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睡觉的地儿。
“表兄你摘了这么多石榴?”歆莲准备要出门的,见状又拐弯跟进来,叭叭说:“你闺会爬了,会爬了就不让抱了,等会走了估计就是个不着家的,到了饭点你们满村喊
。”
屋外凉快,走廊上用竹席从铺到尾,青莺就在趴在上面像只大青蛙,听到声了抬起
,手脚用力,咯咯笑着朝她爹娘怀里爬,嘴角的
水掉竹席上又被她蹭
净。
杨柳抢在程石前抱住小丫,高高举过
顶,“这是谁家邋遢的小姑娘?”
四表嫂坐在墙边看着几个娃玩闹,闻言打趣:“你要是嫌邋遢就给我,我不嫌弃,刚好我没小闺,抱回去肯定当亲生的养。”
“我是没意见,就看阿石舍不舍得。”杨柳笑。
程石垂着眼不吭声,取下帽装石榴,抬脚往偏院走,“谁喝石榴汁?我要去榨石榴汁了。”
杨柳朗声大笑,她笑,怀里的小丫也傻乎乎地咧开嘴。
石榴还没剥完,天上先落了雨,竹席卷了移到屋里,杨柳吹着火折子点燃灯笼里的灯芯,带着水汽的风吹进来,墙上晕染的光晕变了形。
程石把装石榴的筐搬进来,让她们自己剥自己捶汁,闻着院子里的泥腥气,馋起了羊荤,瞥着杨柳说:“秋了该炖锅羊
养养膘。”
“那你明天上山逮一只扛下来,我们尝尝在山上散养的羊是什么味儿。”杨柳说。
“就是你们养在西边山上的羊?”四表嫂问,“刘婶说那些羊是吃药长大的,可别补过火,吃顿羊
个个流鼻血。”
西边是山上照不好,果树长得不好,低矮的药
长得还不错,还有不少杂菌子,七十多只羊就养在那边的山上。
“应该不会,我找大夫问了,这种羊反而更温和。”程石老早就打起了那群羊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一百四十九章
瓦沟下滴滴答答的雨水昭示着雨还没停, 程石看了眼窗,时辰尚早,他也不急着起床, 弓起腿挡着床沿,免得青莺左爬右爬掉下去。杨柳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待屋外的雨声减弱, 她拥被坐起来,被清冷的空气激得一个哆嗦。
“趁这会儿雨小,你赶紧起来去逮鱼。”杨柳下床从箱笼翻秋衫, 她的,程石的, 还有青莺的,一件件扔到床上, 催促说:“快点,下雨路不好走,你跟坤叔赶车把他们送去镇上。回来的时候去我姐家一趟,接她来吃羊, 把席哥儿跟芸姐儿也接来住几天, 咱家孩子多, 他们兄妹俩来了也有伴。”
程石一一应声, 随手拿张手帕给在被子里打滚的小丫擦擦
水,动作利索地穿衣下地,再夹起被子里的娃,捞起衣裳送出去让保母伺候她穿衣洗漱。
淋了一夜的雨,窗外的桂花树叶子翠绿, 叶间点缀的小黄花被雨水冲刷得不剩什么香气, 地上的青砖浸在水里颜色油亮, 院子上空烟雨蒙蒙。厢房的门吱呀打开,门后的吸了
凉气,“真冷啊!一夜
秋。”
厨房里热气腾腾煮着饭,前院忙活着套马车,杨柳从门外回来,拿起门后的铁锹出去铲水,没一会儿屋里冲出来几个孩子,争着抢着要帮忙。
杨柳脆把锹给他们,站在檐下看着。
忙活早饭的多,做得也快,程石刚从堰里回来,蒸的枣子馍已经能出锅了,春婶站在垂花门外高声吆喝:“开饭了,都快出来吃饭,来晚了不等啊。”
如今家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加起来有二十来,吃饭要摆两张桌,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像菜市场,盛了饭各找各的位置坐。青莺坐在摇篮里吸着手指看
家吃饭,馋得
水津津的,不管谁来逗她,她都张大嘴等着喂。
