣身处于陆家后宅最处的别院里,平
里只有两个贴身丫鬟伺候,这两个丫鬟对陆姣姣十分不上心,总是偷懒,在陆姣姣的刻意纵容之下,她们俩今天又溜出去玩儿了,大概一个时辰后会回来。
她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她娘,自从来了陆府,她已经三个月没瞧见她娘了。
她娘是柳州士,农户出身,幼时与她爹订了婚事,后来他爹父母亡了之后,就由她娘外
出杀猪、务农,供养她爹读书,后来她爹高中,本该接她娘京,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接,只是过年时会回来看看她娘。
再后来,她爹就一直不回来了,她娘费尽周折打听,只知道她爹赘进了右相家,给她娘的只有休书一封。
她娘一心念着她爹,未曾嫁娶,给她爹写信,盼望回信,等了十来年,一直等到陆姣姣长大,终于等来了她爹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