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
温禾走上前,猜测道:“赫连断将水沉香给了你,这瓶里装的是梁彩枝的魂魄?”
木七点,
不释手的模样,“彩枝的魂魄得以修复,要多谢仙子。”
“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
云汲开道:“首先恭喜你心愿得偿,但你真的下定决心要以菩提简杀了廖
行,你可知他乃天道之子,上古白泽之气应国运而生,你若杀他,菩提简不会遭天谴,但持简杀
的你,必遭天雷,哪怕你借用赫连断的魔煞之力,怕是也扛不住。梁彩枝可重
回投生,你心中愤恨该得以平息,这般自杀式报复完全没必要。”
随行几个仙门弟子纷纷点表赞同。
木七虽造邪祟疑云,也杀了不少,但至少未曾伤及无辜。在诸位仙门弟子眼中,算不得坏
,忍不住想将
打
渊边缘拉回。
木七收了玉瓶,这才道:“彩枝魂魄得以修复,可回转生,我已不恨他了。然廖
行必死。我不杀他,你们以为赫连断会放过他。”
春止院。
廖行手持
壶,给墙角蔷薇浇水,赫连断随手掐断一朵胭脂蔷薇,一片一片扯掉花瓣,“你知道我为何非要你死么?”
缠枝壶轻置石案之上,廖行虚虚一笑,“你恨李氏皇家,我护佑承虞国五百年有余,你自然恨我。”
赫连断扔掉手中光秃秃的花萼,“你倒清醒。”
“想必这三你已查到我的诞
。你可知晓为何我诞生于斋孤之
。”
赫连断:“鬼催的你?”
廖行并未理会对方的冷嘲,继续道:“斋孤之
,半晚时分,千家万户于桥
路边焚烧纸钱,祭祀鬼魂,祈求家
平安。凡尘百姓于卑微中讨生存,只为温饱只为家
平安。斋孤祭祀,乃是百姓心中最淳朴简单的理想,我便顺应天道,应百姓之愿而生,护皇朝安乐,无战事荒年。”
赫连断冷哼一声:“不过替界皇家打杂。”
廖行望向一脸不屑的赫连断,“你乃杀
不眨眼毫无感
目空六合的魔
,我知你不屑听我说这些,但你可知我为何还要对你讲。”
赫连断缄默不语。
廖行:“若知
事,无论魔,将被
之一事拉下坛,坠
红尘。而红尘之事,最为平凡,你我他皆相同,不过是希望身边之
平安顺遂。”
“心有牵绊,方知敬畏。待你红尘的那
,心中眼中便不再只有仇怨杀戮,你会有所求所盼,你自会敬天道。”
赫连断冷笑:“你将被天道灭了,还在同我讲什么天道,红尘里待久了,果然如凡一般蠢笨。有这功夫同我讲什么天道红尘,不如去求求木七,让他赐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李独活身挂长剑闯进门来,“廖行你个卑鄙小
,竟以无双家
做要挟,强迫他留在你身边。”
无双慌忙院,惊惧而委屈地拽着李独活的袖子,“太子,太子莫要因无双同国师大
起争执,国师他……”怯懦的眼暗暗瞥一眼廖
行,弱声道:“国师他待我极好。”
“你怕他作甚,放心,有本太子替你撑腰,承虞国有我李独活便没他廖行,有他廖
行,便没我李独活。”
扶起跪地抹泪的无双,李独活得意道:“父皇来了,自会替我做主。你先前在国师府受的苦,本太子替你讨回来。”
李独活紧紧牵住无双的手,瞪向廖行,“看清楚,这是本太子的
,你敢抢,我定活剐了你。”
言罢,拽着无双离开。
两身影已不见,却听得声音自墙外传来。
“你随本太子回天阙城,包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不知这些天见不到你,我无时无刻不想你,似走火魔一般,若没你,本太子活不下去啊……”
太子方走,圣旨便传到廖行手中。
内阁拟定文书,给国师罗列诸多罪名。
蔑视皇家天威,苛待郡主,流连烟花之地,强抢民,诬陷太子,诽谤护国将军,拉拢权臣等,就连他私藏朝国烈酒字画,皆成他暗通朝国之罪证,再加上于春止院另立的亡妻之墓,辱妻叛国昭然若揭。
总宦公公一扬浮尘,唱喏道:“圣上念国师往劳苦功高,便不予惩罚,国师便于宿新郡养老吧。”
公公走后,赫连断仰首大笑,“这就是你护佑五百年的李家。昏君佞臣顽太子,亏得你替李家打杂这些年,如今被一脚踢开的感觉如何哈哈哈哈……”
拍拍廖行的肩,赫连断止了笑,眸光狠辣,“放心,这个仇我替你报,李氏皇家的
,我会全数杀光,一个不留。”
春止院只余廖行一
,风拂蔷薇,
一院花香。
廖行踏着夕阳余晖,挨至孤坟前,“我知你回来了。”
俯身,抬袖,细细擦拭一遍碑角,望着墓碑上的亡妻二字,他喃喃道:“这浩浩时光,幸而遇见你,可惜只是遇见你。”
好好的天,倏地乌云翻滚,似有雷雨将至。
廖行的名字已比划清晰地落在菩提简上,只待木七执笔为他写个死法。
但木七却搁了笔,负手走去湖边,对着一湖水望了许久。
吊亡,剖心,剪舌,猝魇,与梁彩枝之死有关之,名字对应诞辰死法,一一刻在凶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