“是个好吃嘴。”杨柳哈哈大笑,勾了个凳子坐摇篮旁边看着,免得有小孩过来给她喂馍。
程石拿着剥了壳的咸蛋过来放杨柳碗里,丢了
蛋壳回桌子上端碗过来,跟杨柳一左一右坐在摇篮边吃饭,不时瞥眼咂嘴的馋嘴丫
,到嘴的每
饭都格外香。
院外响起几声狗叫,坤叔看到扬了下碗,“等会儿,在吃饭,你们先坐车上。”话落,他看到山上的
送蛋下来,他走出去问:“吃饭了吗?没吃进来吃点。”
程石没听清他们说的话,扒完碗里的最后一粥,摸出帕子给青莺擦
净
水,起身说:“我出门了,等我回来了我去抓羊。”
杨柳点,忽然想起一件事,站起来问:“表嫂,你们带的衣裳够穿吗?要是不够就让阿石去跟我姐说一声,让她带几身秋衫过来。”
“这雨还要下几天?”四表嫂问,“我就带了一身秋衫,一两天还好,雨下的时间长了恐怕没换洗的。”
“秋雨难晴,这场雨可能要持续个五六天。”杨柳看向三个表妹,“你们呢?可缺衣裳?还有几个孩子。”
没料到会变天降温,她们的衣裳都不够穿,杨柳索喊程石再套架马车,让她们跟车去铺子里买合身的成衣。
这么一耽误,从镇上回来已是巳时中,村里吃饭早的家烟囱已经开始冒烟了,程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站在走廊下看雨,幽幽叹气:“看样子晌午是吃不到羊
了。”
“那就晚上吃,时间充裕,羊炖得烂。”杨柳说。
屋里孩子多,说话声也吵,没一会儿都出来了,撇下一堆萝卜
让保母和
娘看着。杨絮做的就是布匹生意,遇上对布料衣饰花纹有了解的表嫂子们,宛如遇到了知己,两眼放光的跟她们讨论衣料的颜色和样式。杨柳站一边听了一会儿,
昏脑胀地打个哈欠,拿起墙角的竹伞去后院找程石。
怕书上,每逢下雨天书房便是门窗紧闭,杨柳推门进去见屋里点了灯笼,她回屋搬来小泥炉烧炭煮茶,翻出早先晒的
桂花倒进沸腾的水里,屋里飘起袅袅的桂花香。
程石走到窗前推来个缝儿,看到墙根下怒放的菊花,他出门掐了几朵在墙上的砖缝里,说:“今天陈连水去找我了,医馆的供货商送来了新的药材,等雨停了医馆会清药房,让我到时候过去捡便宜。”
“等宰了羊给他送条羊腿。”杨柳沏了杯茶递给他,自己也握了一杯暖手,“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天还穿薄衫,今天穿了厚褂还不挡寒。”
“适合熏,雨停了就要进山砍松枝。”程石抿了
水,
鼻有淡香,
极为寡淡,他嫌弃的吐了水,拿出茶罐重新煮茶。
屋外秋雨绵绵风声不歇,时不时听见几声孩子的尖叫,程石跟杨柳躲闲在书房独享片刻的清静。午饭后本打算歇歇再上山,不料书房被三个表妹侵占,于是程石喊上杨柳去山上抓羊。
“可要我们去帮忙?”二表嫂在廊下问。
程石披上蓑衣又取下来,嫌笨重碍事他只戴了斗笠,闻言没说话只摆了摆手,蹲下身帮杨柳绑紧裤腿,又进屋给她拿鞋。
小两走了,廊下的
怅然地吁
气。
“怎么?等着吃羊还不好?叹什么气?”三表嫂走出门问。
“羡慕家夫妻俩感
好呗,”二表嫂坦然地说,“来了这么些天就没见阿石跟他媳
拌过嘴,好似不缺话说,再自然不过的感
,全然没有尴尬和没话找话的
况。”像她们妯娌几个,男
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回来了也是泡在武馆里,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跟他打
道的机会,在一起说的不外乎就是孩子和爹娘。有时候刚熟络开,男
腿脚一迈又出门个把月,还不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