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牵制住的法师,可是由十一级大法师带领的法师团啊!
一护已经不想回忆那充斥眼耳内的惨叫,鲜血,残肢,轰鸣……
这一切的纷在印象中是晦暗的,只有那个男
清冽如雪的侧脸,格格不
却仿佛拯救了什么一般,停留在视野中央。
「没受伤?」
「嗯。」
一护勉强笑了笑,「有你在,我怎么会受伤?」
「不想看就别看了。」
男抬手掩住了他的眼睛。
是的,不想看,可以捂住眼睛,那些士兵抬着哀嚎的战友的画面就可以消失,但是声音呢?记忆呢?
战争是如此的残酷。
但是作为骑士,他无法逃避战场。
「你需要变得更强。」
男清冽的声音在耳边,于是那些躁
不安的东西,冉冉远引,徐徐消散,「变强了,才能主宰命运。」
「我知道。」
战争后的封赏来得很快。
一护得到了一个爵士的爵位,一个在战争中夺取来的,不大但位置很好的,拥有城堡的开发领以及四个出產不错的小庄园,这一步非常重要,他将跨越骑士的阶级,而正式成为贵族的一员,可以将妹妹们接到自己的领地上自己照顾,拥有了为妹妹们寻找好姻缘的身份,以及准备嫁妆的实力。
主君则爵位上升了一阶,加上他恢復了健康,他和伯爵家小姐的婚事,终于列上了议程。
听到这个消息时,为了领地的各种安排忙碌的一护才发现,自己对那个年轻主君的感,或许,一开始就并不是
。
崇敬,憧憬,远远的看着就可以满足的感,曾经也那么充满着他的胸膛,带着热度,充斥着黯然,青春年少的喜乐哀愁与之牵系起伏,但是现在,在知晓他即将迎娶佳
的时候,却发现,不再在胸
掀起少波澜。
只是他一瞬间的异样还是被白哉察觉了。
「你……慕他?」
男是极其敏锐的,「所以,你为了救他,不惜……跟我
易?」
「就算不是慕,他是我的主君,为了他的安危,我也愿意的。」
一护纠正他,「而且,我现在已经放下了。」
他态度平和地说道,「他能幸福,我很高兴。」
但是白哉还是为他的发现而嫉妒起来。
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
骑士为了主君可以奉上生命,但是让他能忍耐自己对他做的事的,一定是比这更为
刻的
感。
后知后觉到此刻才明白,是因为跟少年初遇时的白哉不懂,还因为预言的关係排斥着
,那时他完全不在乎一护是怎么想的,一心只要完成生下继承
的愿望从此两不相
。
而现在,他懂了。
但是他寧愿自己依然不懂。
因为还未感受到的幸福,他就被所
之
的心不是自己的,能为另一个男
的安危而委身自己的酸楚嫉妒充满了。
「你真的……放下了?」
「当然!」
白哉衝动地握住了他的手,「那你,我吗?」
「啊?」
「我……」
白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充斥了他的心的,痛楚又激越,快要将心脏挣的
感,「你可以
我吗?」
「我……我不明白。」
少年在他执拗的视线里感到惶然,「为什么?你我之间的易……」
「易?到现在,黑崎一护,我来到你的身边的现在,你还觉得,我们之间是
易吗?」
吻因为激动已经近于指责,少年更惶恐了,「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
白哉吸一
气,「是我衝动了。」
「白哉……?」
「我你。」
从失态中恢復过来的男静静地说道,他
邃的眼凝视着一护,那里面滚动着热烫如岩浆般的
感。
一护呆住了。
「我上了你。」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很难放下这里的一切也没关係,我可以上来陪你……」
「等等等等!」
一护猛地打断了他。
「你说,你我?」
「是。」
「为什么?」
「一个
,并不需要理由。」
「总有理由吧?我记得,一开始你对我……不是这样的……」
「你很好,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坚强的格,害羞的样子,开始不自觉地依赖着我,却从来都谨守底线的你……我都非常,非常喜欢。一开始那么冷漠和傲慢,是因为我不了解你,如果我的态度伤害了你,你能忘记吗?我……我会改变,好好待你……」
一护在男近乎求恳的视线中感到一阵眩晕。
不知不觉,竟然被这样的喜欢着。
他想起了初见时男冷漠的,毫无耐心地态度,曾几何时,他恨着这样的冰冷和淡漠,甚至觉得对方是个可怕的怪物,但那些,早已经改变,白哉对自己,会询问感受,会在意他的心
,会提前给他龙骨
,会来到身边保护,会帮他赢得胜利,而沾染了不该沾染的鲜血。
白哉喜欢自己。
胸被无法形容的感
衝击着,一护眩晕中又泛起一阵难以压制的喜悦。
那我呢?我白哉吗?愿意回应这份感
吗?
一护的胸却在这几声自问中骤然冷了下来。
接纳这份意,是需要代价的,他不可能拋弃妹妹们,拋弃主君,去到海里,他不可能拋弃
类的身份,成为海妖,进
到海里去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不可能……为了
,变成一个自己都陌生的
。
而白哉,如果自己不愿进海里,又会怎样呢?
定期来陆地上跟自己相会吗?
服用药剂抵抗陆上的乾燥吗?
海妖的身份泄露了怎么办?
他身上的责任,就此不顾了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不是说有了感就能越过的。
一护摇了摇。
「对不起。」
「什么?」
「抱歉,我……无法接受你的心意,对我来说,这始终是一个易,你完成了你需要做的,还给予了我额外的东西,我很感激,但我对你,只是感激。」
「感是不能勉强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他迎上男的视线,狠心说道,「我会儘快帮你生一个孩子的。」
白哉那一刻,被汹涌的痛楚淹没了。
他想说,你真狠心。
但是,他说不出。
一护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对自己,从一开始的排斥和戒备,到现在的软化和亲近,是感激自己为他做的一切。
但是,不能靠感激维持。
白哉甚至应该感谢他的清醒,没有用感激来羞辱他的意。
他浑身冰冷。
真是怪啊……明明他从来都是冷的,但是,不知道何时开始,居然也会贪求类一般恆久的温度了呢?
于是这份冷,如